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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宫中大权都在客巴巴手里,所以太监根本不怕张嫣皇后。
“陛下!臣妾有事求见!”张嫣不得不高声道。这是张嫣的绝招,每次见不到陛下,她就用这招,在宫里面,客巴巴再一手遮天,也不敢拘谨皇后。
朱由校正在刨花,听见了皇后的声音,放下了手中的刨子,对身边服侍的客巴巴道:“奉圣夫人,好像是皇后,让她进来吧。”
“是,陛下。”客巴巴很不情愿的道,不知道这大晚上的,张嫣又来做什么?
客巴巴让人去将张嫣放进来。
皇后张嫣见到客巴巴,也很不悦,服侍陛下,有专门的女官,陛下这么大的人了,哪里还用得着乳娘?
而且,客巴巴与皇帝的关系,在宫中几乎早已经是人尽皆知,连民间都有风闻了!皇后又如何会不知道?
年轻貌美,美貌举世无双的张皇后,情愿皇帝专宠某个妃子,也不想皇帝像现在这样。
“陛下。”张皇后见到皇帝,当即跪下。
“平身,皇后,这么晚了,你来找朕,所为何事?”朱由校道。
张嫣看了客巴巴一眼,并不起身:“陛下,能否让旁人先退下,臣妾想与陛下单独说几句话。”
朱由校皱了皱眉头,看向客巴巴,知道皇后与客巴巴,与魏忠贤都不对付,见客巴巴脸露不悦之色,非常为难,“皇后,你先平身吧,这里也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客巴巴闻言,脸上才露出喜色。
张嫣心中更悲伤,倔强道:“请陛下屏退旁人,否则臣妾不起。”
朱由校毕竟是软弱的个性,被张嫣弄的很无奈,恳求般的看向客巴巴。
客巴巴拂袖哼了一声,知道皇帝想让她带人都出去,只得对众人道:“都退下吧!”
“是。”一屋子的宫女和太监们答应着,一会儿就退的干干净净,客巴巴也退出了屋子。
“现在可以说了吧?”朱由校问道。
“陛下,臣妾听闻魏忠贤专权,与那客氏联手蒙骗陛下,现在朝局已经很乱了,而且陛下向来身体弱,更应该远离这些人,多注意休息,以国事为重。”张嫣道。
这话,张嫣已经对朱由校说过很多次了,朱由校闻言很不耐烦:“朕的身体如何弱了?朕的身体很好!朕每日都有奏本,朕今日还抽空做了这一座模型,你看看,是不是美轮美奂?朕的精神如此健旺,你如何说朕的身体不好?”
张嫣看了一眼朱由校苍白的脸色,发白的嘴唇,叹口气道:“臣妾失言了,陛下的身体很好,但即便如此,陛下也该多保重龙体,少做木工,多关心国事。”
“你,你如何知道朕没有关心国事了?朕刚才不是说了吗?朕每日都有奏本吗?”朱由校气呼呼的站在张嫣面前。
张嫣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这也是大明宫廷奇特的地方,要想堵塞皇帝的视听,真的很难,就连皇后,如果有几名心腹太监宫女效力,从宫中打听宫外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嫣已经听闻了都察院和大理寺,阉党大臣与东林党大臣针尖对麦芒的斗争,怕此时波及整个朝廷,想对皇帝提个醒,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朱由校见张嫣不说话,不耐烦道:“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你要说这些,朕已经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朕很忙,朕还要批阅奏本!”
张嫣委屈的看了朱由校一眼:“陛下,切莫忘了相助陛下登上帝位的老臣们啊。”
朱由校皱了皱眉头,“你想说什么啊?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没有,臣妾听闻魏忠贤在朝中的权势越来越大,想给陛下提个醒。”张嫣道。
朱由校不以为意道:“魏公公对朕,是很忠心的!他办事,朕也放心!有时候,太监办事,远比那些大臣卖力,也比那些大臣有成效!好了,你的意思,朕都明白了,你现在可以下去了。”
朱由校明确的赶人了。要不是信任魏忠贤和客巴巴,他也不会封出九千岁和奉圣夫人这种骇人听闻的封号。
张嫣无奈之下,只得施礼告退。
张嫣出了大屋,客巴巴完全听见了张嫣与皇帝的谈话,冷冷的,示威性质的瞟了张嫣一眼。
张嫣一点都不惧怕客巴巴,正面瞪了客巴巴一眼,绝美的容貌,高贵的气质,将客巴巴压的似乎矮上一头!
客巴巴的身形,身材,其实是与张皇后不相上下的,只是年纪大十多岁,不比张皇后正值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而且客巴巴的相貌也只是中上,在宫中众多美女的世界里,也只是平常,与张皇后这种魅绝天下,当世数一数二的超级美女比起来,根本无法比拟。若不是自叹不如,客巴巴当初也不会在朱由校要立张皇后的时候百般阻挠了。
“神气什么?”客巴巴对着张皇后离开的背影,轻哼了一声。
不一会,魏忠贤到了。
客巴巴将张嫣刚才对皇帝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给魏忠贤听,她的记性还是很好的。
魏忠贤也冷冷的哼了一声,“这女人作死!仗着陛下对她不错,屡屡与我们为敌!”
