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好廉价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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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亚三人一齐惊呆了，再要求中年人复述一遍，确认无误后，果断地要求复查。

怎么都想不通。

发现赫尔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这夸张积分的来历，中年人也纳闷了，就算是误打误撞捡漏好了，但是这结果也太夸张了一点吧？

服务人员很快就把资料调了过来，赫尔一翻开，缇亚就坐到他的腿上，莱亚的小脑袋也凑了过来。

一条一条地看下去，首先是个人职责的部分，缇亚与赫尔最原本的职责是护卫莱亚，这部分奖励是由他们和jing灵族私下商议，换句话说，就是公会不另外计算奖励的意思。

事实上，根本没有敌人打来，那段时间缇亚与赫尔也就是在闲晃，对这个结果也算是可以接受。

再然后，是缇亚提供的那些样本。

战前，夏克会长让缇亚提供一些古肯亚服饰的样本，要裁缝师们赶工以备不时之需，并且承诺事后会折给他们工本费。不过，那只是针对赫尔在缝制衣服时出的劳力，除了当时的侍者服，缇亚还画了许多古肯亚不同层级的服饰样本，后来全被赫尔当作战略情报上缴给三方联合了。

撇开战略目的不谈，这些样本在考古和研究上面有相当巨大的帮助，而且事后商人公会是可以将它们制成商品卖钱的，上缴的时候赫尔没多想更没提要求，但是商人公会方面却大气地将这部分换算成了功绩记在赫尔帐上，甚至赫尔原本在商人公会没有登记的，都被擅做主张弄了一个身份。

缇亚那时候画了二、三十张的图纸，依据复杂程度一张可以换算一到三千不等的积分，商人公会干脆取了整数，连同工本费凑足五万之数……让赫尔无语的是，他从来没想过要在商人一道上发展，但是这积分已经相当于中高级商人的水平了，被黛比知道还不得把她活活气死，那个悲慛的丫头还没通过初级考核呢！

赫尔知道，这不是运气好，而是一种投资。这几ri以来，他的jing神力成长速度飞快，并且与缇亚莱亚的契约羁绊逐步加强，现在即使长时间使用jing神链结也不会感到吃力了，因此翻看数据的同时，赫尔一边用jing神链结向她们简单说明了商人公会的用意。

首先，赫尔本身还没有决定ri后的发展倾向，二来，就算商人公会不知道缇亚透过灵魂宝珠获取了超量的记忆，但是一个两百年前的亡国公主，肯定了解不少现代人所不知道的东西，像这次随手翻出二三十张服装设计图就可见一斑，即使他们以后不经商，缇亚脑海中的古肯亚知识对商人公会来说也是一个宝库。

另外一个推测依据，是商人公会的态度，赫尔作为中级裁缝师，还是相当懂行的，先不说商人公会在图纸上至少给予了五千甚至上万积分的优待。就这个发放形式，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可以用现金打发掉的东西，却偏偏改以积分发放，要知道，虽然积分可以换取金钱，但金钱可不能购买积分，而公会体系内可是有许多无法使用金币只能靠积分换取的东西；而且，兑换权限或稀有物品也就罢了，一般来说，如金钱或粮食之类具有高流通xing的物品，除非有特殊理由，否则在兑换数额上是有严格限制的，这么多的积分很难一次xing地消费掉，而在慢慢花用的过程中，势必会和商人公会产生更多的接触，并非体系官僚，而是透过这种方式潜移默化地增强公会的影响力。

商人公会的五万积分没有问题，不过总积分还是高的无法解释，因此三人又向下一页翻去。

接下来，是深入罗德伊德族进行突击的部分。

在这里，主要是计算杀敌数量、情报搜集、援助友军等等，也是较容易引发争议的地方，大多数佣兵都会认为自己做了比徽章纪录还要多的事，因此常常在这一块提出异议，不过缇亚三人基本没有这个问题，事实上，他们反而因为积分太多而感到困扰。

