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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九年,重阳。
重阳节的日子是每年的农历九月初九日,是汉人的传统节日。大清入关百余年,也渐渐的融合了汉人的风俗。重阳节源自天象崇拜,由上古时代“季秋”丰收祭祀演变而来。“九”数在《易经》中为阳数,“九九”两阳数相重,故曰“重阳”;因日与月皆逢九,故又称为“重九”。九九归真,一元肇始,百姓们认为九九重阳是吉祥的日子。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重阳节,百姓们会登高祈福、秋游赏菊、佩插茱萸、拜神祭祖。而随着时移世易,风俗也渐渐的日趋完善。现如今,重阳节也多了一分敬老的意义,也被称为“老人节”。
后宫之中,不仅道光一朝的后妃为数不少,就连嘉庆帝的信妃,荣嫔,恩嫔等,也都奉养在宫里,这些先帝遗孀与乌雅氏和博尔济吉特氏等人不大相同,博尔济吉特氏和乌雅氏均住在寿康宫,且是按照太后的规格奉养的。但是一些没有子嗣或是不受宠的妃嫔,境况就大不相同了,她们多被安排在宁寿宫中居住。
先帝的后妃,大致分为两种,一种在新帝即位以后,尊为太后,太妃的,这样的女子,在宫中有一定的地位,新帝的后宫见到,多会以礼相待。第二种,便是不加尊号,只是晋封。如道光帝的成贵人,在奕詝这一朝,晋封了成嫔,加了皇考二字,为皇考成嫔。皇考,是“皇阿玛”之意,皇考妃只是表明了她是先帝后妃的身份,却没有太妃,太嫔的地位高。通俗的讲,没将先帝后妃陪葬,已是宽宏大量,但这些“群养”着的女子,多少也算是长辈,所以重阳宴会的时候,皇后和皇贵太妃出席,双方不免尴尬,于是乎,我便全权交给了兰贵妃主理。
宁寿宫内,张灯结彩,戏班子从早晨唱到了晚上。宁寿宫早在明朝的时候,便是太后和太妃们颐养天年的住所。乾隆爷时期,由于乾隆爷要做太上皇,移居宁寿宫的他,为了能让自己住的更加舒坦,便将原本只有几座稀疏宫殿的宁寿宫,用了五年的时间,修建成了现如今的模样。现如今的宁寿宫,仿佛是紫禁城的城中之城,宛如紫禁城的缩影。宁寿宫分前朝、后寝两部分,前朝为前朝遗孀们的居所,而后寝则是戏楼,英华之前住过的景祺阁,以及冷宫北三所等。
宁寿宫的正门外,有九龙壁,从九龙壁走进宁寿宫,分别是皇极门、宁寿门、皇极殿、宁寿宫,规制是仿造了紫禁城中路的午门、太和门、太和殿、中和殿和保和殿。宁寿宫的后部又分为中、东、西三路。中路有养性门、养性殿、乐寿堂、颐和轩、景祺阁和北三所,东路有扮戏楼、畅音阁、阅是楼、寻沿书屋、庆寿堂、景福宫、梵华楼、佛日楼。西路就是俗称“乾隆花园”的宁寿宫花园,主要有古华轩、遂初堂、符望阁、倦勤斋等建筑。
“兰贵妃娘娘驾到。”宫门外,李莲英朝着内宫传喊,每个大门守卫的太监听罢,也依次朝着内殿传着。皇极殿门口临时搭建的小戏台忽然停止了演奏,以信妃为首的先帝遗孀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筷子,站了起来。
“给各位长辈请安。”兰贵妃说着,半屈着膝盖,行了欠身礼,身后的一众奴才,则纷纷跪了下来。
“快起来,快起来,难为让你亲自跑来一趟。”信妃说着,赶忙走到了兰贵妃身边,将她扶起。信妃等人虽说是长辈,但是兰贵妃毕竟是当朝的贵妃,又有协理六宫之权。如此,不过是在奴才们的面前,给这些“老太太”一些脸面罢了。
“呦,贵妃的手怎么如此冰凉?”信妃握着兰贵妃的手,关切的问着。她用余光扫视着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尽量把自己的谄媚,掩盖起来。
“哦,不碍事的。当年生载淳的时候受了寒,一直也没调理好,这便落下了手脚冰凉的病根了。”兰贵妃说。
“这女人啊,最怕的便是身子寒凉。”信妃说着,示意兰贵妃前往自己的座位上。“芸娘,去我房里给贵妃拿个汤婆子过来,再把前几日进贡过来的两盒藏红花,赠与贵妃一盒。”信妃朝着身边的一个嬷嬷说。
“唉,奴婢这便去取。”
“娘娘,不用这般麻烦的,本宫稍坐就要回去了,后宫还有些宫务需要处理。”
“知道你自从协理六宫之后便忙了,可用了晚膳?”信妃问。
兰贵妃摇了摇头。
“这怎么行?无竹令人俗,无肉使人瘦。不俗又不瘦,竹笋焖猪肉!”
