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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这才恍然大悟的点头应下了,随后便是急匆匆的去了宝玉院子,将这件事告诉了芳官。
芳官本来没看到柳嫂子就是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妙了,如今被平儿这么一说,当即唬的什么似的,连连说她们冤枉了好人,的确都是她送过去的!
一旁的宝玉也是连连应承,平儿便是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叫宝玉将这件事认下来!
宝玉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下来了,反倒是旁边的李妙宁急忙的止住了宝玉随后对平儿道:“不是我们不认,只是这里面到底是牵涉到太太,况且我们认了,这露又不知是谁偷的了,到时候,又找谁人,谁又肯认?众人也未必是心服的!”
不怪李妙宁冷漠,只是本身深宅大院里面讲究的就是一个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像是平儿这样善良的热心肠知心大姐姐反倒是少数另类了!
李妙宁的担忧很简单,宝玉把事情认了,那柳家母女俩自然是洗清了,可到时候谁偷的露又是成了未知了!
她们都心知肚明,这就是王夫人的一个局,那宝玉这么做,岂不就是帮王夫人把障碍清楚了?
到时候你自己说只是为了帮柳家母女洗清冤屈,你问问贾环信吗,,,
再者说了,凤姐儿已经给人家贾环定了性了,就是不是人家偷的,就算是扫清了这个障碍,这一招对人家也没用了!
平白无故的让贾环对贾宝玉产生怀疑,完了还没对贾环造成什么伤害,这不完全是多次一举吗?
平儿知道这位宝二奶奶不好对付,当下正是为难的时候,谁料宝玉却是大手一挥:“也罢,这件事我也应起来,就说是我唬他们顽的,悄悄的偷了太太的来了!两件事都完了!”
李妙宁:“,,,”
平儿:“,,,”
平儿憋着笑的和宝玉寒暄完了,只说等过两天风声小点儿,就叫宝玉承认这件事,然后还柳家母女清白便是了。
宝玉不知道平儿为什么这么古怪的看着自己,不过还是一口应承了下来,随后看着李妙宁有些复杂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怎么了?”
李妙宁没回答他,只是默默的起身回了屋里,身后侍女红儿有些不满的道:“姑娘,这不是,大傻子嘛,,,”
李妙宁瞟了红儿一眼,红儿这方才不敢继续说了,只是小声都囔道:“白搭姑娘这样一个人了,和这样的草包过一辈子!”
李妙宁躺在床上没有说话面无表情,但是心中又是何尝不是叹息了一声,,,
当天夜里,宝玉方才睡下,麝月便是对宝玉道:“二爷不该这样驳了奶奶的面子的。”
宝玉一愣,随后麝月便是给宝玉解释了起来,宝玉这方才明白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当即便是也有些后悔的道:“那怎么办?我倒是不担心环儿,只是,,,太太若是知道我扛起来了,责备我怎么是好?”
麝月犹豫了一下,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大观园内的一众守夜婆子们正在如同往常一样,热火朝天的通过赌具来填平枯燥无味的守夜生活!
一众婆子居然在亭子里设了几张桌子,又是推牌九又是掷骰子,这个那个的好不热闹!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婆子或许是输急了眼,当即居然是将桌子一掀,当即居然就是和几个婆子媳妇们打到了一起!
刚开始只有那么几个,大家都是围在一旁看戏,可惜事情是越演越烈,很快便是彻底的失控了!
一大堆婆子媳妇的,从大观园打了个遍,最后甚至追打到了西府内!
当即宝玉院子外面便是吵嚷了起来,几声凄厉的尖声尖叫将麝月和宝玉从睡梦中惊醒!
麝月当即便是有了主意,对啊!用宝玉一贯的招数不就行了!
于是便是对刚刚被惊醒惊魂未定的宝玉道:“二爷!趁这个机会快装病!装病把事情搪塞过去!只说唬着了!”
宝玉闻言,当即便是心领神会,躺倒在床上就开始哎哟哎哟的惨叫着,只说自己头疼!
当下这帮婆子们的争斗甚至是将贾母都惊醒了过来,外面嘈杂纷乱,凤姐儿当即便是“病好了”将众人都是喝止住,心里暗骂坏事了,急匆匆的向着荣庆堂的方向而来!
果然便见贾家姐妹们并刑王二夫人,都是得到消息急匆匆的来了,而贾母不出预料的正在大发脾气!
凤姐儿进来自然是也是少不了一顿好骂,只是念在她还在生病,这方才止住了。
随后刚想叫人查,便听宝玉房内来报,说是宝玉被唬着了,当即众人都是慌乱了起来,王夫人急匆匆的便是亲自带着人去了药房取定魂丹之类的物事。
而坐在姐妹们当中的探春双眼闪烁着,心知时机差不多了,贾母当下更怒,便是叫人去查,查明白回来,只说原来是守夜婆子们起了口角打起架来了。
贾母闻言便是道:“我必料到有此事,如今各处上夜都不小心,还是小事,只怕这府中就是进了贼匪也未可知!”
邢夫人并尤氏等人都是被惊醒了,并贾家姐妹们自然都是都过来请安,凤姐儿及李纨陪侍,听贾母如此说,默默的互相对视了一眼,都默无所答。
唯独探春主动起身道:“老太太不知,近因凤姐姐身子不好,几日园内的人比先放肆了许多,先前不过是大家偷着一时半刻,或夜里坐更时,三四个人聚在一处,或掷骰或斗牌,小小的顽意,不过为熬困,近来渐次发诞,竟开了赌局,甚至有头家局主,或三十吊五十吊三百吊的大输赢!半月前便已经有了争斗相打之事,想来这般,今日方才有此丑事!”
贾母没料到探春居然这般了解,闻言便是急忙道:“你既知道,为何不早回我们来?”
探春脸上微微有些为难的道:“我因想着太太事多,且连日不自在,所以没回,只告诉了大嫂子和管事的人们,戒饬过几次,近日好些。”
贾母忙道:“你姑娘家,如何知道这里头的利害?你自为耍钱常事,不过怕起争端,殊不知夜间既耍钱,就保不住不吃酒,既吃酒,就免不得门户任意开锁!或买东西,寻张觅李,其中夜静人稀,趋便藏贼引奸引盗,何等事作不出来?况且园内的姐妹们起居所伴者皆系丫头媳妇们,贤愚混杂,贼盗事小,再有别事,倘略沾带些,关系不小!这事岂可轻恕?”
凤姐儿等人早在探春出来的时候便是心下暗暗心惊,情知今天晚上这么大热闹,恐怕都是这位主儿弄出来的了!
如今见贾母这么说,便是都是各自齿寒,这三丫头不知道是传的谁,竟也如此老辣心狠!
探春听说,便好似极其为难的样子,踌躇了一阵,还是默然归座,贾母见状便是疑惑的看向探春:“莫不成你知道些什么?”
探春不答,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凤姐儿,凤姐儿当即便是心里咯噔一声,暗骂你贾探春怎么也玩绿茶婊这一套?
探春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为难道:“我,我不知道,只是,凤姐姐应当知道,跟太太房里有关,,,”
此言一出,顿时就是叫凤姐儿等人更是心下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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