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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宋代女词人李清照咏桂花词的半阙,李清照平生最爱饮桂花酒,兼喜桂花,这首词赞美桂花清高孤傲,不与凡俗之花类同,但虽然花色不艳,但香气清远,乃是花中第一流的身份,颇有为桂花不平之气。
双俨、甘源二人吟诵片刻,只觉这几句淡雅清幽,口齿生香,禁不住又倾了一碗酒一饮而尽,只觉那香气沁入心脾,竟比刚才更胜,似是为这首词欢呼雀跃一般。
双俨起身,躬身一礼道“董兄,适才小弟狂性发作,不免起了轻慢之心,此刻方知,董兄才华远在我上,请受小弟一拜。”
董非青忙扶住双俨,笑道“双兄这是何故?小弟一向只将诗词作为陶冶心胸,闲暇游戏之事,我辈生于世间,当济世扶危,拨乱反正,才是大事。双兄不可如此多礼。”
双俨起身,只觉心悦诚服。若是董非青在展露诗才之前说这话,他必白眼一翻,视为庸俗不堪之论,但如今这话听起来,便是警世良言。
甘源笑呵呵地道“我认识双兄多年,从未见双兄如此看重一人,二位莫要酸文了,快坐下共饮这‘花中第一流’的桂花酒,才是正事!”
这时,酒肆的老板期期艾艾地站在一旁,瑟缩不敢言。
甘源转头看见,便笑道“老张,你这是怎么了?”
那张掌柜一揖到地,恭敬道“刚才听得这位公子吟诵,实在是平生未闻的好诗!小人斗胆,可否请贵客手书一幅,小店奉为镇店之作。今日三位公子一切花销,全算在小老儿头上,另外,几位今后再来光顾小店,桂花酒全免,其他花销八折,以充润笔之资,如此可好?”
双俨一听,喜从中来,忙道“董兄,就为了这桂花酒免费,也要答应老张。”
董非青心中一动,看了那掌柜的一眼,便道“也好,取纸笔来。”
那张掌柜早让伙计安排长桌,铺设纸笔墨砚,此刻一听,顿时眉开眼笑道“已经安排好了,公子请!”
董非青三人出了坐席,只见空旷之处,已摆了张长桌,铺开了一张宣纸。
双俨自告奋勇道“我为董兄研墨。”便亲自上前,试了试那墨块质地,满意点头,倾了些水,便研起墨来。
董非青提笔,思索了一下,便提笔将这四句词写了下来。
他用的正是北宋徽宗所创的瘦金体笔法,瘦削陡峻,笔笔藏锋,风姿绰约,正配这首李清照词。看的甘源和双俨二人目中光华烁烁,若不是不愿意跟张掌柜这等身份低微之人抢夺,只恨不得据为己有才是。
董非青写罢,在左下角用小字写了落款“董非青题于魁星点斗吉时”。
这落款半通不通,但魁星点斗,乃是文章科举的吉祥之兆,甘、双二人也不在意,只有那张掌柜见了题词,目光一凝,抬头看去,正见董非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顿时心中一凛,忙躬身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董非青呵呵一笑,掷了笔,与甘、双二人回转坐席,继续饮酒。
那张掌柜却有些心神不宁,嘱咐伙计好好招待,自己收起那条幅,便回后面去了。
双俨此时与刚进来之时已经判若两人,连连与董非青碰酒,大呼酣饮,连说痛快,甘源素知他为人,也不以为意,笑道“我这位朋友啊,从来眼高于顶,但只要跟他能看在眼里之人相处,便是如此放浪,董兄莫要见怪。”
董非青笑道“双兄赤子之心,小弟是颇为欣赏的。”
双俨翻起白眼看着甘源道“我辈为人,便是懒得学你那种官场习气,我与董兄一见如故,如何能效那等俗人做派?”喝了口酒,猛然想起,又问道“刚才甘兄说城门口听了董兄高论,敢问是何高论?”
甘源便将董非青在城门口所说的话说了一遍,双俨听罢,用力一拍桌面,叫道“正是如此!朝中腐儒奸佞,却看不到如此道理。”
甘源忙道“双兄噤声!我等只论己见,莫要去招惹是非。”说罢向外看了一眼,见店铺中依然并无其他客人,而自己护卫正守在门外,这才略略放心。
董非青皱眉道“小弟也有些自知之明,此生并不曾习过兵法之道,难道朝中俨俨诸公,百战将帅,也见不及此么?”
甘源苦笑道“哪里是见不及此,只是如今朝堂之上,噤若寒蝉,除了国师一系之外,哪里还有敢说话的人?”
说着又向外看了一眼,低声道“这位南宫国师,自四年前来到甘国,一跃成为国师之尊,这四年来只做了三件事。”
董非青问道“哪三件?”