兰贵妃听罢,莞尔一笑。
“来,坐我的位子。”信妃说着,示意兰贵妃坐下,而她自己,则坐在了一旁恩嫔的
椅子上。
“近来宫中一切可好?”信妃问。
“都好,都好。皇后仁德,只不过皇贵太妃似乎并不喜欢本宫。”兰贵妃说。
“我虽在这宁寿宫中,可是那乌雅氏近年来的传闻,多多少少也听过些。”信妃说着,拿起一盘葡萄递给兰贵妃。
“葡萄寒凉,本宫不宜食用。”兰贵妃摆了摆手。
“我让你看看这葡萄,并未要你食用。这葡萄,便是乌雅氏症结的所在。”信妃笑着,用手从葡萄上拽下四粒珠子来,“都说葡萄多子多福,乌雅氏能屹立两朝不倒,多半也是如此。如今中宫无后,大阿哥虽然养在皇后宫里,可他毕竟是你的骨肉,血浓于水,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那乌雅氏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你只需忍耐即可。”
“娘娘您是不知道,皇贵太妃多次当着众人的面给我们娘娘难堪,前几日还派了圆嬷嬷掌了安总管的嘴呢。”紫陌说。
“切记,她如今是半个皇太后,在你没有足够强大,能够一击必中敌人的时候,只能忍耐。否则,就会像现在的我这般,老死在这宁寿宫里呦。”信妃说着,无奈的笑着。
“娘娘,汤婆子好了。”此时,芸娘从一旁走了过来,将手中的汤婆子递给了兰贵妃,兰贵妃伸手接过,双手捂着汤婆子,觉得甚是温暖。这宫里的女人,若不是怕透了她的,便是恨透了她,已经许久没有人能如此关心自己了。
“这两年你事忙,也很少来这宁寿宫走动了。不过不来也好,宁寿宫与冷宫没有什么区别,少来几次是警醒,来的勤了,不免惹上些晦气。”信妃说着,从头顶摘下由七彩玄鸟的羽毛制成的发钗,扫着兰贵妃的吉服,嘴里还嘟囔着“好运留下,霉运走开。好运留下,霉运走开。”
“娘娘,这是藏红花。”芸娘对信妃说。
“瞧我这脑子,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险些忘记了重要的事情。”信妃说着,用手打开了藏红花的小盖子,里面放着一小把藏红花,可是这藏红花的品质却不高。钟粹宫,长春宫和咸福宫所用的藏红花,都是由极细的花蕊制成的,仅需三四根,便能泡红一茶杯的水。而信妃手中的藏红花,花枝粗大而扭曲,盒子的底部还有一层压碎了而沉淀下去的粉末,这要是放在长春宫里,都是用来泡脚的。
“你回去啊,每天泡茶的时候放进去三四根,长此服用,可以调理经血,四肢便不会觉得冰凉了。”
兰贵妃并没有嫌弃那藏红花的劣质,反而满心欢喜的收了起来。
原来,兰贵妃初入宫的时候,身为兰贵人的她,曾经打破了造办处为孝静皇后打造的一尊琉璃佛像。造办处的手艺非同寻常,且不说再次打造一尊耗时巨大,单说要塞给造办处的红包,以兰贵人的月例银子,怕是几年也还不上的。
兰贵人和送琉璃佛像的小宫女躲在御花园的假山后哭泣,恰巧被路过的信嫔撞见了,信嫔心善,便顶了这个罪名。孝静皇后虽然气恼,可毕竟信嫔也算是前朝遗孀,不好过于苛责,便罚了半年的月例银子,降为了贵人。从那时候起,兰贵妃便时常悄悄前往宁寿宫探望信嫔,与她聊些后宫的琐事,信嫔历经三朝后宫,多少也能给她指点一二。
