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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勇敢者社员,&nbp;&nbp;南北极都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吕幻舟了,没成想束放一个守在医学楼一亩三分地的,倒是跟自家社长打了照面。
不过佟小南也无意探寻更多:“可能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吧。”
被私事困扰,&nbp;&nbp;又不方便说,&nbp;&nbp;只好拿生病当借口。
“也许吧。”束放不置可否。事实上他在这里见过吕幻舟远不止一次,&nbp;&nbp;这位勇敢者社长似乎总在医学楼附近转悠,但他对此没什么好奇心,&nbp;&nbp;见两位社员也不在意,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佟小南和聂冰原在试验田边上待了快一小时,就看着束放忙活,&nbp;&nbp;依然是一锄一锄刨土,阳光映照他瘦削坚毅的脸庞,头发里都是汗莹莹的。
干活的不知疲倦,围观的却实在忍不住,&nbp;&nbp;发出灵魂疑问:“我说,&nbp;&nbp;怎么每回过来看你都在刨地,&nbp;&nbp;我感觉这地都快让你翻八百遍了。”
话是北极熊问的,但帝企鹅疯狂点头,&nbp;&nbp;深以为然。
“翻得越深,&nbp;&nbp;种植条件越好,&nbp;&nbp;”已经翻到试验田一角的束放,放下锄头,&nbp;&nbp;直起腰,双手搭在锄头杆上,看向南北极,&nbp;&nbp;“恭喜你们,深耕结束,&nbp;&nbp;再也不用看我刨土了。”
“不刨了?”习惯了看猛禽挥锹抡镐的佟小南,一时还有点不太相信。
“嗯,接下来就是播种,”束放破天荒地开起玩笑,“你们可以看我解锁新姿势了。”
“赶紧吧,”聂冰原一个云种田的都等不及了,“再磨蹭磨蹭下一个冬天都来了。”
佟小南隔空都能感觉到束放的好心情,对这一阶段的满意和下一阶段的期待,简单而直接,纯粹得甚至带一丝孩子气。
聂冰原本来还想看看怎么播种,余光瞥见佟小南侧脸,好么,比自己还兴致勃勃。
上课怎么没见你这么专心。
“走了。”聂冰原跟束放打招呼,肩膀撞的却是佟小南。
“现在就走?”佟小南意犹未尽,看看时间,“才一个小时,托尼老师剪不完几个。”
“谁说的,托尼老师五分钟一个,坐下,围上,剃完,走你。”
“你还能编得更离谱点不?”
“胖胖蛇说的,无他,唯手熟尔。”
“……”
扶着锄头休息片刻的猛禽,感觉自己听了一段加密对话:“托尼老师是?”
“学校理发店,今天是这学期第一次开张。”佟小南看向束放解释,下一秒忽然“哎”了一声,又转向聂冰原,说,“我一看束放就想到许焰,一想到许焰就想到他那一头粉毛,作为北极熊,你要不要也染一头白毛试试?”
“……你的联想还真是一点都不牵强,”聂冰原伸手抓住帝企鹅后衣领拎到自己面前,鼻尖对鼻尖,“听好了,门儿都没有。”
佟小南往后挣了挣,锲而不舍撺掇:“试一下,说不定颜值逆袭呢。”
“普通变帅叫逆袭,帅哥变帅没意义。”
“帅只是最低标准,真正有魅力的是气质,气质懂不懂?”
“白毛就有气质了?”
“冷清,孤寂,特立独行。”佟小南随口掰了几个词儿,心里想的是反正都比憨憨强。
不料聂冰原没有继续斗嘴,而是皱眉了半晌后,很不情愿地问:“你喜欢那个调调的?”
“喜欢”两个字让佟小南心颤了一下,如果眼神能转文字,他瞳孔里现在绝对映着“做贼心虚”。直到看见聂冰原陷入纠结的眉宇,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根本不是那层意思。
白毛什么的,帝企鹅只是闹一闹北极熊,可北极熊好像当真了。
“喜欢个屁,你现在这样就挺好。”佟小南没好气结束话题,以免明天一早真从对门看见个白脑袋。
聂冰原松了一大口气:“这就对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要的就是原生态,别学火烈鸟。”
“他不是染的。”一直安静休息的束放,忽然隔空插话。
聂冰原没听清,转头以眼神询问。
“许焰不是染的,天生就那个发色。”束放又更清楚明白地说了一遍。
北极熊和帝企鹅面面相觑。
“发色随科属毛色”这种现象有,但很少见,反而最近十几年将头发染成自身兽毛或羽毛的颜色,成为一种昂贵的时尚,加上许焰花钱又大手大脚,平时吃穿用都是好的,他们想当然将对方那一头粉毛归类到追求潮流。
不过更让佟小南意外的是,这事儿他和聂冰原都不知道,束放居然知道:“许焰跟你说的?”
猛禽点头。
佟小南默默将目光转移,再次看向花坛上的“香气四溢午市套餐”……
“你俩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聂冰原早就觉得奇怪,“他不是最烦猛禽吗,之前我和小南喊他过来看你种田,他动都不动。”
束放说:“相处相处就好了。”
这答案简单得差点把北极熊闪着:“就这样?”
束放没再说什么,休息完毕,从田边的袋子里——还是初相识那个黑色大袋子——拿出种子,正式开启下一步骤。
被遗忘的北极熊,只能跟帝企鹅探讨:“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
佟小南望着试验田里重新忙碌的身影,不知怎么好像理解了束放的心情:“有些东西是会想要藏在心底,不跟任何人分享的。”
说这话时,似乎有什么情绪从佟小南侧脸一闪而过,聂冰原捕捉到了,却读不懂,下意识就问:“你也有?”
也有藏在心里的东西吗。
佟小南转头,抬起下巴,气势上弥补身高差:“有,可多可多了。”
“操,故意的是吧,”聂冰原一把将人拽过来,夹到胳膊底下照着脑袋一顿揉搓,“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对我隔层肚皮,还是人吗……”
“你他妈轻点——”佟小南挣扎不脱,只能去抓头上肆虐的熊掌,否则不等去理发店,毛儿就都被胡噜光了。
试验田里的束放不受干扰,又在土里放好几粒种子。
但两道公式已经在他认知里渐渐成型——1只帝企鹅+1头北极熊=12只火烈鸟。
结论:火烈鸟一点都不吵,很安静,很好。
南北极打闹完,这回是真准备撤了,临别前让猛禽期待一下他们明天的新发型。
束放期待,但明天不行:“明天我不过来。”
最近猛禽天天泡在第四大,甚至偶尔会让人生出他也是第四大校友的错觉,佟小南和聂冰原已经习惯性默认他时刻都在了。
“学校有个捐赠仪式,让我们必须参加。”猛禽解释道。
佟小南:“捐赠仪式?”
束放:“有人给我们学校捐了一大笔钱,用于农业研究。”
聂冰原点点头:“那是得回去。”
这种红薯都吃不上的时候,还有人愿意给高校捐款,搞个仪式应该的。
“第四大怎么没有这么富贵的校友?”佟小南羡慕。
聂冰原眺望远方:“因为我们都奋斗在对抗黑暗势力的前线。”
佟小南:“……”
“下一个,74号——”
“来了来了,可算到我了,我想剪一个……”
“咔嚓咔嚓……”
“我还没说要剪什么样呢!”
“你先想着,我就是给你修修。”
“……”
“有没有人给洗头啊——”
“看不见托尼老师忙着呢,我们都是自己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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