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风琴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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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琴夏织抛出问题。

询问关于此次夏日合宿柏原的看法。

开心或是喜欢。

柏原的目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岩石，又挪向面前因为羞涩而背对自己的少女。

答案自然是肯定。

虽然旅途的过程中伴随着惨烈的修罗场心惊动魄，但不可否认，所有人的关系比暑假的前一周，有长足的进步。

浅羽、风琴被她们所了解，学姐她们也互相熟识，仿佛是朋友一般。

总而言之，虽然有些许不完美，但夏日合宿，柏原是相当满意与开心，将破镜重圆的希望寄托在此次旅途。

“能和大家一起合宿，我很开心，你呢？”柏原说。

“是么……你问我？”

“难道不开心？”

“嗯。”

风琴回答，令柏原相当惊讶，皱眉问为什么。

“……”

少女瞥了一眼惊讶的男孩，很想问他为何问出如此蠢笨的问题。

她为什么不开心，这并不需要问。

“你……和伊川学姐，羽生姐姐的关系很好呢。”

“我和她们并不是那种关系。”

柏原沉默片刻，解释。

“可伊川学姐喜欢你，羽生姐姐对你的态度……也有好感。”

“我已经与羽生姐说明不会再对她抱有任何念想，我会控制好我自己，我保证。”

“……柏原，你的桃花运，真的令我很生气。”

“对不起。”

柏原瞧了一眼风琴夏织，心中一动，莫非，莫非风琴还在乎自己，要与自己和好么？

忽然，她自嘲一笑，白净的小腿在温泉中无意识的滑动，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浅羽……似乎还喜欢你。”

“……”

柏原没有吭声。

这话题谁接谁死。

别忘了浅羽千鹤就在背后。

“否则，她又怎会在国王游戏我们传递纸牌时那么生气，甚至不顾场合，当众吻上你呢。”

“……”

“柏原，我想问你，究竟喜欢我，还是喜欢浅羽千鹤。”

风琴裸露在浴袍外修长的手臂捂在小腹，好奇地侧颜望来，看似不经意地询问。

岩石的背后，三位女孩神色各异，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全神贯注地聆听

来自山林的冷风吹过此处，从泉眼内涌上的气泡咕咚咕咚地沸腾。

不知何时，周围窸窸窣窣的虫鸣渐渐变得微不可闻。

“我喜欢你，也喜欢浅羽千鹤，这是无论说多少次都无法改变的事情。”

“真是花心。”

“对不起。”

风琴夏织收回目光，自嘲一笑，并不意外柏原清显的回答。

“既然如此……柏原。”

“嗯？”

柏原抬头。

“请与浅羽千鹤，退出文学部，消失在我的世界。”

清冷的嗓音犹如巨石敲击在柏原的胸膛，他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少女。

“你说什么？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你一直同他人暧昧，请和浅羽离开我的世界。”

风琴将小脸低落地将小脸埋在膝盖铸就的围墙，清冷地说。

“你一定在开玩笑吧？”

柏原无法接受的摇头，他知道，如果此时接受风琴夏织的提议，相比躲在背后岩石的浅羽千鹤一定开心得不得，与浅羽立马在一起重归于好，那是不出预料的事情。

但后果却是，永远地失去风琴。

拥有浅羽失去风琴，拥有风琴失去浅羽，老实说，很贪心，但柏原想和她们在一起。

他无法接受这样离去。

也无法因为不愿接受，就避而不谈这个话题。

不会因为浅羽千鹤躲在背后，便一味地说些好话。

“我说过，不会离开你，也不会离开浅羽。”

“呵呵，不愧是你呢柏原，能光明正大说出这般不要脸的话。”

风琴抿着嘴唇，清冷地嘲笑。

“不管你怎么理解都好，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他坚定地说。

“是么……呵。”

风琴似乎早就预料到柏原这样的回答，轻笑一声，小脸埋在白皙的双腿

“我知道无法改变你，但可以改变自己。”

“你……是什么意思？”

“秋季开学的时候，我便转学。”

“……”

“那样，就没有任何烦恼，不是么。”

-

岩石背后的女孩们不可置信地捂住小嘴，浅羽千鹤同羽生桐乃纷纷蹙眉。

风琴夏织……要离去？

-

柏原在短暂地呆愣片刻，立马明白这个惊人的事实-风琴无法接受目前糟糕的自己，准备一走了之。

“我不同意！”

他咬着牙，压抑着怒气，大声道“请给我一次机会，不行么，不至于要到转学离开的地步吧？或许还可以再等等……”

“我给过你机会，只要你放弃浅羽千鹤。”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柏原死死地抿着嘴唇说。

“那你也该知道，我同样无法接受。”