再后来,兰贵妃从贵人升了嫔,从嫔升了妃,这去宁寿宫的次数也便少了下来。可她也算饮水不忘挖井人,向奕詝陈情,尊了信嫔为皇祖考妃。这些在宁寿宫的女子,多为位份较低的,或是没有子嗣,无法出宫养老的。在兰贵妃看来,她们是这后宫里最无助最可怜的人了,虽然名义上是主子,可有的时候,还要被那些奴才欺凌。兰贵妃素日里虽然嚣张跋扈,但她矛头所指的,大多为与她纷争宠爱,或是成为权力之路上的绊脚石的人,而对于那些弱者,兰贵妃总是以一种悲天悯人的角度俯瞰她们,尽可能的给予帮助。不过信妃虽然对兰贵妃有救命之恩,但毕竟她已是贵妃,信妃言谈之间,早已不似对待当年的兰贵人那般,反而多了一些顾虑和谄媚。
“娘娘所赠的藏红花,本宫定会按时服用的。再过两个多月便是新年了,若宁寿宫里有什么短缺的,您尽管差人吩咐,本宫能做到的,定会满足。”
“这些年你没少照顾我们,你的心意,我们都感佩在心。”信妃道。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本宫要回去了。”兰贵妃说着,站了起来。
“我送你。”信妃道。
兰贵妃摸了摸她的手背,“戏还没唱完,好好听戏吧。”
兰贵妃等人前脚刚出了宁寿门,安德海便跑了过来。
“给贵妃娘娘请安。”安德海跪下行礼。
兰贵妃抬了抬右手,安德海站了起来,走到兰贵妃身旁,贴耳窃语着。
“什么?”兰贵妃瞪大眼睛看着安德海,“来人呐,摆驾。”话毕,她又改变了注意,“小安子,把那贱人带到长春宫来。”
钟粹宫内,花房一早便送来了几十盆菊花,有雏菊,有金丝菊,有墨菊,有雪青。我邀了玉嫔前来赏花,再过些时日,这些菊花怕是也不多见了,唯有冰天雪地之时,凌霜而开的腊梅,才能衔接上这宫里的花色。
“看着这满院的菊花,不知不觉的也快入冬了。这北方的冬天啊,本宫入宫十年了,却还是不习惯这寒冷。”我拈着一朵墨菊,抚着它的花蕊。
“娘娘,冬去春天,不远了。”玉嫔道。
“说到春天,本宫倒是想起了圆明园里的‘四春娘娘’,皇上把她们养在了园子里,怕是有两年没去召幸了吧。”
玉嫔听罢,轻蔑的撇了一下嘴巴,“什么四春娘娘,不过是几个身份低微的女人罢了,在紫禁城里登不得台面,便养在了圆明园。”
我抬头看了看玉嫔,苦笑着摇了摇头。
“娘娘您说是不是。那‘海棠春’住在北面的绮吟堂,‘牡丹春’住在东面的牡丹台,‘武林春’住在南池里的武林春色,最讽刺的就是那‘杏花春’吉常在了,您照顾寿安公主的那段时日,皇上直接从奴才宫里的明德堂,把她给挪去了杏花村馆。要知道,这杏花村馆可是兰贵妃专用的住所。”
“兰贵妃住在杏花春馆的时候,还是嫔位,现如今身份不同了,皇上此举,应该是已经为她择了更佳的居所。到是咱们这两年没有去过园子里,不知道那边的奴才们可有伺候好这几位小主。”
“皇后主子多虑了,四个答应,不过比官女子高出一级,有什么伺候好与不好的。”
我嗔怪的瞪了玉嫔一眼,我知道她是为奕詝的多情而抱不平,“她们毕竟是皇上的妃子。”我回过身来,“小牛子。”
“奴才在。”
“去知会一声安德海,圆明园内的‘四春娘娘’,要好生照料。”
“嗻,奴才遵旨。”
“皇后娘娘就是好心性,这要是换做奴才,山高皇帝远的,管她们的死活。”玉嫔说。
“这话也就在本宫这里说说便是,切莫传到别人的耳朵里,以免被人说你是善妒。你是从潜邸就伺候着的老人了,理应做宫中后妃的表率。”
“奴才多谢皇后娘娘教诲。不过宫中有娘娘您这位表率就够了,咱们这些绿叶,只管衬托。”
