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痛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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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洗漱完，绞干头发，白皙的面容又重见天日。

她在铜镜中瞧见自己的模样，终觉得不妥，于是把手贴在墙面摸了一把，粘上墙灰后又均匀地涂抹在脸上，额上。

一张芙蓉面生生变成了黄脸村姑。

她满意地瞧了瞧，这才打开屋门，对站在门外的李母道，“在下的外衫破了，还请劳烦婶子找一件衣衫与我穿吧！回头必定十倍还之。”

李母笑着道，“小娘子说笑了，我家无闺女，而老身的衣衫又粗鄙，先前老身倒是新做了一件男式的外衫，小娘子看可能将就穿否？”

“无碍！如此便多谢了！”浮云微微一笑。

“小娘子客气了！”李母道。

说罢，李母就回屋去了，她打开床头的箱子，从箱内取出一个青皮包袱，掀开两层包袱，取出一件靛青色的男子外衫来。

满眼慈爱，看了又看，再然后抱着衣衫去了浮云的房间。

浮云笑着接过衣衫。

心想，这样的衣料，只怕是给李书生裁剪的衣裳吧！心里打定主意，回头定要还给人家十件比这更好的！

她入内把衣衫换过后，出来将脏污的外衫递给李母，“还请婶子把这衣裳扔了吧！”

“这么好的料子，扔了可惜，洗一洗就干净了，老身有个不情之请，小娘子能否将这衣裳送与老身，回头老身裁了做手绢，还能卖个好价钱！”李母摸了摸衣裳，腆着脸道。

“我既已不要，随便你处置吧！”浮云随意地摆了一下手。

李母谢过后抱着脏衣裳去了。

浮云出了屋到院中，几个小乞丐也洗过了手脸，见她出来，小石头打头，呼啦啦围了过来。好像她一下子变成了主心骨一般。

还好，不是换了衣裳就不认识人了！

浮云呼了一口气。

“小石头，你们几个跟我过来。”浮云道。

几个小的一听，跟在她后面走到了院子的另一头角落里。

待站定，浮云挨个儿看了一眼后说道，“从明日起，我不能跟你们继续讨饭了！”

几个小乞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露出一丝恐慌。

今日跟了这女乞丐才能吃到一顿饱饭，如今，她就要抛弃他们而去了吗？就连小石头的心里，也感觉很是愤懑。

“所以，我想跟问问你们的意见，你们几个，想不想跟我走？我可以保证，以后你们就不用再在街上讨饭了！每日都能吃得饱饭，也有干净的衣裳穿，但是，我得需要你们帮我做事！你们自己想一想，如果愿意，你们晚上就留在这里，如果不愿意，晚饭后，你们就此离去便是！”浮云又接着说道。

听到女乞丐这么说，几个死气沉沉的小乞丐立刻又活了过来，个个都神采奕奕地望着她，使劲儿地点头。

“愿意！我们愿意！”小石头抢先说道。

“是的，我们跟您走！”牛娃道。

“我想每日都能吃饱饭！”老幺弱弱地道。

……

是夜，浮云和几个小乞丐都在李家住下了。

到了次日，浮云叫李唯去雇两辆马车，等了半个多时辰，李唯回来了，到了门前，他从骡车上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