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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女巫这样说着，就开始剥夺歌德的时间。</p>
可她剥夺而出的却只是时间之河的淤泥。</p>
歌德就如同是一个通道般，将时间之河的淤泥源源不绝的运送了出来，将其糊上了一层又一层，令对方的时间变得虚无。</p>
令对方陷入了迷惑。</p>
接着是迷茫。</p>
最后是空洞。</p>
好似一个泥球的对方，就这么被‘饥饿’吞下。</p>
而在这刹那，命运找到了歌德。</p>
她的面容是普通女子的模样。</p>
她看着歌德。</p>
“你对我们……不，应该是我们的力量，好像很熟悉。”</p>
“之前在通道中的是你！”</p>
命之女巫瞬间反应了过来。</p>
随后，叹了口气。</p>
“难怪你会这么熟悉。”</p>
“那么，你明白，我们的差距吗？”</p>
“当然。”</p>
“差了不止一点半点。”</p>
歌德相当坦然。</p>
“嗯。”</p>
“认输吧。”</p>
“我会给你一个体面，她们也都可以活下来。”</p>
命之女巫点头道。</p>
歌德则是笑出了声。</p>
“向你认输？”</p>
“你可是命运！”</p>
“我在这里一旦向你认输的话，那就真的输了！”</p>
歌德连连摇头。</p>
“可不认输，又有什么区别呐？”</p>
命之女巫反问道。</p>
命运的丝线依旧被歌德躲避着，但是这些丝线却织成了一张网，一张硕大无比，遮天蔽日，将歌德牢牢捆住的网。</p>
这张网不停的缩紧。</p>
最终，将会束缚歌德。</p>
“当然有！”</p>
歌德笑着说道。</p>
这一次，他没有再躲避。</p>
他任由这张充斥命运丝线的大网落在了他的身上。</p>
他接受命运的束缚。</p>
命之女巫一笑。</p>
但马上，笑容一僵。</p>
歌德并没有在命运之下死去，反而是生机越发旺盛了。</p>
这？！</p>
命之女巫不解。</p>
是啊，歌德接受命运的束缚。</p>
因为，这是他所经历的。</p>
但他，绝对不会向命运妥协。</p>
更不会屈服！</p>
生而为人，他，歌德，有着抗争命运的权力！</p>
被遗弃在福利院，他咬牙活着。</p>
被诓骗进俱乐部，他咬牙活着。</p>
都退休了，还被扯到这里，他依旧咬牙活着。</p>
每一次经历危险，每一次面对不公，他都咬着牙。</p>
他积蓄着力量。</p>
他要给命运一拳。</p>
现在！</p>
终于有机会了！</p>
饥饿、嬉笑，贪婪，癫狂，杀意，邪恶，慈悲的力量开始涌入歌德的身躯。</p>
刹那间，七十二转。</p>
不！</p>
还有歌德自身！</p>
是八十一转的力量！</p>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歌德怒吼着，一拳挥出。</p>
这一拳，带着光，冒着火。</p>
照耀着命运带来的黑暗。</p>
燃烧着命运带来的重负。</p>
“我qnmlgb！”</p>
砰！</p>
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在了命之女巫的脸上。</p>
命运之网瞬间破碎。</p>
命之女巫的头都被冲碎了。</p>
各种思绪在她脑子里冲突着，这些都是歌德灌注在拳头之上的思绪，有福利院时遇到的单纯的恶，也有单纯的善。</p>
这些都是开胃菜。</p>
真正的大菜是俱乐部内的那些疯子。</p>
他们每一个都是不被人理解的。</p>
即使是命之女巫也无法理解这些人的行为。</p>
无惧生死。</p>
嘻嘻哈哈。</p>
无惧善恶。</p>
哈哈嘻嘻。</p>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p>
命之女巫面对着自己的不解，她连连问道。</p>
“我哪知道为什么？”</p>
“你去问命运啊？”</p>
