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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才分出胜负,秦亮呼出一口气,看着羊祜那饱满的额头笑道:“我还以为,叔子是个清高之人、不屑于此。”</p>
大家都觉得叔子清高,结果故意输给皇帝?秦亮当然不觉得、自己下棋是羊祜的对手,主要是离开平原郡之后十余年都没怎么下棋、早就手生了。</p>
秦亮偶尔会与令君玄姬下棋,在女子们面前都是被吊打的份,怎么可能赢羊祜这种人?而且两人之间的棋技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羊祜不仅能掌握输赢、还能控制节奏杀得难解难分。</p>
羊祜立刻躬身道:“臣知罪。”</p>
算了算了,毕竟这似乎是秦亮十年来、第一次下棋获胜,其实还挺爽的。不过一直这样的话、会比较无趣,连胜负心都调动不起来。</p>
两人收了棋子,再次端起已经只有一点余温的茶。</p>
羊祜转头看向竹林传来的轻响,不禁又感慨了一句:“这地方真不错,像隐居,归于淳朴。”</p>
这个话题,秦亮与玄姬早就讨论过了。不过他还是在羊祜面前又说了一次。</p>
秦亮道:“没有通过劳动加工的自然资源、几乎都是没有价值的。这座院子也是加工之物,它不是自然,只是有着自然质朴的风格而已,聊以慰藉之物。如果它不是在洛阳,有朝廷官府、城市市集提供的保护与便利,在这里生活肯定不舒服。”</p>
羊祜若有所思,回过神来微笑道:“陛下所言极是,臣受教了。”</p>
秦亮看了他一眼,不用再多说。即使是羊祜自称淡泊名利,但若没有羊家的家族底蕴、还能淡泊吗?这世上绝大多数人为了活着,便已经用尽了全力。</p>
以羊祜的才智,当然明白这些道理,揖道:“陛下亦君亦师。”</p>
秦亮忙摆手笑道:“君是君,师是师。都是些浅显的事,随口一说罢了。”</p>
羊祜叹道:“早先臣结识了陛下,确是一大幸事阿。不知为何,从一开始不太熟悉的时候,臣就觉得陛下待臣十分看重信任。”</p>
秦亮淡定道:“我还是能识人的,对于叔子的品行才能、我起初心里就有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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