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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咱们紫禁城里第一位位列四妃的主子,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后咱们该巴结谁,可得想好了。”容常在道。
“是啊,同是滑胎,丽嫔可以封妃,兰嫔还是个嫔位。皇后娘娘禁足,也不知道后来是什么缘故,皇上罢免了玉嫔协理六宫的权利,给了兰嫔。我看这兰嫔啊,没了孩子,反倒捡了个大便宜呢。”吉常在说。
“嘘,你可小点声吧。兰嫔娘娘好歹是嫔位,想惩处咱们,还是易如反掌的。这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了,千万别宣之于口。”瑃贵人说。
“好了,姐妹们。我累了,想回去歇息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欣贵人说着,便离开了人群,她心中一直在琢磨着,皇后娘娘到底怎么了。
这一天,晴空高悬,惠风和畅。五爷率领一众八旗铁骑来到了圆明园的南正门。门外,太监宫女一字排开,有撑黄罗伞的,日月扇的,还有宫灯和香薰炉子等。
黄罗伞是最典型的的清廷皇室御用的仪架。长杆,顶部有一个直径约为三尺的伞盖,所以也称黄罗伞盖。伞盖由铁丝,竹子轧制,上蒙黄顶,周围下垂两层伞沿。上层为半尺的荷叶沿,用红绸子打边。下层长半尺,以黄缎子做底,上面绣着彩色的龙和凤。持着黄罗伞的人,跟在日月扇的身后,伞盖前倾,罩在帝王或者后妃的头顶。黄罗伞并非清朝独创。历代先朝均有此物,只不过到了满清,将图案制式做了微调罢了。
仪架之后,便是奕詝的龙驾,以及各位妃嫔的轿子。
“皇贵太妃驾到。”
我正在皇后下屋里梳妆打扮,随着外面小华子的一声通传,我匆忙挂上一对紫水晶的耳坠,春翠帮我整理好点翠的钿子,我迈出了皇后下屋。
“主子,皇贵太妃来了,正在偏殿等您呢。”小华子说。
我伸出右手,搭在了小华子的肩膀上,朝着长春仙馆的大殿走去。
“皇后娘娘驾到。”
乌雅氏刚刚拿起茶杯,看到我走进屋子,便放了下来。
“娘娘怎么赶在这个时候来了?眼下各宫主子和奴才,都赶去大门口那边,恭送皇上呢。”我说着,走进了偏殿,与乌雅氏互相行了礼。
“皇后这身打扮颇为素净。”乌雅氏上下打量着我,只见我头顶一枚百花齐放式样的点翠钿子,一身靛青色的素服,远远望去,朴素中带有庄严。
“你可知道,皇帝昨天赏了玉嫔一只鸾凤和鸣的点翠大拉翅,最顶端还饰以纯金掐丝的花纹,可漂亮了。”乌雅氏道。
大清后妃所佩戴的首饰,除了朝服的等级划分鲜明外,吉福和也有着很明显的高低贵贱之分。不同于素服的以绢花绒花装饰,吉福对于不同等级的妃嫔,所用之料,也是大有不同的。贵人以下常用素银,嫔位可用点翠。点翠,实则为一种传统的金属细工制法,是首饰的一个辅助工种,并不是单独一种首饰的称谓。点翠是用翠鸟的羽毛,镶嵌在纯银的首饰之上,虽然不及黄金,宝石等物名贵,但是胜在用料廉价,装饰效果极强。所以这门手艺从造办处流传出去后,民间各大珠宝斋,也都开始尝试制作点翠的首饰,最流行的群体,便是用于戏曲的装扮,一整套戏子的点翠头面,能有五十件之多。妃位以上,则可以选择纯金的首饰,但是皇后,皇贵妃,贵妃和妃位的黄金头饰重量,是有严格的控制的。皇后可以心血来潮佩戴素银的簪子,但是若是一个贵人佩戴了点翠甚至是黄金,则是僭越的大罪。
“娘娘莫要嘲笑本宫,本宫依旧是戴罪之身,不宜打扮太过隆重。”我说。
“哀家今日前来,是来帮你的。你若想让皇帝早日回心转意,那便听哀家一言。”