歌德反问着。</p>
随后，又是一拳。</p>
这一拳，将命之女巫的身躯都打烂了。</p>
命之女巫开始消散。</p>
但却没有死亡。</p>
近乎无穷无尽的命运之力开始灌入歌德体内，连带着那盘旋的时间之力一起，战胜了命运的歌德，获得了命运铸造的冠冕。</p>
时间则成为了冠冕之上最闪亮的宝石。</p>
对此，歌德早有预料。</p>
他的目光看向了战场。</p>
此刻的战场，胜利的天平在向他倾斜。</p>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p>
将胜利牢牢把握在手中。</p>
就在这个时候，天边却飞来了一头龙。</p>
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p>
这龙边飞边喊边哭。</p>
“歌德、歌德，你在哪？”</p>
“为什么大家都不见了？”</p>
是，茜拉！</p>
得到了‘某种真正意义上的宝藏’，成为独一无二存在的茜拉。</p>
歌德借着命运，略微翻看。</p>
忍不住发出了感叹。</p>
他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茜拉头上。</p>
“啊！”</p>
“歌德！”</p>
“我终于找到你了！”</p>
“歌德！”</p>
茜拉大声喊叫着，眼泪脱框而出。</p>
每一滴眼泪落在大地上，就会砸出一片湖泊。</p>
每一片湖泊之中，却又孕育着无限生机。</p>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p>
最重要的是，女仆、女警、女医生、女刀客看到了歌德。</p>
尤其是那个抱着橘色肥猫的小女孩更是歪着头。</p>
“爸爸？”</p>
一声爸爸，吓得歌德心脏都跳漏了两拍。</p>
不过，经历过真正大风大浪的歌德却是不动声色。</p>
“先解决眼前，然后，听我解释。”</p>
歌德露出了一个和善且真挚的笑容。</p>
“最好解释清楚。”</p>
女刀客一刀削掉了巨狼的脚后，声音还是歌德记忆中的清冷。</p>
“解释不清楚的话，可是会死人的。”</p>
曾经的女警、女杀手，现在的腥红女王笑意盎然，但是那血海中数十亿生灵的咆哮却让歌德后背一紧，尤其是看到蛾之女巫被淹没时，更是微微冒汗。</p>
“歌德就是歌德，哈哈哈。”</p>
女医生癫狂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世界堡垒的主炮。</p>
一炮下去，世界灰飞烟灭。</p>
歌德手心也开始冒汗了。</p>
“玛利亚相信主人！”</p>
“主人一定有理由的！”</p>
女神玛利亚的宝剑刺穿了母之女巫的身体，鲜血喷散而出后，沾染了女仆全身，那笑容，不自觉的就变得恐怖起来。</p>
你才是最恐怖的那个。</p>
歌德感觉嗓子眼都开始发干了。</p>
茜拉也是本能的感觉不对劲。</p>
“歌德要不咱们跑吧？”</p>
茜拉提议着。</p>
这样的提议，所有人都听到了。</p>
女刀客、猩红女王、疯狂的女医生、女神女仆的目光瞬间看向了茜拉。</p>
立刻，茜拉差点从半空中摔落。</p>
吓人！</p>
太吓人了！</p>
歌德却是默默叫好。</p>
茜拉，干得漂亮！</p>
继续吸引火力！</p>
就这么干！</p>
心底这么想着，歌德却是异常认真。</p>
“请相信我！”</p>
“让我们结束这一场战争吧！”</p>
胜利的喊声，在这一刻响起。</p>
晨曦洒下时，战争进入了尾声。</p>
女巫们死伤殆尽。</p>
死而复生的莫德乌斯再次没有了生机。</p>
可，她们和他并没有死亡。</p>
她们灵魂宛如‘源质’不停的闪烁。</p>
他的心脏则充斥愤怒、恨意、不甘于杀戮，持续跳动着。</p>
歌德一抬手，那列文群岛的青铜棺椁成为了盛放这颗心脏的最好容器，一条一条的锁链将其牢牢锁死后，歌德看向了那闪烁的‘源质’！</p>
在感受到莫德乌斯心脏时，这些‘源质’闪烁得更耀眼了。</p>
