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对母亲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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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动不动地紧闭着双眼，将俏脸埋在秀发之下安静婷立。看这模样已是做好了准备，等待着将要迎来的又一通惩罚。

“我问你，为什么要进妈妈的房间翻东西？下午这么大的暴雨，你不好好待在学校，回家在找什么？”

侧身有些正襟危坐地盯着自己的女儿，阮春玲皱着双眉，轻轻地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沉声质问。

“我……我……”

“我什么我？不要吞吞吐吐的，赶紧回答。”

瞧得唐娅婷这样完全一副纠结不清，徘徊在是否回答边沿的模样，阮春玲当下还不待她继续犹豫，便主动开口，再度回复厉声催促了一句。

或许是因为窗外依然还下着大雨的缘故，客厅内的气氛微微显得有些沉闷压抑。雨滴击打在玻璃窗户之上的声音越清晰，反而愈发显得屋内这一瞬下来的宁静。

由于阮春玲也刚冒雨从外面归来，所以此刻她的身上，也难免浸湿了不少的雨水，袖口和裤腿、包括头发之间，都有着成滴的水珠在不断落下，有的甚至已经缓缓浸润了身后的沙发。但阮春玲此刻却完全没有专注到这些上面。

“妈，对不起。我，我只是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所以才——”

唐娅婷原本清丽的嗓音，在这时因为情绪波动的缘故，略微带上了几分沙哑。她话语近乎自我呢喃般地缓缓解释着，不过到了最后还是骤然止下。

很显然，她在尽量隐瞒着自己的母亲，不希望在心中所好奇的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就惊扰她。

“所以才怎样？我是你妈诶，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一定要瞒着我偷偷做？”

唐娅婷这有些莫名奇妙的回答，弄得似懂非懂的阮春玲，当下也唯有尽量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继而在试着令她放下心中芥蒂说出实话。

而面对阮春玲这样的接连思想工作，唐娅婷最终还是承受不住心里的压力。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母亲的面容上，望着后者那满是浸湿的头发，嘴角掀起一抹苦涩，终选择了道出心底的实情。

“妈，我可不可以，先问你一件事情啊？”

双手交互着背在后腰，指尖拉扯在一起，尽管唐娅婷很努力地，想要表现出应有倔强的勇气，但那道出口的问话，却显得那般底气不足，甚至还夹杂着几分期盼的哀求。

“嗯？什么？”

阮春玲似乎还有些未曾从唐娅婷，这突如其来的转移话题中反应过来。她倒是未曾想过，后者会突然地反客为主问起她来。

不过阮春玲也明显听出了，自己女儿言语间的那份情绪，当下迟疑了一瞬，开口简单答复。

见到母亲松懈了一丝愤怒的防备，唐娅婷发虚的内心，这才渐渐恢复些许底气。她的视线不经意悄然瞥了眼母亲所在的卧房，接着挪回目光，凝视住自己的母亲，尽量让自己保持住平静的语气，这才缓缓开口。

“就是、妈，我想知道，你和纳兰岩峰在很久以前，是不是就认识啊？你们之间，你们是——”

“你问这个干什么！谁告诉你的？”

哪怕她已经很尽力地想要面对真心，但话到了嘴边，依旧显得那样迟疑和停顿。

不过有一点在唐娅婷意料之中的是，她的问话才进行到了一半，阮春玲果然便情绪有些失控地猛然站立起身来，厉喝般制止了她还欲下去的言语，目光炯然而凌厉地将她瞪着。

“没有，妈。我只是关心——”

“关心什么？关心你妈，是不是和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关心你是不是也和他有什么关系，然后你好直接从麻雀变成凤凰？！”

唐娅婷忐忑的答复还未解释出口，阮春玲已经愤而一掌伸出，重重地拍打在了身前的木质茶几上面。

不过后者此刻却没有任何心思，去在乎掌心火辣辣的疼痛，只是用一种极其罕见的神情，看向眼前的少女，那面庞上，同样罕有地露出了几分冷冽。

脚步有些踉跄不稳地向后倒退了数步，唐娅婷似乎也没有能够，从母亲如此剧烈的情绪反应，以及那令她完全未曾设想的莫名回答中，缓过思绪。

因而她唯有一时间哑然张大着嘴巴，却迟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她实在无法明白，为何母亲会突然间，说出这样一番令她惊诧不解的话语来。这究竟只是因为一时的愤慨胡言乱语，还是真真切切的情急、而不慎吐露出的真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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