“娘娘可有何良策?本宫洗耳恭听。”我说着,示意她与我坐下。
“一会儿你就称病,不要去园子外送行。”
“这怎么行?本宫身为皇后,未能随驾回宫已是过错,又怎可缺席恭送皇上回宫?”我说。
“皇帝那边,哀家自会解释。你只需在长春仙馆好好等着即可。若你信得过哀家,此事便依照哀家所言行事。”乌雅氏说着,紧了紧自己的领口,圆嬷嬷赶忙上前将暖炉靠近她些。“皇后哪里都好,就是过于正经古板。哪个男人不喜欢妖冶的女子?哀家知道你做不来这些,但是争宠复宠的一点点小手腕,也还是要有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恩宠红极一时的女人。在后宫之中,想要知道一个女子受不受宠,只需要看她的子嗣有多少便可知。乌雅氏用了八年的时间,诞下四个孩子,从一个卑微的贵人,坐到了贵妃的宝座,她的心思,就像一笔巨大的宝藏一样。我虽不想欺骗奕詝,可是,哪个女人不怀春?我还是选择了听从她的安排,为的是,拉回我自己唯一的丈夫的心。
“那一切就但凭娘娘吩咐了。皇上那边,就劳烦您帮本宫周旋了。”我笑着说。
“皇后请放心,时候也不早了,哀家要去皇上那边看看了。”乌雅氏说着,便起了身来。
“娘娘慢走。”
“皇后留步。”乌雅氏说着,便带着马嬷嬷和圆嬷嬷走了出去。
奕詝左手拨弄着大拇指的碧玉扳指,右手盘玩着紫罗兰色的十八子念珠,小乐子在一旁殷勤的将暖挂炉靠近奕詝,生怕他冻着。
“奴才恭迎皇上。”圆明园大门内,以丽妃为首的一众妃嫔,早已恭候多时,她们要待到奕詝上了銮驾,才能各自启程追随。
“都起来吧。”奕詝说着,朝众人摆摆手,丽妃嘴角微微一噘,瞅着奕詝,奕詝走上前去,伸出手将她扶起来。
“坐朕的銮驾吧。”奕詝道。
“奴才多谢皇上。”
此时,身后的兰嫔等人,无不眼红。
“皇贵太妃驾到。”随着远处一声通传,乌雅氏也来到了园子口。
“奴才给皇贵太妃请安,娘娘万福金安。”一众后妃纷纷行礼。
“琳母妃安好。”奕詝上前作揖。
“皇帝吉祥。”乌雅氏行了个礼,道。“按理说,哀家身为庶妃,又非皇帝生母或是养母,是应该退宫的。”
“母妃哪里话,朕小的时候,孝静皇后严厉,琳母妃曾给予过朕很多关爱,只是后来你们二人分庭抗礼,朕才归顺到孝静皇后一党。但是童年的情谊,朕一直记得,朕势必会让您舒心的在这紫禁城里颐养天年。”
“有皇帝这句话,哀家就知足了。”乌雅氏说着,看着丽妃等人,“快起来吧,哀家与皇帝闲话,却也忘了你们还拘着礼节。”
此时,乌雅氏招了下手,马嬷嬷从身后呈上来一件水貂皮子的斗篷来,只见这斗篷漆黑如墨,在阳光的照射下反着亮光。乌雅氏将斗篷拿了起来,抖开,披到了奕詝的身上。
“这身边的奴才也不知道照顾好皇帝。深秋了,风大,皇帝穿的如此淡薄,伤了风寒可好?”乌雅氏说着,将斗篷领口处系好,“嗯,合适。”
奕詝看着乌雅氏,开心的笑着。
“皇上,时辰不早了,该启程了。”此时,小顺子走了过来,轻声说。
奕詝马上变回了严肃的面孔,道“那便起驾回宫吧。”
“只是皇上,皇后娘娘还没来,要不奴才再派人去请?”小顺子道。
此时,奕詝忽然发现,在众多宫人中,并没有钟粹宫人的出现,更何况是皇后了。
奕詝显然有些生气,道“去叫去叫!中宫皇后不在,成何体统。”
“嗻。”小顺子说着,便低着头往后退。
“且慢!”乌雅氏叫住了小顺子,继而看着奕詝道“皇帝方才只顾着与丽妃打趣,可曾有留意过皇后在否?”乌雅氏说着,越过奕詝,走向丽妃,丽妃见状,微微低下了头。
“哀家当年也曾做过宠妃,可妃子再受宠,也不要忘记自己的本分。皇帝出行没有皇后随侍,反而邀宠妃同撵,满朝文武会怎么看,天下百姓又会怎么想?久而久之,宠妃有了逾越之心,谁还把中宫皇后放在眼里!”