我用手指点了点玉嫔的额头,“你呀,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些花言巧语了。”
“主子,大阿哥小憩了一会,醒来后就一直哭闹不止。”此时,春翠从后殿跑了出来。
“这春翠姑娘毛毛躁躁的性子,还是改不掉啊。”玉嫔指点道。
“载淳进膳了吗?”我问。
春翠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几日,兰贵妃都忙着打理宁寿宫重阳宴的事儿,这孩子有几天没见到额娘了,怕是母子连心,思念着了。”说着,我朝着后殿走去。
“皇后娘娘万安。”乳母们看到我,纷纷跪下行礼。载淳躺在一个乳母的怀里,哭闹不止。
我将手上的护甲和戒指摘了下来,玉嫔随即上手接过。我伸过手来,乳母把载淳递给了我,我抱着他在屋子里溜达着,“哦~哦~载淳乖,额娘抱。不哭不哭。”
“哇啊啊!哇啊啊!”载淳还是不停的哭着。
“载淳乖,额娘带你去看兰娘娘好不好?”我轻轻拍着载淳的后背。载淳听到了“兰娘娘”三个字,瞬间止住了眼泪。
“春翠,准备一下,摆驾长春宫。”我把载淳抱给了乳母。
长春宫正殿内,所有的门窗都紧闭着,随着日薄西山,殿内一片昏暗,让人看了不免觉得压抑。
“咂~”殿门被打开了,欣贵人在安德海的押解下,被推了进去。
“见到贵妃娘娘,还不跪下。”安德海道。
“我没罪,为何要跪?”欣贵人说。
此时,安德海朝着欣贵人的膝盖狠狠地踹了一脚,欣贵人随即倒在了地上。
“小小的贵人,见到贵妃娘娘不去行礼?真是放肆。”紫陌说。
正殿宝座上的兰贵妃拨弄着护甲,歪躺在座椅上,身后靠着一个紫金色的靠垫,李莲英跪在她的身下,给她捶着腿。
“知道为什么把你带过来吗。”兰贵妃问。
欣贵人双手撑着地板,坐了起来,挺着脖子,一副不卑不亢的架势。
“本宫给你个提示吧。阿哥所的那场大火。”
欣贵人听罢,心中‘咯噔’一下,她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曾想,还是被兰贵妃发觉了蛛丝马迹。
那一日,兰贵妃与皇贵太妃起了冲突,双目失明的我,在宝华殿祈福,奕詝也刚好翻了丽妃的牌子,宫中有头面的主子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谁也不会注意到已经一片宁静的阿哥所。
欣贵人事先去拜见了丽妃,诱导她将寿安公主接了出来。欣贵人的目标是兰贵妃,她并不想伤及无辜。此时夜幕降临,欣贵人身背两坛陈年酒,怀抱一只巨大的黑色缅因猫,来到了阿哥所门外。这缅因猫产自遥远的西洋,当年已是垂暮之年的道光爷,收到了英国使臣的贡品,可这猫生的巨大丑陋,道光爷并不喜欢,却又不好驳洋人的一番好意,便当堂赐给了奕詝,奕詝也觉得此猫长相晦气,回到家中,就递给了欣贵人抚养,欣贵人这一养,便是十年,此猫较一般家猫大得多,足足有十五六斤重,虽然年过十岁,却依旧身强体健,与欣贵人也产生了一种很好的默契。欣贵人日夜调教这猫儿,此刻她将那猫儿从怀中扔到了地上,猫儿‘喵喵’的叫着,朝着阿哥所的两名守卫太监走去。
