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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
狐皇,厉人王,雪山之王。
三人对峙,他们都是当世Xiao雄,基老中的基老。狐皇一招“权倾天下”,皇气遽生,风起云涌,登时,飞雪漫天迸舞,寒气荡扫千里。“老头,你想杀我不是一天两天了。”狐皇道。他祭出圣猴舍利,傲然而立。
雪山之王,皇狐一族的族长,亦是皇妃红的父亲。腾!腾!腾!他向后疾退,以手掩腹。“厉人王!”老狐狸吼道。
“世人都知吾钟情于剑道神通,更知吾有天骄剑。”厉人王道,在雪山的本体,而非化身或者念识体。“此时,天骄剑在万蛇窟。可吾还有它剑。”
雪山之王接下了青丘狐皇的“权倾天下”,真元登时一滞,还未回转,厉人王一剑疾刺而出,贯透雪山之王的生命之海。可是人王的剑也折了,一截留在皇吾侪身体中。
刷!
皇妃红倏然飞向厉人王,皇吾侪是她生父,人王偷袭他,皇妃红焉能不怒,“凤临梧枝。”皇妃红叱道。疾挥数剑,剑气飙升,衍化为凤,向下冲来,显然,厉人王的右臂就是梧桐树枝。
“狐皇,你要基友还是要爱妃。”厉人王诡异道,他手中只有半截断剑,蓦地,断剑长吟,剑气遽然迸出,有若龙卷风怒旋而起,扯碎了剑气所化的红凤的翅膀,那凤哀鸣数声,顿作烟消云散状。
皇妃红,妇道人家,怎会是大基老厉人王的对手。
青丘狐皇也听出来了,厉人王要让他在爱妃与基友之间做出选择,只能选一人,绝不能模棱两可。上山之前,狐皇已问过皇妃红是站在父亲那边还是和夫君相伴,皇妃红没给出答案,其实那时狐皇已经有了杀妃选基的意愿。
蓦然间,厉人王右掌纳集真元,聚于断剑之上,崩的一声,剑柄、剑身炸裂,化为数千片,迸驰而出,洒向皇妃红。青丘之主不好做决定,人王替他做了。
“原来你我至今的基情还比不得你们的夫妻之情。”人王轻声道。
“女儿!”皇吾侪大声道,他是要提醒女儿小心。可晚了,皇妃红避无可避,银牙一咬,横剑身前,登时,剑华迸起,比星光还盛。光河,在皇妃红前面十丈处出现了一条光河,由剑华凝显,光河绕着皇妃红旋舞,将她护在中间。
嗤!嗤!嗤!嗤!
碎剑宛若流星飞坠,堕入光河之中,激起数丈高的彩浪。而在里面的皇妃红压力陡增,呼吸似堵,她手中的剑也在遽地疾幌,当当当,像是被铁砂扫中了似的。“厉人王要杀我,绝非玩笑。”
为何狐皇一点反应也无,多年夫妻到头来只是一场空吗,皇妃红悲哀想道。当年,狐皇还是正常的汉子,喜欢的是姑娘,对皇妃红绝对是真爱。
人总会变的,狐狸亦然。最终,我们都会成为自己曾经讨厌的那种人。
皇吾侪陡地挥掌,砰的一声,按在自己身上,而他身体中残存的半截断剑向后飙出,带起一蓬鲜血,异常凄艳。“女儿!”皇吾侪怒驰而来,同时也在奇怪,偌大的雪山,为何没人前来应援他,难道众狐都叛变了?雪山之王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要是狐皇暗中收买了雪山的老狐狸们,那可真要变天了。
呼。
狐皇长身而起,圣猴舍利怒旋,千百道圣光劈出,乍然斩向皇吾侪。“老头,还是担心自己吧。”
“你!”皇吾侪气急攻心,“妃红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女人。”
“不,汉子与汉子之间才有真爱。”狐皇漠然道。话声落,他再次催动圣猴舍利,刷刷刷,更多的圣光怒劈横扫,划破虚空,来势汹汹,全都劈向雪山之王。“老头,你已是孤家寡人,雪山本是青丘的王土,你占据多年,你该还回来了。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让臣死,你敢苟活?”
