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恩威并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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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炎挥手制止了手下的噪动，然后沉声说：“寒铁方，君子绝交不出恶声，我们虽然不是朋友，却也算是点头之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寒铁方冷笑几声，然后忽然叹了口气说：“你老兄看样子也是个明白人，只是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一条死路吗？”

灭炎一怔说：“你……”“我曾经接触过一个反炎黄族组织的人，他跟我说过很多，都是说炎黄族的高层如何如何的剥削你们这些非炎黄族的种族。我承认，炎黄族剥削你们是有，但远没有到你们承受的极限，你老兄摸摸心口，问一问自己，任何一个征服者，有我们炎黄族做得好吗？给你们的条件有我们炎黄族这么宽容吗？我曾经读过历史，你知道我对我们祖先的对我政策的评价是什么吗？”“我倒想听听。”“太宽容了。我们的老祖宗们对你们实在是太仁慈了，仁慈到让你们已经忘记了我们炎黄族的强大，仁慈到让你们竟然起了反叛之心，这是我对我的老祖宗们的政策唯一不满的地方。”

灭炎心头一震，如果连寒铁方这样普通的炎黄族人都这样认为的话，那么，一旦他们真的做出什么事，那么，等候他们的将灭顶之灾，因为，炎黄族的高层会迫于全族人的压力而修改对外的种族政策，到其时，那些政策只怕会更加严苛，外族的日子绝对会比现在更难过。

灭炎想了一下问：“难道在寒兄的思想，认为我们这些非炎黄族人就应该受到你们炎黄族的压迫和剥削吗？难道我们就不能反抗吗？”“灭炎。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竟然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什么叫压迫？什么叫剥削？我们炎黄族是征服了你们这些种族不假，也从你们身上取得一些利益也不假，但是。你们自问，你们就没有从我们炎黄族身上取得相应的回报了？我们炎黄族所付出的比你们所付出的少多少了？我们炎黄族抢了你们的女人，掠夺你们的资源，把你们当奴隶使唤了？有吗？就这一点，我们炎黄族这样做能够叫压迫与剥削吗？充其量只能叫合作，一种以我们炎黄族为主导的合作。也可以算是双赢的合作，如果你们连这样的征服都无法接受，那么，你们也没有什么生存价值了。”

灭炎冷笑：“我们没有外交权，没有军事指挥权，而你们更拥有人事一票否决权，这样的合作还不叫压迫叫什么？如果倒过来呢？寒铁方，你认为你能接受吗？你们炎黄族不是有句话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如果连你们自己都无法接受的话，为什么要将这种压迫施加在我们身上呢？”

寒铁方叹息一声：“我承认你这句话很有说服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也不想这样做，只是，你们为什么就不能从其他一个方面去考虑呢？”“什么方面？”“如果这个宇宙只有我炎黄族一家独大的话，那我们不去打你们，你们自然就能够慢慢的发展。不用受其他种族的节制。可是，你认为这个宇宙是我炎黄族一家独大吗？在全宇宙之中，实力跟我炎黄族相比差不了多少，甚至比我炎黄族更强的种族至少也有数十家之多。我们不去征服你们，而你们就能够成长到可以抗衡其他跟我炎黄族同样强大的种族的程度？”

能的话就叫有鬼了，如开天七圣族后裔这样的种族，任你其他种族如何的强大都不可能成长到他们这种地步的，只因传承的基础不同，就算这些种族再怎么研究，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达到如开天七圣种程度的。这是基础决定的。

灭炎苦笑一下：“不努力一下怎么知道呢？”“再怎么努力也是不可能的事。开天七圣的强大根本是你们做梦都想不到，不用说开天七圣，你们这些种族，在没有传承、没有经过亿万年的研究，你们根本就连一个大罗金仙都出不了。更不用说准圣、亚圣级，至于高高在上的圣人，开天七圣开天到现在已经不知道多少亿年了，除了我们开天七圣族之外，其他种族全部加起来也只有三位圣人，并且，这三位圣人的种族还是跟我们开天七圣族关系非常密切的基础上，受我们的教导而修炼而成的。所以，你们根本不可能达到我们开天七圣族后裔的高度。除非你们得到跟开天七圣族同等级的传承，否则，永远都不可能达到这个高度。”

灭炎再不想承认这个推论也不得不承认寒铁方所说的非常正确，因为这是事实。“所谓天地万物，都在争一线生机，我们虽然是开天七圣族的后裔，却也得争这一线生机，要争生机，除了各个方面之外，资源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甚至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环，因此，谁占有的资源最多，谁就有可能笑到最后，在这样的情况下，各个种族都得去争资源，不想到最后被灭族的都得争。我们炎黄族也不得不争，要争资源，这地盘就少不了。因此，就算我炎黄族不来征服你们，其他的种族迟早也会扩张到你们的领土之上，你们的结果不是被我炎黄族征服就是被其他种族征服，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你们在抱怨我们炎黄族压迫你们，剥削你们，那是因为你们没有参照物，如果你看看其他的种族是如何对待外族的，我想，你们不需要再来问这个问题，在我炎黄族中就有不少这样的记录，被灭族的不在少数，被当奴隶的更多，还有就是比奴隶好不了多少，战争时当炮灰，平时差不多要把所有的资源都奉献等等，这些还少吗？相比之下，我们炎黄族已经是非常非常非常仁慈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呢？”寒铁方冷声说。

