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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门口,顾知意谢绝季晨陪她一起进去的好意。
“还是我自己去就行,我不想让妈妈担心……”
顾知意没说口的话,季晨明白,她担心顾母会起疑心,毕竟这么些年身为顾知意丈夫的霍长风从来没有来医院探过病,现在却是一个陌生男子陪她来,孤男寡女,在还不知道真相的顾母看来,终归是不太好的。
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地看着顾知意在风中几乎要被吹走的身子:“你一个人可以吗?快一天了才喝了一碗粥,你人都还没恢复,很虚弱,会撑不住的。”
带她去吃饭,顾知意只喝下了小半碗粥,便说自己没有胃口,季晨看她实在是吃不下、再多一口就会吐出来的样子,只能无奈放弃。
顾知意淡淡一笑:“我没事,真的不舒服的话,这里不就是医院吗,多的是医生帮我看病。”
季晨不同意地看着顾知意,不满她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
顾知意摆了摆手:“我在霍家那么多罪都受下来了,不缺这一点。好了,我再不进去,就真的见不到我妈妈了。”
庆幸医院看护病房是有严格规定的探病时间,不然顾知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季晨的关心。
她知道季晨是为了她好,可人承受得痛苦多了,就会对上的痛苦感到麻木,甚至会心生厌烦,自暴自弃,不在乎那残破的身体。
顾知意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但她控制不住。
有好一阵子没来医院,脚下却因为在医院奔走过太多次形成了肢体记忆。眨眼间,顾知意抬头就看见了母亲所在的病房。
她伸手刚要推门,听到后面有推车从远到近的声音。
回头一看,正是一直帮她看护母亲的小护士。
顾知意有些意外的惊喜,季晨接手了母亲的治疗费后,将母亲转移到了高级病房。她原以为会见不到小护士,没想到小护士也一同跟到了高级病房。
她十分感念小护士,哪怕小护士有几次在电话里含沙射影、骂她不孝顺,但她知道,这是因为小护士关心母亲,才会为母亲抱不平。小护士是个好人,因此她感恩地向她打招呼。
可小护士见到顾知意,脸上表情有些微妙。
她本来都快露出厌恶的表情了,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尴尬地收敛了回来,冷冷淡淡道:“进来吧。”
说着,推着小推车进了顾母所在的病房。
顾知意这才注意到,小推车上放满了瓶瓶罐罐,有药、有点滴、还有各种急救的设备。
她慌了,抓着小护士问:“小玲,我妈怎么了?”
护士小玲冷哼了一声,不理会她,但嘴巴里嘟嘟囔囔的:“早干什么去了,你妈都快被你气死了你才来,怎么不再晚点,还能赶上收尸。”
顾知意被指责得无法反驳,她顾不得追问小玲,慌慌张张地绕过她往病房里跑。
“妈!”
病房内没有回音,顾知意一眼看到床上盖着雪白的被子,母亲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像死了一般。
顾知意顿时像被雷轰了一样,手脚发麻地楞在原地。
好半天,听到护士小玲在后头叮铃哐啷的摆弄药瓶,才有些恍惚的回过神来,头脑发蒙,同手同脚地走到病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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