狐皇运起圣猴舍利,倏地砸向皇吾侪。“自我了断吧,老人家。你的时代结束了。”
生命之海已被劈穿,可皇吾侪生机仍盛,“妃红当年应该听老夫的。只恨她不识人,老夫杀你太晚。”仰天长啸,基情怒放,皇吾侪单手结印,刹那间,银光迸舞,隔绝圣猴舍利绽放的圣光。
哼,雪山之狐要拼命了。狐皇看似轻蔑,实际上很重视皇吾侪。“他结的是萨摩耶印。不可小觑。”青丘之主倏地纵出,皇气荡舞千丈之遥,再出手还是“权倾天下”,他的成名招式。皇威浩荡,如渊似海,震彻整座雪山。风停雪停,人声寂灭。唯有狐皇凌虚蹈空,翩若仙人,霸道之躯只能让人仰望。
皇吾侪要在全盛时期,尚能凭借“萨摩耶印”和青丘之主的“权倾天下”相争,现在不行了,岁数摆在哪里,生命之海也被重创。“可恶,老夫还有哈士奇印没能施展……”皇吾侪一口老血飙出,染红大地。咔嚓一声,左臂已折,指骨尽碎。此时,雪山之王再不能担心自己的女儿了,分身无术,自顾不暇。
蓦地,皇妃红发出一声惨叫,穿云裂石,在天际回荡。就是狐皇听去了,也心有不忍,多年夫妻,曾经的最爱,岂是所抛弃就能抛弃的。“厉人王,不可……”狐皇话音未落,人王已然跃出,砰!摧心之掌已经按在皇妃红的后背上。
“杀了就杀了,你还想不想和吾Gao基。”
厉人王明显不悦。所以他那掌用了七分气力,彻底断绝皇妃红的再生之机。“狐狸就该有狐狸的样子,多情总被无情伤,世间唯基情永恒。”人王大声道。
基情!皇吾侪听到这两个字,悲从心来。他正是相信了和厉人王存在基情,才被其偷袭,生命之海中了一剑。鸿沟,年龄真是鸿沟麽。皇吾侪恨道,他自认输在年龄上了,所以没能赢得厉人王的芳心。狐皇更年轻,更有技术,所以才能和人王走在一起,笑看诸天。
皇妃红死不瞑目,那双眼睛瞥向狐皇,似在等待他的决定。可人死了,决定已经不重要。说什么都晚了。
厉人王张手一摄,取来皇妃红的佩剑,“这剑落在你手中和明珠蒙尘殊无区别。可怜,可怜。”人王连道两声可怜。
皇妃红的佩剑也是出自铸剑名家之手,叫作“凤桀剑”,剑名中有一桀字,已经说明问题了,这剑桀骜,普通剑主难以驭使它。皇妃红亦然,她拿到了凤桀剑,却不能发挥剑的全部实力,和常剑无异。
可凤桀剑被厉人王摘走了,情况陡变。锵的一声长吟,剑鸣铮铮,好似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
明主。凤桀剑遇到明主了,人王就是它等待数百年的剑主。
皇吾侪、狐皇也向厉人王投去悚然的目光,他们也曾执过凤桀剑,可那口古剑并无反应,,和被皇妃红拿着没多少区别。如今凤桀剑归于人王,形势遽变,好像它就是为了人王而生的,历经千年风霜,不为其它,只为见君。
“好剑!”厉人王赞道,他的藏剑无数,不乏鱼肠湛卢之流,可除了天骄剑之外,人王还是第一次见到让他心动的长剑。“凤桀,凤桀。”人王欣赏道,“名剑遇平庸剑者和死无异,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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