“奴才知罪,还望皇贵太妃恕罪。”丽妃说着,匆忙跪了下来。
“你要记住,无论自己多么受宠,皇后只有一人。皇帝可以给你贵妃的仪仗,给你贵妃的用度,但是那仅仅是在内廷。若今日,整个京城的百姓都在看着你与皇帝同撵,那么世人,只会把你称作祸国殃民的妲己。”乌雅氏说着,将丽妃扶了起来,“哀家知道你是个单纯的孩子,去吧,坐回你应该坐的轿子里。”
“皇帝只为皇后缺席而生气,却有无想过,一向谨言慎行,恪守礼法的皇后为何缺席呢?”
奕詝听罢,忽然紧张起来,却又在几秒钟内,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皇后可曾病了?”
“不错,病了,病的很重。春翠和小牛子也被她传染上风寒了,现下高烧不退。”乌雅氏道。
“小乐子,还等什么?速传章太医前往长春仙馆为皇后医治。”
“不必了。”乌雅氏说着,招呼小乐子不要前去,“事前太医已经为皇后诊治过了,皇后的病只需静养。但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哀家说句不中听的话,皇帝冤枉皇后了。你再看看这水貂的斗篷,尺寸是这样的合适,一针一线,都是出自皇后之手啊。”
奕詝听罢,不由得心里微微一颤。丽妃和兰嫔滑胎,他怎会不知是她二人争宠的阴谋。可是这两个女子又都是他宠爱的女人,加之滑胎已经损伤了躯体,实在不忍责罚。唯有治我一个管理六宫不当的罪名,自己心里的火气也才有地方发泄一番。况且奕詝觉得,与我曾是患难夫妻,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是与那些宠妃不同的。而事后奕詝不止一次来到长春仙馆,只因我的耿直,未曾与他相见,从而让误会越来越多。
“来人呐。摆驾长春仙馆。”奕詝道。
“皇帝,万万不可。”乌雅氏拦住了奕詝的去路,“此时,紫禁城里的文武百官正在等候圣驾回銮,切勿再因为皇后而过多的耽误吉时。你放心吧,有哀家在,定会照顾好皇后。待到皇后的病康复了以后,你再另行派人接皇后回宫不迟。”
“哎。”奕詝叹了口气,“那便万事都要倚靠琳母妃了。”奕詝说着,从腰间取下随身携带数年的黄阳绿色翡翠龙牌,递给了乌雅氏,“还望母妃将此物转交给皇后,告诉他,朕”
奕詝想说,却没有说完,转过身去,“小乐子,起驾回宫。”
乌雅氏手握着翡翠龙牌,心也终于踏实了下来。她知道,皇帝可以宠爱无数个女人,但是他心目中的妻子,终究只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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