双俨呵呵冷笑道“第一件便是派捐。凭空多出了一笔捐税,叫做什么补天捐,听这名字,便是莫名其妙,但却无人敢问。”
甘源接着道“第二件,是向各军中安排了一个新的编制,名为暗u卫,虽驻扎各军,却不受军中将帅管辖,乃是由国师直管,其中军士,也不知是从何而来,身份神秘。这第三件事,乃是成立了一个新的官衙,名为暗衙。”
双俨听到此处忍不住哼了一声道“什么暗衙,明明是黑鸦。”
甘源笑道“黑鸦是民间百姓起的,盖因这暗衙做事,便要死人。这暗衙权力大得很,监管百官众军,但凡有非议朝政、诋毁国师,或在国内散播瑞国国力之人,便要抓进去严刑拷打,被暗衙抓进去的人,还从来没有不认罪的。”
董非青越听越奇,问道“这般说,南宫国师上任以来,先后便掌控了财权、军权、政权,莫非朝堂之上无人非议么?”
双俨道“怎么非议?连当今国主都三年不曾上朝了,据说躲在后宫里修仙得道,朝堂议事便是这位南宫国师做主,当年也曾有大臣直谏,却当场便被抓了,祸及满门,如今自然是大家都不吭声了。”
甘源长叹一声,闭口不言,他父亲便是谏议大夫,承担直谏之责,但这几年来畏于国师权势,不敢谏言,但心中憋闷,整日在家中长吁短叹,害得他也不敢在家中久待,每日出城射猎跑马以纾解心怀,这才遇到了董非青。
董非青却并不在意甘国是否混乱,这于他并无关系,只是他自己的计划,却与甘国相关,若是这位南宫国师如此强势,商会计划难免受到影响。便问道“敢问二位,甘国向来的国策,便是以商道兴国,凭借商贾敛财,且利用商道以连结梁国和其他势力,以共抗瑞国,如今这甘国商道,有何影响呢?”
甘源苦笑道“这位国师啊,对商贾之道全然不懂,一切都以急功近利为先。就说南越一族,本来我甘国凭借粮食、布匹等物,与南越一族交易良好,每次瑞国出兵,南越一族为保护自己的商道,也会与甘国共同对抗,但这位南宫国师不知道为什么,胁迫了南越一族,让他们全力对抗瑞国大军,据说伤亡惨重,也惹怒了瑞国那位领军的瑞滽皇子,竟然抛下甘国不顾,大军进犯南越腹地,这位国师又不肯援助。南越一族干脆便放弃了与甘国的联盟,两不相帮,如此我甘国便失去了一个可以骚扰瑞国侧背的盟友。再说梁国,这几年瑞国进犯,梁国也频频出击,但无奈国内商道受到抑制,输送往梁国的物资与从前相比,锐减五成,梁国苦寒之地,没有甘国的物资供应,就算想帮着甘国,也是有心无力。唉!”说罢长叹一声,自己喝酒。
双俨怒道“总是国主昏庸无能,朝中尽是酒囊饭袋!难道就任凭这国师胡为?”
甘源不答话,只是喝酒。
董非青道“这倒是麻烦了。不瞒二位,我从十万大山而来,一则游历天下,二则家族中有些生意,正准备在甘国开拓商道,这样看来,恐怕生意是不好做了。”
双俨不以为然道“我本来也觉得商贾便是小道,甘国此前是军力疲弱,不得不行此策,岂有全靠商贾便能强国强兵的?董兄胸怀锦绣,若是入朝堂为官,定能一扫颓势,拨乱反正。”
董非青笑道“双兄这是书生之见了,满朝堂的朱紫权贵都奈何不得这位国师,我又能做什么?”
说到此处,这谈话的兴头便淡了,三人又勉强聊了些闲话,便散席不饮了。
甘源问道“董兄在这城中可有下处?”
董非青道“小弟初来,便被甘兄拉来饮酒了,实在不曾寻找落脚之处。”
甘源忙道“小弟身为地主,我来安排便是。”
正说着,那酒肆张掌柜出来道“甘公子不必费心,这位董公子既然是初来甘平城,小店虽说不上豪华,但后面也有几间小院,乃是请了高人指点装饰,也算不俗,董公子便可自选一个院子入住,倒也清幽,小店绝不收房钱,任凭董公子居住便是。”
甘源道“这倒是好事。董兄,这间酒肆,地处甘平城中心,周围繁华热闹,但却是个闹中取静之处,颇为难得,而且离我家和双兄家不远,董兄可以在此住下,也方便我二人来叨扰。”
双俨也道“如此极好!”
二人见董非青还需要收拾入住,便不再打扰,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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