由于这缅因猫生的巨大,寻常人又无缘见到,两名小太监见到这猫儿逼近,惊慌失措。这只训练有素的缅因猫,朝着一个太监便扑了上去,随着小太监一声惨叫,脸上留下了几道爪痕。另一个小太监赶忙捂着脑袋,上前扶起了他,这猫儿看着他们,鬼魅的一笑,两个小太监眼见此物不好惹,又怕贸然进入阿哥所内,吵醒了正在熟睡的载淳,便想跑去一旁的仵房叫醒其他太监帮忙,也能顺便引开这只巨猫,以免伤了载淳。
欣贵人看准了时机,趁着四下无人守卫,溜了进去,在载淳熟睡的大殿外,泼了两坛白酒,用火折子点燃,紧接着,便是在宝华殿的我,听到的呼救声了。事后,兰贵妃命安德海秘密查访,找到了这脸上有爪痕的小太监,又通过多方查探,最后锁定了欣贵人。
“不错,是我放的火,那又如何?”欣贵人问。
兰贵妃从宝座上坐了起来,李莲英随即停止了捶腿,伸出手来,将她扶起。兰贵妃朝着欣贵人走去,李莲英给安德海使了个眼色,安德海忙按住了欣贵人。
“这张干净纯粹的小脸蛋,竟也能做出如此狠毒之事。”兰贵妃用右手托起欣贵人的下巴,紧接着,便用小拇指的护甲,狠狠地朝着她的脸蛋划了一下,瞬间便形成了一条红色的血印。
“小安子,赐死。”兰贵妃冷冷的说。
“嗻。”
“娘娘,不可啊。”李莲英见状,赶忙上前跪了下来,兰贵妃低头看了一眼李莲英,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毕竟当日李莲英是奋身冲入火海救了载淳的人,如今他为欣贵人求情,这事中因果,不免让人疑心。而李莲英只是因为欣贵人与我较好,我又有恩于她,不想让欣贵人命丧兰贵妃之手罢了。
“贵妃娘娘,欣贵人好歹是皇上的后宫,您这样贸然惩处,怕是不妥啊。”李莲英说。
“小李子,你疯了?贵妃娘娘的事情你也敢管,快退下!”安德海已然察觉了兰贵妃的疑惑,朝着李莲英呵斥道。
“娘娘,奴才是为了您着想啊。小小欣贵人死不足惜,她谋害大阿哥,死,不过是早晚之事。您犯不上用自己的荣宠,去惩处她啊。皇上最重视宫廷礼法,您若杀了她,皇上会认为您…您擅专的。”
兰贵妃挑了挑眉毛,思虑了一番,“你说的不无道理,那便先让这贱人多活一些时日。不过在本宫这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小安子,小李子,扒光她的衣服,本宫赐她一身嫁衣。”
“嫁衣?”欣贵人抬头看了看兰贵妃。
“回禀欣贵人,所谓‘嫁衣’,是将女子全身于众人之下,取白蟒皮制成的鞭子,抽打九九八十一下,直至浑身每一寸肌肤都红肿流血,远远看去,如同一件红色的嫁衣,顾得此名。”紫陌说。
“不止如此,这寻常女子受了八十一鞭,就算不死,也不过是一口气的事儿了。给您穿上这件嫁衣,好给阎王爷做小妾去啊。”安德海笑道。
“你们!你们杀了我吧!我是不会受你们如此侮辱的。”欣贵人道。
“不好,她要咬舌自尽!”紫陌说。
安德海赶忙用手掰开了她的嘴,狠狠的抽了两巴掌,紫陌从怀中掏出手绢递给了安德海,安德海塞住了她的嘴巴。“小主,请吧!”
我与玉嫔一行人来到了长春门下,长春门紧锁着,门外两个小太监见到我的仪驾,慌忙跪下来行礼。
“你家娘娘这么早便歇息了吗?”我问。
两个小太监浑身颤巍,一句话也不说。
“皇后主子问话呢,怎么不回?”玉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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