在这一页上，首先做了特别注记，虽然这次的敌人基本上是杀不死的，但是由于罗德伊德族在不断死亡与复活的过程中会破坏回忆魔法的平衡，变相地完成任务目标，因此即使当时的袭击者就是来送死的，公会方面也将击杀数列入了考虑之中。

就在缇亚感叹着公会的大方时，赫尔却拍了拍莱亚的头，同样用jing神链结给她们上了一课：公会是照顾成员没错，但也不是到处洒钱的好人组织，一般来说，公会对成员的帮助是以完善的福利和广大的渠道为主，对于能够直接换成物资的积分基本上是吝啬的很，相较以往，这次的确是大放送了，他认为原因可能出在jing灵族，虽然塞西莉亚长老曾经说过jing灵使节团团长狠狠削了另外两方一把，但是现在看起来至少公会联合拿到了足够多的好处，因此拿来犒赏参与成员了，从不吝啬对底下人的照顾，是公会体系能够强大最重要的原因。

缇亚才不管那么多，有好处拿就行，兴致勃勃地催促赫尔往下看去，她很好奇那个悲摧的辛德究竟送了自己多少积分？

翻到下一页的时候，缇亚傻眼了，上头的记录，她的杀敌次数不过寥寥三十七次，赫尔竟是高达了一百三十四次。

掐着指头算算，当时知道辛德不会真死，缇亚是杀好玩的，一边杀一边数，她记得自己实际得手的次数只有二十四次，公会联合应该是把辅助肯亚王击杀的次数也算在了里面，果然是大放送。

相较之下……赫尔的击杀次数可就有些骸人听闻了。

“没办法，当时我急着跟妳会合。”赫尔耸了耸肩，因为和公会没有直接关系，因此他不再使用jing神链结，直接说了出来：“当时那个家伙只要一出现我就下杀手……可能是他觉得被我杀得太快了，怕我记不住，所以又叫了两个同伴来送人头。”

说到这里，赫尔突然有些懊恼：“糟糕……我好像还真没有把他们记住……”

缇亚无言，为那不知名的三个人默哀了一下，赫尔你个没心没肺的杀人魔王……

虽然当时的袭击者是送死，也没有伤人的意图，不过到底都是高级职业者，因此按照一般任务中，遭遇高级职业者并使之无力化的最低标准的一千分来计算。

缇亚特地问了一下，击杀的最低奖励是以十的倍数计算的，打到初级职业者可以得到十分，中级一百，圣级则是一万……缇亚偷偷思忖着告诉黛比她只值十分会有什么反应？

缇亚与赫尔在这个部分得到的积分是十七万一千分，虽然觉得高级职业者的脑袋似乎不怎么值钱，不过想想赫尔当初年仅七岁就值五千积分，似乎也说的过去……缇亚摇摇头，不行不行，怎么能拿她的赫尔跟辛德那个悲剧相比呢？

“这次击杀奖励最高的是谁？”一抬头，缇亚发现佣兵公会的负责人还很尽职的坐在沙发上等待他们提出疑问，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虽然没有经过本人的同意，公会是不能擅自泄漏个人信息和任务表现的，但是像这种在大型任务中达到第一击杀数的成绩则反过来，若佣兵或冒险者本人没有禁止公会发布消息，就视为可以流通的消息。

缇亚满心期待着从中年人口中听到据说是某某年轻盗贼的消息，赫尔则是苦笑着用jing神链结提醒了她一下，先不说第一名有没有禁止消息的散布，如果是他夺魁的话，中年人是不可能认不出他的。

“如果不算jing灵族的部分，”出乎预料之外地，击杀奖励第一的人竟然是缇亚与赫尔认识的人：“是冒险者公会的成员，一名叫作科拉的女召唤师，和一名叫作欧内斯特的年轻术士，两人合力达成了四十万以上的积分！”

缇亚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科拉和欧内斯特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进入罗德伊德族的领地，而是在外头遭遇了袭击者，的确有和敌人交手的机会，可是四十万分，那就是至少四百人……根本看不出来那两个家伙有那么凶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