“……”

沉默半响不知该怎么好的柏原，烦躁地揉搓着沾满水珠的脸，不知是水汽还是汗水

“我不会让你离开，不管怎么说，请不要离开。”

他怎么也想不到，仅仅是想和风琴夏织拉进关系的夏日合宿，却促成她欲要离去的想法。

风琴对于他蛮横的话语，并无恼怒之意，只是轻笑一声

“你无法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离开，或者放弃浅羽。”

“风琴，我收回刚才的话，我同意离开文学部，这样可以么？只求你不要离开。”

他选择退让一步，甘愿暂时退出文学部，给风琴夏织一些私人空间。

“对不起，如果一开始你同意，或者我会放弃这样的想法，但我现在明白，即便你现在离开文学部，也是心有不甘会纠缠于我，请不要再维持这段复杂的三人情感好么。”

“请给我一些时间，一定能找到办法的，明年，等明年再考虑这个话题好么？”

对于柏原的挽留，风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摇头，那双清澈的眼眸渐渐失去神采。

“风琴……风琴……”

面对呼唤，风琴依旧没有回答。

“看我，请看着我！”

“不。”

风琴依旧不愿看他。

柏原皱眉，双手摁在风琴夏织地肩头，压抑着心中的烦躁与气恼，风琴难道是铁了心要离开自己么！

风琴不愿看他，别过头去。

当柏原强行掰过她的脸颊时，不由呆住。

那张清丽绝伦地小脸，不知何时挂满了泪痕。

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的鼻梁滑落，湿润了那干燥苍白的嘴角。

清澈地眼眸倔强的瞪着少年。

即便是岩石背后的浅羽，也将风琴夏织的啜泣听得一清二楚。

“我说了不要看，不要看，为什么你一定要看清楚呢！一定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你才满意吗！”

风琴夏织嘶声哭泣，像只小兽般呜咽挣扎，愤怒地挥舞着秀拳砸在柏原清显的胸膛。

气恼于自己狼狈哭泣的小脸被他看到，气恼于柏原清显如此的渣。

柏原沉默，这样的力道不痛不痒，如果风琴能发泄她的怒火，这样也好，默默地抱着她。

似乎是发现这一点，风琴夏织愤怒地咬紧银牙，一口咬在柏原清显的手臂！

“……”

嘶

当即，柏原脸色抽搐，忍受着痛苦。

虽然她的小拳头没有丝毫威力，但那口银牙可是痛苦得很，咬得他的小臂皮肤通红，很快出现青紫。

然而风琴夏织似乎将要压抑在心中的委屈与痛苦统统发泄出来。

“笨蛋，你是小狗么。”

柏原并没有生气，只是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少女的发丝安抚着她，即便手臂被咬的瘀青，仍旧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

风琴夏织感受到柏原的温柔与愧疚，微微一僵，终于松开他的手臂。

柏原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风琴像是孩子一般，紧紧抱住柏原，在他的胸膛泣不成声。

那因为啜泣，流下温热的泪珠，融于水面，消失不见。

但心中难以抑制的痛苦，却越发深刻。

“混蛋……渣男……混蛋……”

“对不起。”

“为什么你当初要和我在一起！”

“……”

“既然不能给我幸福，为什么要在妈妈面前说永远保护我，永远不会让我落泪呢……”

少女雪肩抽动，不断地抽泣，哽咽地扬起小脸，满脸泪痕地哭泣。

“……”

“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又和浅羽在一起……为什么我要认识你这个混蛋……为什么……”

“……”

柏原默然，轻轻抚摸着少女的肩背。

“为什么你就不能只喜欢我一个人呢！”

当风琴夏织放声痛苦，嘶喊，将心中的痛苦与不甘统统倾数发泄，响彻在周遭。

山林中，鸟雀扑棱翅膀，惊起飞腾。

许久后

风琴夏织沉默不语。

柏原清显温柔的用指尖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在她的耳垂说声抱歉。

而后

轻轻地伏下脸，吻在风琴的红唇。

她没有拒绝。

漫长地一吻，

令风琴夏织失去血色地小脸渐渐变得绯红，浓郁的羞怯晕开在俏脸，那是一抹少女化不开的风情。

动听的天籁之声幽幽响起。

听到这般声响的女孩无不面红耳赤。

唇分

风琴低垂着小脸，打掉柏原作恶的双手，用清冷的嗓音说

“合宿后，我便离开东京，再也不见。”

她抬起娇腻的玉足，从温泉水中，走上岸边。

而后，她停下脚步，留给柏原一个怅然若失的背影。

纤瘦的少女眨着红肿地眼眸，轻笑一声

“你可以让她们出来了。”

话音落下，周遭的空气似乎都被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