“真就是纠缠不休啊！”</p>
歌德抬手一敲。</p>
命运的冠冕开始微微发出颤音。</p>
时间的宝石则是散发出了亮光。</p>
一条完全由命运与时间组成的河流开始奔腾不休。</p>
它们借用了时间之河的片段。</p>
它们借用了命运之河的阴影。</p>
既有歌德经历过的。</p>
也有歌德没有经历过，但是听说过的。</p>
一个又一个碎片，拼凑在了一起。</p>
房屋，街道，街区。</p>
一个接着一个。</p>
最终，一座巨大到不可想象的城市出现在了歌德的面前。</p>
他将十三位女巫的‘源质’放入其中，以命运阴影扰乱其心。</p>
他将装有莫德乌斯心脏的青铜棺椁交给了安，以时间淤泥扭曲其名。</p>
“希望你们不会再相见。”</p>
歌德说着这样的话语，将这座巨大城市放入了时间之河，让它继续成长，缓缓出现。</p>
“他们不会相见了吗？”</p>
茜拉有点不信。</p>
“暂时不会。”</p>
“但未来？”</p>
“肯定会，我能感受到其中‘源质’的相互吸引，就算我能够阻拦的了13世，也阻拦不了第14世——所以，我上了一点儿保险。”</p>
歌德神秘地一笑。</p>
不过，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p>
女刀客、猩红女王、疯狂的女医生、女神女仆围了上来。</p>
该面对的。</p>
始终需要面对。</p>
歌德深吸了口气。</p>
他这样说道。</p>
“你们看，我还有机会吗？”</p>
女刀客、猩红女王、疯狂的女医生、女神女仆沉默不语。</p>
茜拉则是挠头，有点搞不清楚情况。</p>
但下一刻，众女大惊失色。</p>
因为，歌德死了。</p>
自杀的。</p>
确确实实的死了。</p>
死亡的阴影从未这样浓郁。</p>
所有人慌乱到不知所措。</p>
“为什么？为什么？”</p>
玛利亚喃喃自语，不知如何是好。</p>
女刀客攥着刀柄的手，都白了。</p>
她后悔了。</p>
她应该给歌德一个机会的。</p>
同样后悔的还要猩红女王。</p>
她想歌德，是活蹦乱跳的歌德。</p>
可不是死去的歌德。</p>
歌德死了，一切又有什么意义。</p>
疯狂的女医生看着歌德的尸体，嘴里不自觉地响起。</p>
“选择死亡？”</p>
“太好了了。”</p>
“不愧是我喜欢的歌德，你地选择，总是那么出人预料！”</p>
疯狂女医生，说着拿出了一个按钮，准备跟着歌德一起死了。</p>
茜拉则是吓傻了。</p>
她爬在歌德身上嚎啕大哭。</p>
“歌德！歌德！”</p>
“别死！求求你别死！”</p>
茜拉一边说着一边往歌德嘴中灌着生命之水，但是根本没有用。</p>
歌德死亡，根本没有被逆转。</p>
但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一刻就是最后时，借助着时间坐标，二十秒前的歌德回来了，死去的歌德开始消散。</p>
众人一愣，歌德则是有点拿不准。</p>
虽然感觉应该没问题，但还是忍不住再次问道。</p>
“能给个机会吗？”</p>
“我都死了一次了。”</p>
“再死，那就真死了。”</p>
众人沉默。</p>
最后是女刀客，先开口了。</p>
“打他！”</p>
立刻所有女士围拢过来，对着歌德就是一顿踩。</p>
其中，还包括茜拉。</p>
她刚刚可是伤心坏了，以为歌德真的死了。</p>
所以，踩得格外卖力。</p>
最后，歌德养伤一百三十七年。</p>
当然了，歌德并不孤单。</p>
因为，他有人陪。</p>
绝对不是女刀客、猩红女王、疯狂的女医生、女神女仆其中任意一个，打了歌德一顿，大家算是情绪平稳了。</p>
不过，气儿还没消。</p>
得歌德日后弥补。</p>
茜拉则是最好哄的，一个鸡腿就又凑回来。</p>
当然，茜拉就和哈士奇一样，撒手没。</p>
在一百三十七年的养伤中，最重要的陪伴是斯基芬斯.斯坦贝克。</p>
以病友的身份。</p>
