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冢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十二章声声慢,旧春闺,岁冢,海棠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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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小的明白您为什么压着那事不提,但您不提,姐儿那壁是不会晓得的,遂她定定是觉得主子您想开明了,毋论您和那郑二姑娘到底有情或没情,都是打算着舍了与她的那份情,所以她何必多纠缠那个葛藤,闹得你不快,她也多烦忧不是?”
她见着萧逸宸身躯明显一怔,絮絮说下去,“其实未熄说得没错,姐儿的确因主子您和郑二姑娘的事醋着了,只是这等的醋尚能克制,若主子再同郑二姑娘走近点,妨不得姐儿会不管不顾又如上次那般扪心说话的。”
起初的话,萧逸宸还听得进去,听到后来,他只管笑,“醋?”
单调的一个字,他说完,便似断了线的鹞子,杳杳坠下来,坠进深潭里,旋上来一股子的沉闷低洄。
“你又想像上次那样诓骗我?”
方官窒了窒,就听到他咬着牙花儿,一字一顿地道:“她当时交还玉佩根本就没有说那句话!也分明没有那个意思!是你,乱缀些词,教得我这般念着顾着……”
萧逸宸停了一停,忽觉得自己真没意思。
自己欢喜,便是那时方官不这么说,他便可以放下了?
不能的。
从第一次见她,看着她同自己一般,为父孤军奋战,他便打心底的生出怜爱的花。
之后,之后的无数多次,无数多次的相助,他自以为是不忍见的再有人如从前自己孤立无援,其实不过为自己再见她一次找的籍口罢了。
他不明白。
但方官看得清楚,也明白:对一个人的欢喜便是从怜疼开始。
萧逸宸撒了口气,长而沉的一口气,“她不喜欢我了。”
他说着,站起身,窗外月光惨烈地坠上树梢,洒下来一片森冷的影儿,斜斜卧在墙头,像一层霜,看久了,心也泛凉了,脉得嗓音木肤肤的,“既她这般念着那陈方彦,我何必这般扎她的眼,成全了她不好么!”
说是这么说,只是该将养的事还是叫方官依照着去做。
沈南宝因而这么一卧床,又卧了两日余,这天她闲来无事,临窗绣着锦帕,司阍便过来道:“姐儿,郑二姑娘来了。”
风月被禁足这些时日,正窝火呢,听闻这话,劈头盖脸就一迭声臭骂,“来,来什么来,她戏没演够,我看得都腻了!”
沈南宝晓得她为自己打抱不平,心底儿也认同风月的言论,但到底是他选择的人儿,也有助于他脱困,遂她再怎么心里膈应,也只能按捺住,不然这么的添堵,能对谁好呢?
有些时候,有些事都需要忍耐,不是只一味的撒气,图一时的心快口快方能够的。
沈南宝撤了口气,“请她进来罢。”
然后转过头,吩咐风月,“你收起你那没阀门的嘴儿,我晓得你是为我好,任由着你来,她可不会,到时候拿中书舍人嫡女的身份来压你,要把你屁股打得开花儿,你可别来我跟前哭唧唧。”
风月一听,眼梢剧烈一抖动,刚刚还高调的嗓门一霎俏没声儿的,“小的去沏茶。”
这么话着,打帘出去,却又倏地踅回身,从那片流光溢彩的竹帘支出一张脸,一双清水眼定睛着沈南宝。
“姐儿,您那‘哭唧唧’是从那儿学来的言子儿?听着倒是有趣得紧!”
沈南宝身子一怔,嘴角慢慢地、慢慢地捺了下来,声音也低低的,像檐上轻飘飘的吊“恭州话,他教我的。”
他,即是萧逸宸。
风月简直想扇自己一耳刮子,从来都是她啐旁人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今现世报轮到自个儿身上了!
怕沈南宝深想,风月讪然一笑,忙忙道:“小的去沏茶,姐儿要喝什么?”
听她说了个都成,风月便剌剌弯了眸,“那就菊花罢?上次绿葵姑姑晒干的菊花还没用完呢,这近来秋日干燥,冲这么一盏喝,正正疏风清热。”
沈南宝仍是那两个字都成。
风月便嗐了声,“至于那郑二姑娘,小的便拿熟透了的普洱招待罢!定定叫她喝得满口苦涩,吐不出一句囫囵话来,事后还叫她好好上火一阵儿。”
她总是这么多的小灵光儿,沈南宝也晓得她是故意这般说话的,只为了让自己欢喜点。
沈南宝因而施施然展了一笑,“别搞这些鬼名堂,妨不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听到了么?”
风月只管点头,然后脚底抹油的一溜烟跑没了影儿。
等隔扇再投进来影儿时,便是郑书昭娇滴滴嗤嗤的声儿。
“前日里便听闻宝妹妹你病了,我多想来探望探望的,可惜颜暮说怕过了病气给我,延捱着延捱到了今日方才过来,妹妹你可别要怪我哩。”
她专挑刺心的话来彰显自己的优越。
沈南宝其实也能。
不过你针尖我麦芒的这么对付着,很没意思。
何况啊……她日后若是同萧逸宸结亲,作为正主,是得为自己铺平坦顺道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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