“算了,她说归说,反正陛下只听我的话,并不在意她。”客巴巴骄傲的自信。
魏忠贤对客巴巴赞赏的点头道:“那是当然,奉圣夫人的身段和气质,真可谓绝世芳华,天下谁能比得上?”
客巴巴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对了,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听说你这回办的不错,想出一招釜底抽薪的绝招?这绝招是你想出来的吗?还是有人对你说的?你手里没有这种能人吧?我还听说,今天都察院都乱套了?韦宝将杨涟那几个老家伙赶出了都察院和大理寺?你这绝招,该不会就是韦宝教给你的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奉圣夫人啊。”魏忠贤拍马屁道:“不错,这一切,都是韦宝那小子想出来的!他想在事成之后,让我提拔他在都察院和大理寺两边都弄个正六品的实缺。”
“呵呵,这孩子是真有意思,15岁的年纪,偏偏像是人精一般的厉害!正六品就正六品呗,又不是什么高官,你就给他便是了。若他真能帮你将的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东林党都铲除的话,以后你的耳根子就清净了,别人再想弹劾你,恐怕就不容易了。”客巴巴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韦宝,心里就暖洋洋的,有股柔情蜜意的感觉,她比韦宝大了十多岁,自忖应该不会对一个少年人有什么那方面的好感才是。可想起韦宝来,心里就很舒服,好似少女怀春一般。
“是,奉圣夫人说的是。”魏忠贤看出来客巴巴对韦宝很有好感,顺着她的意思道。
“你可得留点心,东林党吃了这么大的亏,听说那个杨涟又是不要命的主,仗着曾经在先帝和陛下登基的时候出过力,脖子硬的很!”客巴巴提醒道。
“是,奉圣夫人请放心,想告我,他老小子还嫩了点,咱家自有办法。”魏忠贤急忙宽慰客巴巴。
客巴巴轻轻地嗯了一声:“那我进去陪伴陛下了。”
在没人的时候,魏忠贤与客氏是对食的对象,会有时候亲热一下,但是在宫中,尤其是在陛下附近,他们还是很收敛的。
次日,收到消息较慢的内阁东林党几名大臣,也知道了昨日在都察院发生的大事。
在朱延禧的值房中,阁臣周如磐和阁臣丁绍轼也都在。
“真是岂有此理,这个韦宝,他是什么人啊?他到底是不是阉党一伙的?怎么敢如此扫几位大人的面子?大明朝廷还有法度没有?”内阁大臣丁绍轼气的大骂韦宝。
“这不是小事,阉党这是明刀明枪的对我们动手了!要是让他们这么闹下去,这一回,都察院和科道言官,还有大理寺的东林大臣,肯定都要被清洗掉的啊,以后,魏阉一伙更是要只手遮天!”周如磐道。
“堂堂大明言官衙门,居然如此荒唐胡闹,也不知道这个新科探花郎到底是仗了谁的势力?还是天生的妄人?”丁绍轼气愤道:“阉党这一次出招也是狠毒,又是无中生有,又是釜底抽薪,这是典型的栽赃陷害,我绝不相信杨涟大人会让女儿写出这种供状!”
两个人说的热闹,却见地位更高的次辅朱延禧大人一直没有说话。
“朱大人,您是重臣,本该您是首辅的,在杨涟他们这件事情上,你可一定要说话啊!”丁绍轼知道朱延禧生性胆小谨慎,平时就很少正面与阉党顶着作对。
朱延禧叹口气道:“二位大人,稍安勿躁!你们听我说,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说话肯定是要说的,可是事情没有明朗之前,我们并不知道阉党他们要干什么啊?怎么对陛下说呢?等下陛下又以为我们串通一气,故意与魏阉对着干,陛下将魏阉看作是他自己的影子,咱们告魏阉,就等于是告陛下,你们又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
丁绍轼与周如磐互相看了一眼。
周如磐叹口气道:‘朱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咱们没法与杨大人他们私下见面,东厂和锦衣卫看咱们就像是看着犯人一样,私下见面,他们又会诬告咱们串通一气!这件事,最好还是要听一听杨大人是怎么说的,才好。’
“杨涟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否则的话,也不会让一个少年赶出了都察院!亏他们都是为官多年之人,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连一个少年都对付不了?”朱延禧一边说话,一边摇头,很不能理解当时的情况。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的很,平时杨大人是很有定力的!”周如磐道:“每回咱们与阉党斗法,还不都是杨大人拿主意吗?这回呀,他自己个儿,先乱了方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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