“盗取镜之女巫的道路，然后，战胜了枯之女巫和铸之女巫，真是了不起。”</p>
歌德赞叹着。</p>
“这是你第一千九百五十二遍说我了不起了，但我还是要再说一次，我是利用镜之女巫的‘复制’将我身上的道具复制了无数遍，战胜了了以铸造、道具多为名的铸之女巫。”</p>
“至于枯之女巫？”</p>
“我只是让她感受一下斯坦贝克家族的传统。”</p>
斯基芬斯.斯坦贝克坐在椅子里削着平果。</p>
等到皮削好了。</p>
一分为二，递给歌德一半，自己留了一半，</p>
歌德吃了一口后，问道。</p>
“听说你找到了心爱的女人？”</p>
“不是心爱，是看好。”</p>
“一个很有意思的女人。”</p>
“我想试试看——如果可以的话，请向茜拉保密，虽然借助她的生命之水，我将寿命全都补了回来，但是她太大嘴巴了。”</p>
斯基芬斯.斯坦贝克苦笑地说道。</p>
“可以。”</p>
“等你喜宴的时候，我要连吃一个月。”</p>
歌德说着就站了起来。</p>
马上就日落了。</p>
他得出摊了。</p>
“还要出摊？”</p>
斯基芬斯.斯坦贝克一皱眉。</p>
他到现在都不理解，歌德这是什么癖好。</p>
为什么要去卖烤串。</p>
“你不懂！”</p>
“这是生活！”</p>
“我曾经梦寐以求的退休生活！”</p>
歌德理所当然地笑了一下后，就蹬着小黄车来到了自己的店铺。</p>
冰柜里的串儿是早就串好的。</p>
乌苏、雪花也都冰好了。</p>
花生毛豆也都弄齐了。</p>
就是小龙虾需要再清理一遍。</p>
等到天色彻底黑下来，烧烤摊开始上客了。</p>
其中一桌很吸引人。</p>
仨人。</p>
一个胖子，一个吃货，一个病痨鬼。</p>
吃货和病痨鬼不认识。</p>
胖子则是两人的好友。</p>
自然的，也是胖子请客，一边吃一边说。</p>
“我就是写个文，一直说我血腥暴力，一直让我改改改，烦死了。”</p>
“嗯嗯。”</p>
吃货是埋头吃着，不停点头。</p>
病痨鬼则是想喝口冰啤酒，却是拿起又放下。</p>
他时间不多了，再喝，估计更少。</p>
这一顿，吃到了后半夜。</p>
胖子吃饱喝足，晕晕乎乎地被老婆叫回家跪搓衣板去了。</p>
吃货则是一抹嘴，开开心心地准备去喝碗羊汤，溜个缝儿。</p>
就剩下病痨鬼在那呆呆出神。</p>
这个时候，歌德凑了过来。</p>
“还要加点什么吗？”</p>
“不用了，谢谢。”</p>
囊中羞涩的病痨鬼连忙摆手，同时起身就准备离开了。</p>
他认为这是老板在撵人了。</p>
“没事，没事，坐着。”</p>
“来，这把串儿，我请了。”</p>
歌德将一把肉串儿，放在了病痨鬼面前。</p>
病痨鬼没动，反而是警惕地看着歌德。</p>
“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想找个人一起吃，一个人吃饭太孤单了。”</p>
歌德说着就开了瓶啤酒，然后，又去炒了两份小龙虾。</p>
十三香和蒜泥的。</p>
歌德一边剥虾一边说着。</p>
“你说现在的人怪不怪，好好活着都不行，非得找刺激，玩什么地下游戏。”</p>
病痨鬼默不作声。</p>
就这么听着歌德闲聊。</p>
直到听到那个地下游戏能挣钱时，病痨鬼双眼都亮了。</p>
开始细细询问起来。</p>
这一问就是一个多小时。</p>
等到歌德吃完了，开始收拾了，也跟着吃了不少的病痨鬼，开始帮忙了。</p>
“谢了。”</p>
歌德笑着道谢。</p>
“我吃了你不少串儿。”</p>
病痨鬼将最后一个凳子收起后，就转身准备离开了。</p>
“嘿，哥们儿，你叫什么，以后常来。”</p>
歌德冲着背影喊了一声。</p>
病痨鬼没有转身，只是在漫天星光之下留下一个清晰的背影，和若有若无地回答——</p>
“秦然。”</p>
（正文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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