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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坐窗前,只静静眺望飞逝的窗景。当年在美国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前一秒才经历一样,所有的细节、所有的感受,全都历历在目,全都记忆犹新。
当年,得知父亲跳楼的消息时,她正在学校上课,是位华人邻居送她去的医院。医院里,她远远便听见了母亲的哭叫声,那声音是如此的撕心裂肺,以至于那一刻的她,恐惧多过了难过。
她那时完全不理解父亲为何选择如此决绝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
直到后来,她从身边大人的谈话里得知,父亲购买的大量金融产品,在遭遇金融危机时,那些所谓高回报的东西,就成了一堆泡沫,一堆垃圾。
那个怀着美国梦,勤勤恳恳的中年男人,从遭遇事业上的打击,到身处金融危机的当下,不仅成了彻头彻尾的败者,还成了身负巨债的可怜虫。
父亲的离去,给了这个家庭致命的一击,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
一夜之间,母亲从风姿依然的全职太太,变成了以泪洗面,形容枯槁的单亲妈妈。
一个女人,人到中年没了另一半,有人觉得是解脱,有人却倍感折磨。生活的巨变让夏母变得精神恍惚,在一次外出时,她与迎面而来的一辆汽车相撞,当场身亡。
而那时,距离夏国礼的离开,才仅仅一个月零二十天。
破屋更遭连夜雨,漏船又遭打头风,成了夏家真实又悲惨的写照。自此,十六岁的夏云成了无父又无母的人。
很长一段时间,她每每闭眼,父母离世的画面便骤然而起。尤其到了夜里,漆黑一片中,她仿佛总能听见哭声、叫声,叹息声。从那时起,怕黑,就成了她致命的问题。
不知何时,窗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混着尘世喧嚣扑面而来。一滴水珠在夏云胸前绽开,她用手捂住眼,泪水便顺着她的指缝流了出来。
双亲的相继离去,让她第一次了解到,为什么有人会决定自杀。
原来,绝望,就是踏进人间炼狱的第一步。
而今,那种绝望感再度将她击溃,她像从云端跌进深渊,近处的,远方的,全都成了一片黑。
两日后。
一架从德国直飞南熙的航班,正伴着月光缓缓下降。
机窗外,霓虹美景从模糊一片变得逐渐清晰,陆一帆收回视线,重新闭上了眼。连续多日的高强度工作,让他看上去有一丝疲态。
他靠在椅背上小憩,想借由这片刻清闲缓解近来的困顿。但因为心里惦记着事,没多久,他又再度睁眼。
抬手看表,指针刚好走过八点。他算了算,如果路上不堵车,他最快能在九点半之前到达世新公寓,给某人一个惊喜。
他重新望向机窗外的世界,好像飞机距离地面越近,时间便走的越慢,而时间过的越慢,期待也就越发的浓烈了。
在机身下方的某幢楼宇里,一阵阵的咳嗽声让听的人都跟着难受起来。
“夏云,这些材料带回家做吧,今晚你就别加班了,记得吃药啊!”
“嗯,谢谢师父。”
石磊办公室里,戴着口罩的夏云抱着一袋文件出来了。她又开始咳嗽,从石磊办公室一路咳到公共办公区。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她乏力地理好包,和同事道别后,出了律所。
连续的失眠,加之情绪上的打击,夏云生病了。
先是嗓子痛,后来演变为全身痛,再之后便是感冒的一系列症状。她懒得吃药,直到咳嗽加剧,才意识到不得不吃药了。
夏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平时并不觉得沉的电脑包,此刻却重如千斤。她无精打采地开了电脑,摘了口罩,坐在椅子上却一动都不想动。
平时走到哪儿都要带在身上的手机,现在仍静静地躺在电脑包里。她不想拿出来,不想开微信,更不想看那个备注名为“py”的头像。
又是一阵咳,咳的嗓子眼火辣辣的痛。夏云从包里摸出一盒药,就着手边的隔夜水服了下去。
她放下水杯,人就又开始走神,直到电脑屏幕变成屏保状态,这才拉回她的神识。她动了动鼠标,决定打起精神,尽快完成手头的工作。
她正了正肩,试图集中注意力,但很快,那些被硬生生压下去的画面,便又冷不丁地冒了出来。
那是她与陆一帆初次相遇的夜晚。
是她第一次给他假扮女友时的窘态。
是她与他分享同一块月饼时的心情。
是她躲在楼道里,见到他那一刻的安心。
不知何时,电脑上的光标已经停止不动了。夏云两眼茫然地看着再次变回屏保状态的电脑,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忽然,门铃响了,将她倏地拉回了现实。
她缓缓起身,门在打开的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门外的人上前搂住她,她被拥进那人怀里,那一霎,她周身一颤,听到了一个久违的声音
“小朋友,我提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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