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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孟听絮,几乎已经忘了呼吸,一张脸憋的通红。
“你...你想嫁给我吗?”很久之后,他才终于憋出一句小心翼翼的叹息,“我配不上你...我只是一个下...”
少女纤细的手指,捂住了他的唇。
“我不喜欢那两个字,你以后也不许提。”孟听絮很严肃,直勾勾的看着他,义正言辞:“你下次再这么说自己,我就生气了,听懂了吗?听懂了就点头。”
白鸟浓密的睫毛轻轻颤着,脸色浮现红意,很乖的点头。
孟听絮没有放下手,反而说:“我在电视里面看见过,相爱的人要做一些事。”
她说完,凑近白鸟,唇覆盖在自己的手背上。
白鸟哪怕是做梦的时候,都不敢离孟听絮这么近。
她是小公主,是娇艳的玫瑰。而他,充其量不过就是个园丁。
他不是王子。
他一无所有。
可是小公主说:“等你赢了比赛的那天,我会冲上台去,亲吻你。”
真是好听的话语,叫人想要溺毙在里面。
白鸟是被上一任教父从贫民窟里面带出来的,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卑微,从来不敢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是如今,他也真的想,为了自己努力一次。
他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他会把所有所有的爱,都给她...
上帝保佑,保佑他的公主,如愿以偿...
沉棠野坐在沙发上,两排侍女捧着无数的名贵饰品,供孟听絮挑选。
偏偏后者心不在焉,好像不是很感兴趣。
沉棠野放下报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在想白鸟?他今天出去执行任务了,很快就会回来。”
“什么想他?”被说中了心事,孟听絮的眼神不自在的乱飘:“您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你们不是说好了,想要私定终生吗?”沉棠野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孟听絮捂着嘴,一脸震惊:“您...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昨晚自己说梦话说出来的,”沉棠野摇头,笑着打趣:“还真是女大不中留。”
“爸...你不会...不会阻止我...”孟听絮不安。
“我阻止你干什么?”沉棠野澹澹道:“他要是真的有本事,你又是真的喜欢,我当然不会拒绝。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会棒打鸳鸯。”
孟听絮顿时松了口气,她笑嘻嘻的坐到了沉棠野的身侧,道:“爸,那...那干脆就不要让白鸟上台了,我和他订婚,他就不用从事这么危险的事了。”
“你这孩子,你太不懂男人了。”沉棠野勾了勾唇角,狐狸眼笑起来很招人:“他应该会希望能够靠自己的本事得到承诺,在我面前求娶你。”
“爸,”孟听絮挽住他的胳膊:“您知道的,这么多年,都是白鸟陪着我。”
沉棠野感慨的握住孟听絮的手背,“知道,你要是能和他在一起也好,至少他不敢欺负你。克里昂又是我说的算,你和他在一起,不会受任何的委屈,我护得住我的宝贝女儿。”
一切,都很好。
孟听絮想,如果...如果秦贺不曾到来。
4年,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孟听絮想,如果是秦贺,那应该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改头换面。
他从直升机上缓缓走下来,桃花眼,泪痣浓艳,偏偏周身的气质,冷厉而锋芒毕露。
这是一种不能言说的锋芒。
它被裹在厚厚的伪装之下,带着说不出的欺骗性。
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都会被他艳丽而笑意清浅的外表蛊惑,直到利刃加身,不能动弹的时候,才会恍然大悟,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孟听絮不得不承认,她是那个绝大多数人。
雪色漫漫,她拉着白鸟的手,开心的走到了秦贺面前,完没有察觉后者笑意下的眸色晦暗。
她说:“秦贺哥哥,这是我的未婚夫,白鸟。”
秦贺弯了弯唇角,目光落在白鸟身上。
长得还算是有几分姿色,难怪把孟听絮这个没良心的唬得五迷三道的。
“白鸟?”他澹澹的,下了评价:“这个名字还挺奇怪的。”
“你们聚在外面干什么?”孟声声在不远处喊:“怪冷的,大家先进来。”
孟听絮听见了,笑着道:“对啊,秦贺哥哥,我们快进去吧。”
秦贺听着这一声一声的哥哥,额角的青筋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后来的晚宴,几乎是各怀心思。
白鸟像是往常一样,站在孟听絮的身后,替她夹菜。
他的身份,毕竟还只是孟听絮的伴读。
秦贺指尖漫不经心的点着桌面,余光看见孟听絮正整个人趴在椅背上,笑嘻嘻的和白鸟说着什么。
她几乎没有多看自己几眼。
而白鸟也低着头看孟听絮,神情足见宠溺。
“秦贺,辛甜都没有和我们打招呼,你就自己过来了?”孟声声好奇道:“这几年,你爸爸妈妈还好吗?”
“挺好的。”秦贺笑笑,“谢谢阿姨关心。”
沉棠野正在品茶,也随口道:“既然来了,多玩几天再走。”
“这样不会叨扰吗?”秦贺唇角的笑容更浓,他的目光落在孟听絮的后背上,声音透着寡澹:“几年不见,絮絮长大了,也不和我亲了。”
“絮絮,你这孩子怎么坐的?赶紧坐好!”孟声声咳嗽了声音,故作严肃的提醒孟听絮。
孟听絮听见了。
她指尖捏了捏白鸟的手,仰着脸,露出纤细的脖颈,语气乖软的不像话:“那我先吃饭了。”
白鸟点了点头。
秦贺看得很烦躁。
他很想咬住孟听絮的喉管。
她怎么敢对别人,笑得这么甜?
她是他一个人的。
没有人知道,他刚刚从飞机上下来,是什么感觉。
分明是他亲手养大的小玫瑰,他花了那么多的心思,那么多的时间,可是如今,赏花的人竟然不是他。
这几年,他和秦时遇斗智斗勇,好不容易成了辛遇集团的董事长,第一时间就是来看她。
但可笑的是,小姑娘的眼中,分明已经没有自己了。
真是不甘心。
他养的花,就应该一直一直都是他的。
至于旁人,看都不该看一眼。
这个白鸟,如此低下的一个人,怎么敢觊觎自己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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