灭炎无言以对。寒铁方接着说：“不说我看轻你们，就你们这些人，其中绝大多数都只不过是其他人的工具而已。那些所谓的反炎黄族组织的人都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已，他们有真正为自己的种族百姓着想吗？他们如果是为了自己的种族利益着想的话就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当然，我并不排除有我炎黄族的敌人在暗中出手挑动你们的神经，但不管怎么样。你们组织之中的那些人，绝大多数都不是好东西。我奉劝你一句，灭炎，不想死的话，不想被我炎黄族灭族的话就早点收手，现在还来得及。”

灭炎全身一震：“你说灭族？”“对。就是灭族。”寒铁方异常肯定地说。“这怎么可能呢？炎黄族不是一直都没有对其他种族实施灭族政策的吗？”“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你是学习过我炎黄族的文化，却没有真正了解过我炎黄族，如果你们知道容许你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将你们全族灭掉的话，你还会问这个问题吗？”“等等，寒兄，你能不能讲得更清楚一点。”

寒铁方笑笑说：“也好，灭炎，你听过恩威并施这句话吗？”“听过，是说上位者对下属。既要施加恩惠，又要让属下感到威严，不敢轻易起背叛之心，让下属尽可能的忠诚。”“大约就是这么个意思。只是，如果对下属已经很仁慈、很宽厚了，下属还要反叛的话。那么，你将会如何对这个下属呢？”“杀，我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还要背叛，不杀还能如何？”灭炎不加思索地说，说完之后，灭炎全身都冒冷汗了。

寒铁方轻笑说：“呵呵，你明白过来了。我炎黄族以前的政策是施恩，但是，施恩都得不到你们忠诚。那就只能施之以威了。并且，我炎黄族的心态很奇怪，当我们仁慈的时候，我们会非常仁慈，但当我们愤怒的时候。所做的事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如果让我们认为无论我们怎么对你们施加恩惠都无法让你们忠诚的时候，当我们认为我们对你们已经是仁至义尽的时候，那么，我们就干脆一点，把你们全族都干掉，省得以后还继续为你这个种族而烦。”

“我炎黄族人做事，很多时候都会为自己找一个借口，如果没有借口的话，我们是绝对不会把事情做得太过分的，但是，当我们找到了借口之后，那就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的，灭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至少，在历史上，我炎黄族也曾经下达对其他种族的屠杀令，并且，还是最高权力机构亲自下达的。因为，他们认为，那个种族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的，不如干脆点灭掉算了。”

我都已经给你最好的条件了，你还要背叛我，你这样的种族，真是养不熟的狗，那么，留你还有什么用呢？并且，为了让你回头，我都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了，但你都没有珍惜，一只养不熟，又不懂珍惜机会的狗，除了被宰掉之外还能有什么价值呢？灭炎想到这里，全身冷汗湿透衣衫。

寒铁方最后说：“我炎黄族中的佛门有一句话是‘因由人种，果由天定’，由这句延伸出去还有一句‘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你们自己可以想想这句话。再抛开这些不谈，你们是弱者，而我炎黄族是强者，弱者要挑战强者，机会只有一次，并且，还是把借口送到强者的面前，到时候，你们就要承受强者的怒火，你们自问已经做好承受强者怒火的准备了吗？”

寒铁方切断通讯，昆龙号远去。“首领，我们要追击吗？”“追过去有用吗？寒铁方所说的不无道理，我们是要考虑一下，真正惹起了炎黄族的愤怒的话，我们能够承受得了吗？”灭炎叹息说。他的部下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他们被寒铁方吓到了，万一炎黄族真的是在等一个借口，然后灭掉他们种族的话，他们就是种族的千古大罪人了，这个责任，他们担得起来吗？

师清雅说：“铁方，你说的谎言真是漂亮啊，把他们都吓到了？”寒铁方很严肃地说：“不，清雅，我不认为我说的是谎言，事实上，我认为，我所想到的，我刚才所说的极有可能是事实。一个过于松散的宇宙联盟并不符合我炎黄族的最高利益，所以，我认为，高层应该是有意要整合一下，而这个整合可是带着血腥的。”师清雅怔住了，好一会才说：“不会吧。”“只有那些大老爷们才知道，我们只是猜测而已，算了，那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才懒得操这个心，清雅，陪我练一会招数。”“好的，夫君大人。”“打住，我可不是你的夫君，别让人误会了。”“反正迟早都会是的，先叫着准没错。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