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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id="er_ip"><b></b>凉都城内,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在屋檐上穿梭跃动着。
开始还有民众惊奇的张望,怒骂那人踩坏了自家屋顶,但在看清白衣男子的面容后,顿时哑言。
江流年跃身而起,飞过街市,落在城楼之上,回首丢给紧追不舍的秦梵一坛酒。
秦梵接住酒坛落在他身前不远。
“好身法!不愧是我认的兄弟!”
秦梵晃了晃酒坛,是一坛好酒。
“说吧,出什么事了?”
“没事。”江流年摇头,大大捏捏的笑着,“就是单纯的找秦兄喝酒。”
一丝愁绪,几抹悲凉,日落黄昏晓。
秦梵碎了口“没事你踹衙门的牌子,羊癫疯复发?”
“哈哈哈哈,果然瞒不过秦兄!”
江流年粲然一笑,在城头坐下,掀开酒坛的红盖头,饮了一口,他道
“来年开春,我就要去京城了,兄弟以后不能再陪你喝酒,逛花楼了。”
“京城?”秦梵坐在城头上,掀开酒盖,仰头豪饮一口,“是因为新皇帝?”
江流年看向秦梵,“秦兄知道了?”
秦梵翻了翻白眼,“我好歹也是官府里的人,消息虽然比你这个将军府长子慢一些,但也慢不到哪去。”
他眯眼,望着天边渐落的太阳。
傍晚的天空并不阴暗,而是有一种明丽的蓝色,远处朦胧的雪山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夕阳慢慢地坠下山去,满天红霞,好似天女撒下一件红衣裳。
今日冬至,新皇登基。
白昼最短,长夜漫漫。
秦梵好奇“你爹是用什么理由送你进京的?”
江流年翻了翻白眼,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之情“说我生性放荡,桀骜不驯,缺乏教化,家里没人管的住,送我进京入学国子监,潜修一番磨练性子。”
“哈哈哈哈,我觉得你爹说的挺对的!”秦梵笑容满怀,他举起酒坛和江流年碰杯。
“哈~”
秦梵高声道“不就是去当质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换个方向想,离开凉都去了京城,还有谁能管你?你父亲和爷爷隔着千里远,想管也管不到你。
而在京城里,除了皇帝老儿谁敢针对你?
你可以肆意的释放天性,就算是把京城捅了个窟窿都不会有事!”
“嘶~秦兄说的好有道理。”
秦梵呵呵一笑“你再想想你父亲怎么说你的?桀骜不驯,缺乏教化,这不是已经再给你打底了吗?”
他继续道“此去京城,你定不要表现的太过老实。
你父亲说你生性放荡,那你就放荡不羁,你父亲说你桀骜不驯,那你就要表现的桀骜不驯。
不是去接受教化吗?
老老实实的像接受教化的样子?
你表现的越不像纨绔子弟,越不像能够接受边关的江家后人,皇帝对你也就越放心!”
江流年眼中亮起光泽,深以为然的说道“秦兄,今日听君一语,恍然大悟啊!”
他抹干下巴上的酒液,喃喃道“怪不得爷爷让我不要紧张,把京城当凉都就行。”
秦梵嗤笑一声,道“你把它当被窝都行!”
江流年念头通达,“哈哈哈哈,秦兄走一个!”
酒坛碰撞在一起。
酒水滴落在衣上。
秦梵有些上头,面色微醺。
“如今连你也要走了,这凉都也没什么值得留念的了。”
“秦兄?”
“京城,京城是个好地方,”秦梵唏嘘一声“人人都要去的,墨公子去了,你也要去了,搞的我特么也想去了!”
“凉都太小,终是留不住秦兄。”江流年半开玩笑的说道“不如秦兄和我一起前往京城,有你在身旁,我至少不会觉得寂寞。”
“呵呵,不了,等你走后,我准备出去转转,”秦梵指着城楼下广袤无际的大地,“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出去看看,妄来此人间一游啊!”
江流年心中羡慕不已,他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游离四方,浪迹天涯。
一匹马,一壶酒。
一曲好歌,一剑天涯。
只是出生将军世家身为嫡长子的他注定无法将一切抛之脑后。
江流年看着眼前耀眼夺目的秦梵,默默将自己的梦想托付在他身上,仰天大笑道“那我就在京城等着秦兄,等到你游历到了京城,我再请你喝酒!”
◇——◇
月明星稀。
夜色降下后,京城里阑珊灯火随着时间的挪移逐渐暗淡。
得知了李煜将所以道馆一口气全送给了自己,墨莺激动的睡不着。
“小白,我是不是在做梦啊,还是我我遇到你就是一场梦?”
墨莺眉宇间带着柔和的气息,眯着眼,神色恍惚,微醺的脸蛋在烛光竟显得有几分妖娆。
最近伙食好了,营养跟得上了,又有墨白天天给她吃大补的糕点,此时此刻,墨莺不再像以前那般瘦骨嶙峋,脸颊肉嘟嘟的,嘴角弧线圆润,贫瘠的胸牌也渐渐有了弧度增长。
她双手托腮,手肘撑在桌面上,望向墨白的眼神中碧波荡漾。
墨白安静的坐在她身旁,低头看着桌上的宣纸。
今日他暴力调动地脉之力被墨莺打断,洛清瑶告诉他,他的举动很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地脉之力不是不能调动,只是不可以只凭借蛮力去调动。
不能依靠人偶龙人的蛮力,那他现在能用的只有阵法了。
自从下午回来后,墨白都在思考有没有一种阵法可以同时牵引地脉,聚集灵气,凝聚星辰之力。
可惜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什么进展。
墨白有感觉,自己是知道的,那种阵法在他脑子里是有存储的,但就是记不起来。
脑子里有着一个全知的图书馆,任何事情都能在那里找到答案,但身为管理员的他,丢失了进去的钥匙。
“小白?”
“嗯,怎么了?”
“你都盯着白纸看了一下午了,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墨莺嘟着嘴,面色不满,朝墨白靠近了些,她声音柔弱带着淡淡的忧伤,道“你就不能……不能看看我吗?”
墨白眼神清澈,一丝不苟的看着墨莺。
墨莺突然害羞了起来,侧首低眉,卷着一缕青丝,面颊通红。
眼角余光偷瞄,墨莺发现墨白的眼神清澈,不掺杂任何杂念,就那样单纯的认真的看着她。
心中莫名气馁,她站起身背对墨白,懊恼的跺脚,闷闷不乐道“我要睡觉了,小白你出去吧!”
墨白歪头,脑袋旁带着大大的问号,拿着宣纸起身离开了墨莺的房间。
屋内,墨莺躺在床铺上,愤懑的锤着床板,睡在床的内侧,她侧身看着空荡荡的半边床铺,神情落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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