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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化三年年底,神策军哗变事件平息后。
从洛阳还朝长安的路上,崔绮玉坐在马车里。
她掀开车帘,探头环顾路边景象。
长安城似乎太平了许多,以往徘徊在长安的各路军,也都不见了踪影。
前面,绵延的大军,望不到尽头。
后面,一个身穿不知哪路军黑袍之人,策马跟在最后。
他看起来,一点武将的杀气都没有,却穿着将领的黑袍。
崔绮玉不禁心起好奇
“阿父,那人是谁呀?他好像不是神策军的将领。”
崔胤闻声探头看了一眼,瞧见幼女所指之人,正是刘筠。
他眉头一蹙。
一想此人能耐惊人,带着区区十余人,就能扭转乾坤,击退叛变的两千神策军。
他心头,不免起了些危机感,比如地位遭动摇。
但转念,看了一眼幼女,他浅蹙的眉头缓缓舒开。
“那人叫刘筠,封州人。”
“玉儿,此人能耐惊人,甚过为父呢。”
闻声,崔绮玉轻笑
“阿父,您可是朝中宰执,怎会有人比阿父还有能耐?”
“呵呵,阿父说到底,不过是个文臣,那人,可是文武双全。”
崔胤说着,便将不为外人所知的惊人事件,事无巨细,给崔绮玉说道了一通。
“这小子,带着区区十几人,就敢现身,勤王救驾。”
“且五万兵力,不知是怎么调来洛阳的,啧啧,后生可畏。”
崔绮玉听的满心惊奇
“这么厉害?”
“玉儿,你将满十六,正是出阁的年纪了,那刘筠……”
“你看着如何?”
这话问的崔绮玉满脸羞红
“阿父,说甚呢,玉儿还小,还早呢。”
崔胤呵呵一笑
“不喜欢?那真是可惜喽。”
“待到了长安,想去给刘筠提亲的,估计那队,都要从朱雀门,排到明德门去。”
崔绮玉心头,因这话音而有些紧张。
她更仔细起好奇的目光,看向刘筠。
恰此,那刘筠左右环顾的目光,朝前方投来。
她心头一惊,从车窗缩回脑袋。
再探头去瞧他时,他已跃下马背,在跟挑担卖山里红的贩夫,沟通着。
“阿父,玉儿下去走走。”
说罢,崔绮玉走下马车,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
“爷,山里红便宜叻,十钱一斤!”
“这四十斤,我都要了。”
……
抵达长安的当晚,崔绮玉正在阁房内画画。
外头,忽然传来杂乱的动静。
“快去请大夫来!老爷受伤了!”
咋呼声让崔绮玉紧张地走出阁房,瞧见阿父的右腿竟血肉模糊,她吓的花容失色。
“阿父?怎么回事?”
“呵,那混账刘筠!竟对老夫下这狠手!”
“哎哟哟轻点儿!疼!”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将崔胤抬进寝房,几名大夫急匆匆赶来,跟着众人一道,进了寝房里。
崔绮玉吃惊不已,阿父竟是被他打伤的?
怎么会这样?
……
三个月后,翔鸾阁内。
昭宗的龙案上,摆着十余封书信。
崔胤应诏,拄着朱拐而来,循例行礼
“拜见陛下。”
“平身吧。”
昭宗坐在龙案后方,抬起眼来,看向那些信。
“左相,你写的这些信,你觉得朱晁,会信几成?”
崔胤稍事沉吟
“可如今,朝中离心向背,而朱晁势力,密不透风,臣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这样了。”
“若朕需要你投诚朱晁,将唐廷内部之虚弱,事无巨细,全告知他,以此麻痹朱晁,你可愿意?”
“臣一生忠唐,万死不辞。”崔胤颔首道。
“若此番奏效,朕便能趁朱晁轻蔑大唐之时,一举将之挫败。”
“待左相功成身退,这左相之位,以及整个枢密院,都将给你留着。”
“臣,谢恩。”
“估计就这几天了,你还有甚要办的,尽快吧。”
“是,陛下。”
……
“什么?阿父!他为人这般心狠手辣,说伤人就伤人!”
“您为何还要玉儿嫁给他?”
“玉儿不愿嫁给这种人。”
崔绮玉十分抗拒,可一想到刘筠,内心又极度矛盾、挣扎。
崔胤笑呵呵道
“阿父都不责怪他,你又责怪甚呢?”
“这伤,可是阿父的荣耀。”
“刘筠做事虽不择手段,但终归后生可畏,他会受陛下重用,一直留在长安。”
“玉儿,你嫁给他,至少后半生,能免去颠沛流离,过得安稳些。”
“阿父……”崔绮玉满脸纠结和抗拒。
“好了,此事就这样决定了。”
崔绮玉拗不过阿父的强硬,回到阁房中,心情焦灼。
她对刘筠打伤阿父的事耿耿于怀。
可……又压不下心头,对他的向往。
连阿父都说,这个令她着迷的人,有着大能耐,在圣上危难时,仅凭着区区十几人,就击退了数千坏人。
若与他成亲了,往后若是遇到了危难,他也有那样的能耐,护着自己。
思绪一飘,就是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崔绮玉起了个大早。
不必阿父吩咐,她便带着家中下人,将家中庭院,好生布置了一通。
尔后换了好几套外袍,都感觉不够好看。
最后,倒是那套春末才合适的浅粉绸裙,她觉得好看、满意。
坐在自家堂厅,崔绮玉忐忑地等阿父回来。
早上时,阿父说了,今日会请刘筠,来府上吃家宴。
门外,终于传来马车的声响,崔绮玉莫名有些紧张,攥着裙角,翘首往外头探看。
“刘东院,你今日来的巧了,恰好家中爱女,年已十六,出阁年纪恰适,不如一见?”
