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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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霓裳搀着祖母头也不回地往寿安堂走去。

进了祖母的内室，云霓裳耷拉着脑袋，什么话也不说，整个人瞬间就蔫了，就像犯了错的小猫小狗，甚是乖巧。

“发泄完了？”祖母嗔怪地问道。

霓裳先是摇头，后又点头。

“原以为你这丫头是聪明的，没要到竟这般蠢笨&nbp;。”

“祖母，孙女知错了。”霓裳依然低着头。

“说说，错哪了。”老太太沉下了脸。

“错在不该对那毒妇母女发火。”

“那毒妇母女那般对待你生母和你，心肠歹毒，是罪有应得，你没错，做得好。”祖母的语气里也充斥着愤怒。

“祖母，入宫是我自愿的。”霓裳牙齿咬着下唇。

“一入宫门深似海，你怎么专往那火坑里跳啊？”祖母说着说着，眼圈便红了，声音哽咽，“那对黑心肠的就没安好心，自己的闺女舍不得，偏偏让我孙女去跳那火坑，你就是不去，她们能把你打晕了送进去不成？”

“祖母，入宫没什么不好，霓裳总有一天要嫁给某个男子，与其随便找个人嫁了，倒不如嫁与这世上最尊贵的男子。”

“丫头啊，伴君如伴虎，帝王自古多薄情，他要是不薄情，便当不了这帝王。那是龙潭虎穴，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啊。”祖母手直垂桌子，万万舍不得将从小养到大的孙女送入宫去。

“祖母，孙女是您一手调教出来的，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云霓裳安慰着祖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罢了罢了，既然没办法改变，就往前看吧。”祖母转手就拿出了一个黄花梨木盒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梨花，泛着淡淡光泽。

“丫头啊，这些都是祖母给你攒的嫁妆，本想在你大婚之日给你的，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都带上吧，皇宫里处处都得打点。”祖母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心里满是不舍。

“祖母，这是您的傍身钱，孙女不能要。”霓裳推辞i着，他知道云行之那个老家伙不孝顺，祖母娘家子侄辈都战死沙场，除了自己，便是这些银子能让祖母晚年过的好一些。

“丫头啊，你不拿这些银子，祖母怎么能放心呢，那朱墙之内处处都得打点，没银子转不动啊。深宫不比庄子，有一万个心眼都不嫌多，往后的日子，祖母不在身边，要照顾好自己，遇事多想想。以后为自己而活，不必考虑云家。”祖母说着说着就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祖母，孙女舍不得您。”霓裳跪在祖母面前，头枕在祖母双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