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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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璇儿安下心来，将近日所得一一报给方紫岚，从忠正世子夫人陶知薇说是病重实则软禁，到发现邢嬷嬷被做成了人彘，再到西邬城云氏的左先生至狄戎之部消失了踪迹，还有府上众人私下有何动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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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差不多了，突然停顿了一下，才道：“丛姑娘之事，仍是毫无进展，实在是抱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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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继续查就是了。”方紫岚淡声安抚道：“是狐狸，就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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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萧璇儿正欲再说些什么，就听一阵敲门声，旋即莫涵的声音传了进来，“岚姐，皇甫家派人来了，说是皇甫鑫将军在祥盛酒楼备下酒席，想要见你一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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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鑫？方紫岚挑了挑眉，她还没来得及找他算账，他倒是先找上门来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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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去。”方紫岚扬声应了下来，之后吩咐了萧璇儿几句，便动身随皇甫家的人去了祥盛酒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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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雅间之中，皇甫鑫早已等候多时，见方紫岚到了，便行了一礼，接待她落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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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皇甫将军找我何事？”方紫岚开门见山，皇甫鑫微微一笑，“皇甫家不日便要离京回北境了，总该和方大人打个招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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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紫岚冷哼一声道：“皇甫家来去自由，何须与我打招呼？我可没这么大的面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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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人可是因上官敏一事记恨于我？”皇甫鑫笑了笑，方紫岚神情淡漠，“受胁去京郊大营为质，是上官敏自己的选择，天成山行宫中皇甫将军不过实话实说，我为何要记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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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皇甫鑫哑然失笑，半晌才道：“以方大人之能，想是早就看穿了我的这局筹谋。此番考验，既是对上官敏，也是对方大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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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紫岚饶有兴致地看向皇甫鑫，道：“我若是多说了什么，曝露了皇甫家，难道皇甫将军还能以身家性命来搏我身死名灭不成？我孤身一人没什么牵挂，皇甫将军就不一样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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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方大人当真毫无牵挂，为何要护上官敏？”皇甫鑫不答反问，“还有方大人府上那位陪你从北境至京城的医女，以及暮山关来的表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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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紫岚神情一滞，皇甫鑫意味深长道：“方大人的软肋，明明白白摆在了台面上。莫说是我，便是旁人也看得出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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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紫岚沉默不语，皇甫鑫敛了神色，郑重其事道：“我与方大人说这些，是为表诚意。方大人与我皇甫家的把柄一致，我不会以此胁迫方大人，也请方大人不要以此挟制我皇甫家。有的秘密，本就该带进棺材，永不见天日才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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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将军放心，我无意挟制皇甫家。”方紫岚庄容正色，“但若是有朝一日皇甫家做了危害大京之事，我便是拼一个身死名灭，也要把这个把柄捅出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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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鑫怔住了，他没有想到方紫岚会说这样的话。他们虽然都未明说，但彼此心中清楚，把柄握在谁的手中，而那位的野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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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难以回头，皇甫家牵连甚广，他既不愿背弃父亲，眼睁睁看着家族卷入漩涡万劫不复，更不愿同流合污任人拿捏，行不忠不义之事。是以万般矛盾，不敢轻举妄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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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次京中出事，他看到了一个契机——方紫岚。他背着父亲来见她，一则表诚意，二则是试探。如若她图谋不轨，他便想方设法让陛下知道她的真实面目，可如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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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将军不必如此神情。”方紫岚好整以暇道：“我有我的道，万不会轻易为人左右。皇甫将军这般开诚布公，不像是你父亲的意思。既然你自己想得通透，那将来北境安危交于你，便也无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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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人你……”皇甫鑫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之色，方紫岚轻笑出声，“怎么，若不是消息有误，皇甫霖将军并未定你承袭家主之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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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鑫抿了抿唇，方紫岚坦然道：“皇甫将军不必顾虑我，只管放手去做便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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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方大人此言，我便安心了。”皇甫鑫松了神色，方紫岚握着茶盏的手却收紧了些，“还有一事，我想托付于皇甫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