崔胤笑着说道。
刘宛筠正要推辞之际,崔绮玉匆匆站起身,从堂厅内朝她走来。
还是初春,真不怕冷,竟然穿的是浅粉绸裙。刘宛筠暗暗道。
她打量起眼前这少女。
模样倒是生的挺好看,就像个邻家小妹妹。
“小女崔氏,字绮玉,见过东院大人。”
刘宛筠抬手合礼,躬身回应
“初次蒙面,幸会,在下刘筠。”
崔绮玉脸生红热,羞容颔首,她微微抬眼,瞄向他的脸。
目光恰好对上,那仍是幼童的清澈眼神,脉脉生涩羞意,刘宛筠仍旧尴尬的脸红了些。
看他脸红成这样,崔绮玉心头,暗暗羞笑。
想必,他是个纯情之人。
这般近距离,面对面近看他的脸,她心想,怎会有这般清新脱俗之人,言辞谈吐,总叫人着迷。
“绮玉,为父还要与刘东院商议公事,回阁去吧。”
“是,父亲。”
“绮玉阿妹,初春还冷,多穿一些。”刘宛筠开腔道。
崔绮玉心头一甜,回头,礼貌的一躬身,便小步离去。
“不知他爱吃甚么菜?他那么斯文,这酒啊肉的,不知合不合他口味?”
厨间,正在张罗晌午饭,崔绮玉一边喃喃,一边猜测着他的喜好。
“小姐,您是不是心动啦?”
负责照料崔绮玉的老麼,瞧见小姐羞笑连连,不禁地逗她道。
“说甚呢,阿麽。”
“人家只是怕怠慢了贵客。”
崔绮玉抿着嘴掩藏笑意。
“嘿嘿,贵客。”
阿麽又是一声打趣,在崔绮玉恼羞的斥话传来前,便匆匆溜了。
“东院事,话说回来,你重伤老夫右腿,除却言辞致歉外,总该以实际,弥补老夫吧?”
崔胤坐在主人席上,悠哉品茶道。
刘宛筠苦笑,跟他拉拉扯扯了个把时辰。
晌午,又被留在崔府,一道吃午膳。
崔绮玉也上桌了,她频频投来察看的目光。
眼神中除却羞意浓浓,还有隐隐光芒。
刘宛筠仍是有些浑不自在。
“东院大人,不知这些菜式,合不合您口味。”
“若是有想吃的菜,不妨直言,小女子这就差人去张罗。”崔绮玉鼓起勇气,开口道。
刘宛筠微笑看向她
“已是很丰盛了,三人也吃不完这么些菜。”
“绮玉阿妹有心了。”
崔绮玉已压不住心头荡漾引至的羞笑
“不知东院大人除却公事外,平日里都喜欢些甚?”
“小女子知晓您初来长安,或缺不少需要的,若是有需,您尽管说。”
刘宛筠保持微笑,点点头道
“绮玉阿妹,叫我筠阿兄就好,崔相乃是下官的顶头上司,不必那么客套。”
“筠阿兄……”崔绮玉喃喃起这三个字,心里泛起一阵波澜。
“哈哈,刘东院,来,喝一杯吧。”崔胤笑着道。
一杯下肚,刘宛筠感觉更稍稍放开了些。
看着崔绮玉,刘宛筠心道——
为了你,读档重来,老夫要再累上一遍,真不容易啊。
“咳咳,下官还约了人于西内院见。”
“多谢左相大人款待。”
“公务繁忙,下官就先告辞了。”
刘宛筠起身,躬身行礼后,便匆匆溜了。
“筠阿兄……”
看他走的那般仓惶,像是很害羞一样。
崔绮玉几乎要笑出声来。
“玉儿,可是喜欢他?”
崔胤看幼女笑成这样,不禁笑着问道。
“嗯,喜欢。”
闻声,崔胤复杂的内心,稍稍踏实了几分。
“阿父,您的鱼符能……”
“怎的,这才刚分开,就想去见人家了?”崔胤毫不客气地笑着戳破道。
崔绮玉脸红成苹果
“哎呀阿父,玉儿只是好奇、好奇西内院是什么样子。”
“鱼符借玉儿进宫看看嘛。”
……
刘宛筠回到西内院。
风风火火忙了一天,眼看着公牒,终于悉数落实出去执行。
傍晚,门下省以及六部,又捧来了半米高的公牒。
叫人鬼火蹭蹭。
崔绮玉透过窗户,悄悄地探头看去。
看到他面前,公牒堆地满满当当,总是忍不住地,想过去帮他。
“等成亲了,我可以帮你打下手。”
出神脑补以后生活时,持续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瞧见他拆看了一封信,然后眉头一拧。
崔绮玉心生好奇,好奇信里头,是什么内容。
竟叫他眉头蹙了又蹙。
恍神的功夫,便瞧见他已站起身来,她赶忙躲向角落。
看他径直往禁苑走去,展示印鉴后,就进入了禁苑。
她又焦灼起来——
禁苑是皇室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内,除非皇室邀约。
难道他跟景延公主,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
天祐元年,三月。
天子诏天下曰,阉宦禁止进入皇宫。
刘宛筠在崇义坊购置了一套府邸,方便私雇能随时找她。
在她乔迁新居当天,崔绮玉便带着幼女崔绮玉,一起过来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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