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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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能量之后剑走得更快了，同样都是两条腿，你跟在他身后仿佛能看出残影来。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尊敬，但他这种行为真的和用完就扔的渣男一样。

他用芹泽的样貌不知疲倦的游走，分辨和等待博伽茹的气息，光是跟着就有点吃力了，不得已还是开口劝一下，你当然不能傻到说你累了。

“剑，你这样，这具身体会受不了的……”你对剑说话时总是要拿捏技巧，这让你想到街上哄孩子的家长，深谙忽悠的精髓。

这也不全算是危言耸听，你的确担心，尽管他们是同一个人了，人间体也比普通人类要结实一点，可按照剑这种折腾法也蛮危险的，总不能把芹泽先生的身体也弄得菠萝菠萝哒……

你不知道从哪里挤出一股力气冲上前把他按在路边的长椅上，竟然成功了！

对上他平静深邃的眼眸时你一时心肝颤儿，尽量保持自然的在他旁边坐下，掩饰般的自言自语，“那家伙现在还没有出现，反正一旦有点动静您都会察觉到的嘛……”

先坐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么想着你不自觉的像以前那样用上了敬语。

换做之前剑的本体形态你是万万不敢对他动手动脚的，更何况你也推不动38000吨的他。可剑现在用的是芹泽和也的脸，你的胆子就莫名大了不少。

剑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你的话，被你推到椅子上后真的就静止不动了，虽然你觉得他的重点在“那家伙(博加茹)还没有出现”，那么坐着还是站着区别都不太大，不过至少你能先停下来喘口气了。

都已经走了整整一天一夜了，你都不知道是怎么走下来的，双腿酸得不像是自己的，这时候你就很怀念那台砸在海底的飞行器了，你嘟囔两声，在瞄到长官堪称冰冷的侧脸时又住了嘴老实起来。

还是熟悉的剑。哪怕拥有了人间体，也和在宇宙中时差不多的姿势，只不过你得以清晰的看到他没在盔甲覆面时的神态。

冷漠、麻木，眼睛看着前方却又空洞无物，只在博伽茹出现的时候短暂聚焦，如果有人阻碍他，顿时又变得凶狠无比，将芹泽先生开明沉稳的脸做出了苦大仇深的表情。你其实不太喜欢这样，满心只有复仇的长官就是一个负面能量的集合体，不仅在向外投射暴力仇恨，也是一种漫长的自我折磨。

凌晨的城市还在沉睡，天边微薄的灰蓝雾气朦胧，还没迎来晨曦暖光的大地仍然升腾着冷气，你忍不住裹紧了身上宽大的外套又往芹泽先生身边靠了靠。

剑瞥了你一眼。

良久，他忽然开口，“为什么要跟着我，博伽茹应该和你没关系。”

这场荒唐的追逐是纯粹而浓烈的，带着燃尽一切的狂意，不死不休。你的存在在其中似乎微不足道，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太反应过来，只觉得身边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嗡嗡，只因为没怎么妨碍到他复仇，便没管。

也有完全甩不掉的原因在。不知道为什么骑士气息回应了你，他不管走到哪里你都会赶来。直到能够“冷静”下来的现在，剑才恍然发觉度过的艰难长途中竟然始终都贯穿着少女的身影……

男人沉沉的声音融入夜色，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着。有一就有二，你对剑已经会说话这件事适应良好。

不过你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只好搬出那套给自己立的人设说辞，边说还边打了个呵欠，“博伽茹是残忍凶猛无匹的怪兽，犯下了数不清的罪孽，为了不让…唔啊……更多的星球遭受毁灭，作为一个心怀正义的光之国公民，嗯…我决定帮助长官…打倒它……”

这话但凡是个人听都觉得敷衍，尤其是跋涉之后一松懈，浑身的疲惫都一股脑涌出来，你越说越没力气，“既然是同伴，跟着长官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下巴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眼前也渐渐模糊，天都还没亮，说不定博伽茹也还没起床呢，你先眯一会儿长官应该也不会怪你的……

你没看到剑听完脸上微妙迷惑的神情，靠在椅背上的身体支持不住往一旁滑去，撞在一个有点硬但是还算暖和的地方，隐约好像听到他说……

“我不是你的长官。”

啊…这很重要吗…？

你最后的念头消失在黑暗中。

……

被大力摇醒的时候你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是懵逼状态，脑子里的水还在晃荡，很是空白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