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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覃擦干她脸上的眼泪,把人搂进怀里,“好了好了,不哭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

“是不是做噩梦了?”

程鸢还记得刚刚的噩梦,一回想起来就觉得冒冷汗,小时候的记忆再次涌了出来,“我……我梦见你走了,你不要我了,你跟爸爸妈妈一样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一年都不会来看我一次……你们都走了……都不要我了,就只有我一个人。”

“明明、明明说接我回来的,可、可是你们接我回来了为什么都不要我啊……为什么不让我在奶奶家……后、后来奶奶也走了,都不要我了呜呜。”

程鸢哭哭啼啼地,又有些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了,甚至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

小时候她一直跟着奶奶住,后来刘燕和程平到乡下把她接了回来,说要带她去大城市里念书,还说会照顾好她,那时候的小程鸢很开心地跟爸爸妈妈走了,以为她这一走是去团聚,可以一直一直跟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在一起。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去了大城市,来到了爸妈还有哥哥住的房子,却只有她一个人,哥哥去国外念书了,爸爸妈妈也总是出差,后来奶奶也意外去世了。

好像她的生活,从离开奶奶家开始,就发生了巨大的扭转。

季时覃听明白了,眉心拧得很近,心脏剧烈收缩,懊恼今晚进行的太匆忙,没给足小姑娘充分的安全感就这么……让她心里这么不踏实。

“程程不哭了好不好,我没有走,没有离开你,你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也没有离开你。”

“你做噩梦了,梦里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向你保证,”季时覃一边顺着她的后背,一边吻她汗湿的额角,“过去一切不好的都过去了,未来等着程鸢的都是明媚的阳光,我跟你保证,不哭了好不好。”

程鸢抽抽嗒嗒得止住了哭腔,睫毛沾在了一切,眼睛肿成了小核桃,一抽一抽地看着他,“你、你会骗我吗?”

“你会不会跟他们一样骗我?”

季时覃心疼的厉害,眼睛也跟着湿润起来,攥着她的手指跟她手指紧扣,揉着她的手背安抚,“不会骗,我永远不会骗你。”

“程程,我们结婚了,我是你合情合理合法的丈夫,你有权利把我锁在你身边对不对?”他做起来,把小姑娘抱在腿上哄,“昨晚我太凶了,吓到我们程鸢了是不是?”

他的语气低柔地过分,真的像是在哄小朋友似的。

这会儿程鸢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慢慢安心下来,“你心跳好快。”

“嗯,因为心疼你。”

程鸢吸吸鼻子,可怜地看他,“我是不是很丑?”

季时覃亲她肿胀的眼睛,“不丑。”

程鸢抬手摸摸自己有些滚烫的眼睛,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肯定肿起来了,她鼻音很重,“骗人,肯定很丑。”

说着她就抽抽嗒嗒地要爬起来,季时覃抬手揽住她的腰肢把人抱回来,“干什么去?”

“想找雪糕敷眼睛。”不然明天肯定肿的更厉害。

季时覃抬手顺了下她的刘海,顺势捏了下她有些湿润的脸颊,“我去,你躺好休息。”

程鸢拉住他,犹豫了一下,“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刚刚只想着要去找点冰的东西冰眼睛,一时忽略了其他,这会儿见他要出去,那股被打岔的不安重新浮现出来。

她说“我不想一个人在这儿。”

季时覃还能说什么,点头,“好。”

不过他倒也没让小姑娘自己下地走,先不说她会不会腿软,就她现在还有些抽噎,要哭不哭的样子,他都怕她半道儿哭起来,泪眼模糊地再摔着自己,于是他干脆一只手搂住她的身子,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让她腿叉开在身侧,就这样像抱孩子似的把人抱了出去。

程鸢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把眼睛贴在他的脖子上,他皮肤凉凉的,舒服的她小声喟叹,季时覃忍不住轻笑,拍着她的后背说,“这样一来,我倒真不想要孩子了。”

小姑娘愣愣地抬起脸颊,鼻头眼睛红红的,模样可怜,“为什么?”

因为抱着的原因,两人差不多高。

他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下,“我们程鸢还没长大,我们家养这一个小朋友就够了。”

程鸢“呀”了一声,害羞地捂住了脸,整个人倒在他肩膀上,脸颊红晕正浓,“我今年都二十五了……才不是小朋友。”

季时覃抱着她走到冰箱前,弯腰拉开冷冻的开门,一边在里面翻找着,一边说“跟我比,永远都是小孩子。”

季时覃从里面拿出来两只冰棍儿,在外面包了两层厨房用纸才放在程鸢眼睛上给她冰敷,敷了一会儿后,小姑娘拽拽他的衣服,他应了一声,“怎么了?”

她舔了下嘴唇,有些期待的问,“我可以吃一口吗?”

季时覃没忍住笑了出来,手指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半开玩笑地逗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才没有,刚刚没想着吃,但是有点嘴馋,”她有些怀念,“好久都没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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