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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解语自然不想收什么通房侍妾。这屋子里还有一个皇后送来的小白花没有处置呢。自己难道吃饱了撑的,嫌麻烦不够多,上赶着给自己男人找新鲜女人?
这会儿秦妈妈又正好看见秋荣变了脸,便暗暗记在心头,想着要再提醒一下夫人。
秋荣不同听雨,不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她的去留,却是要征求了太夫人的意见才好作主。一般来说,世子的管事大丫鬟,后来都收了房的,比如大房的辛氏。而则哥儿却不是世子,年纪又小,秋荣虽是则哥儿的管事大丫鬟,却肯定不是给则哥儿的人。难道太夫人是要给四爷?--也不象啊。哪有儿子的丫鬟,让老子收了房的?
秦妈妈就趁晚间安解语洗漱卸妆的功夫,悄悄地说了秋荣的事儿。安解语记下不提。
再说大房里,大夫人也给原哥儿和然哥儿各在外院武师里择了能力高强之辈,教习两人,又以原哥儿为重。只可惜原哥儿本就底子差,现下又遇上个要着力表现,恨不得天天揠苗助长的师傅,被赶着练功习武,竟是有些支撑不住的样子。三天里头,就有两天又病倒了,那钟大夫就跟住在原哥儿的院子里一样,隔三差五要去诊脉开药。
小程氏心疼得要死,却也不能让原哥儿就不习武。范家乃是武将,要袭爵掌兵,这一关是一定要过的。便恨不得天天到原哥儿的院子里,帮他打点衣食住行。
大夫人却说这于理不合。原哥儿以后是世子,会记在大夫人名下,小程氏却是妾,不能与世子如此亲近,便禁了小程氏,不得私自去到原哥儿的院子里。小程氏越发愤恨大夫人,倒将对四夫人的怨恨分了一半走。只一直在筹划等侯爷回来了,如何撒娇诉苦,却是仍要将原哥儿带在自己身边。大夫人只能有个嫡母的名头,那母子之情是不能抢走的。
辛氏本恨的不行,等过了一阵子,发现原哥儿完全过不了习武这一关,便很是欢喜病秧子就是病秧子,好好在床上躺着得了,非要学人家舞刀弄枪,也不怕失了手,折了福分。
转眼就到了冬至前两日,便有范朝风的贴身小厮快马过来报说,再有两日,四爷就跟着太子随大军回京了。
安解语便有些坐卧不宁。不知要如何面对自己名义上的夫君。两人也书信往来许久,并不算陌生人。却也不是熟人。所谓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就是这种感觉吧。这天底下的夫妻,是否都是熟悉的陌生人?
这天夜里,安解语躺在床上,透过如烟似雾的鲛纱帐,只看见墙脚一点昏黄的灯光。对面细棱格窗旁边,放着一个雕红木的椭圆面高几,几上摆着一盆刚打苞的腊梅。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安解语嗅着那香,翻滚不定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无涯子说过,既来之,则安之。前世里也有哲人说过,人生就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强暴,如果不能反抗,那就躺下来享受吧。
便慢慢睡了过去。
四周静谧如盘古开天地之前的蛮荒古地。旧的生命正在逝去,新的生命尚未形成。
睡梦里,安解语似在看旧电影一般,许许多多发黄的画面从她眼前掠过,似熟悉,又似陌生。似在回望自己的前世,又似在观看自己的前身。一时间似乎明白了很多以前不解的东西,一时间又好似更加糊涂。就隐隐约约觉得前面有个窈窕的背影,披着雪白的狐裘,向屋外快速移去。安解语就有些急了,觉得那似乎是一个极重要的人,又觉得自己有极重要的事情要问她,就急忙爬起来,追了出去。到了门外,却看见不是自己熟悉的小院景色,而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而前面穿白色狐裘的女子,奔走得更为迅速。
安解语顾不得细想,就急叫了起来;“你等等我啊!”
前面那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喊,脚步就渐渐慢了下来,又走几步,便停了下来,却是背对着安解语,一动不动。
安解语就气喘吁吁地追了上去,在离那女子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这位姑娘,你要去哪里?”
那人仍不回头,只静静道“可是该回去的时候了。”那声音如丝般润滑,抚得人五脏六腑俱是熨贴。安解语听着十分欢喜,只觉和自己的声音一样,非常的熟悉。
就笑道“这位姑娘的声音听起来好生耳熟,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那人嗤的一笑,突然就转过身道“我们天天见面,你敢是都忘了!”
安解语就看见那姑娘的雪白狐裘帽兜里,居然是一张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便大叫一声吓得跌坐在雪地上。这才惊醒过来。
原来只是一场梦。
大梦初醒,身上汗浸浸的,极不舒服,就把刚刚梦里的情景忘了一干二净。只烦恼是否要起床叫人炊水过来,再盥洗一番。
安解语便坐了起来,拿了一旁的大迎枕靠上。屋里还是如同入睡前一样昏黄静谧。安解语的眼睛就漫无目的地向帐外看去,却突然发现屋里床角处的大圈椅上坐着一个人!
手就紧紧地抓住了胸前的被子,颤声问道“谁在那里?”
昏黄的灯光下,可以看出那人的轮廓高大,头发束成发髻拢在顶上,背对着灯光,却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出是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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