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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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吴恙只觉得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微眯着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昨天的意识也逐渐清晰起来。

吴恙还记得，昨晚自己抱着凌司程大哭大闹，虽说是因为喝醉了酒，倒也真的是因为心里真的有很多很多的话想亲口告诉他。

必如这一个学期来自己有多想他，必如一空下来便会打开手机在他所在的所有群，所有网站上找到他的痕迹，又比如，每次在电话的这头，明明声音是笑着的，但是偶尔，对着镜子，总能发现自己的眼泪，硬生生地在眼眶中颤抖。

吴恙不想打破这一份宁静，将脸埋进被窝里，很舒服，像极了一个香甜的梦。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时间可以就这样，一直停留着。

其实人生果真会有很多的无可奈何，也会有很多的不可抗力。

以前吴恙总想着，自己未来可能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的梦想，并且不屑追求，只要没有不可抗力的存在。

但现在，她发现，不可抗力出现了，那便是凌司程。

因为凌司程，吴恙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想法，也不得不选择不顾一切地放弃自己最初的梦想，虽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意愿，但是，如果定要说值不值得，吴恙总是笑笑，云淡风轻。

所以，一个人不需要把自己的人生一步一步都设计美满，因为，感情，永远不是一个人可以任意操控的，这种无力，经历过的人，总是会有些后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了，吴恙连忙闭上眼睛，往被子里再缩了点开始装睡。

凌司程蹑手蹑脚地往房间里探头看了眼，在确定了吴恙还睡着的时候，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想要把门关上。

“别走了，我已经醒了。”

吴恙在听到关门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我吵醒你了吗？”

凌司程显然以为是自己影响到了吴恙，还有些自责。

“没有，我醒了有一段时间了，就是还有些晕。”

“你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当然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吴恙是背对着凌司程的，听见身后凌司程的声音愈来愈近，她的心跳也跟着起起伏伏，越来越重。

“程程。”

吴恙感觉鼻子有点发酸，见凌司程坐在床边以后，起身紧紧搂住了凌司程。

“怎么了？昨天晚上还没没哭够啊？”

凌司程被吴恙的举动吓了一跳，轻抚着吴恙的后脑勺，下意识看了眼吴恙的侧脸。

谁知吴恙顺势溜进了凌司程的怀里，把泪水沾染在凌司程的胸膛，贴着衣物，凌司程感受到了一阵冰凉。

“我好想你。”

吴恙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弱弱的，像冬日里被阳光照射的冰块，在冰天动地的清晨升起一缕白烟。

“我也想。”

凌司程弯着嘴角，此刻心里有着太多的感情，不过更多的是欣慰，一种久别重逢的激动，让自己想要奋不顾身地沉溺其中。

其实不去英国，也挺好的，不是吗。

“恙恙，我不去英国了，好吗？”

其实凌司程从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产生这个想法，做下这个决定，就在几分钟前，吴恙紧紧搂住自己的时刻。

凌司程只觉得，这一刻，什么都有了，便再也不想瞻前顾后，哪怕身后早已是万丈深渊。

人生，总要任性几回的，不是吗？

总想着前程，总想着给自己留后路，实在太累，太坎坷。

“不行。”

吴恙醒了擤鼻涕，朦胧着眼看向凌司程。

“程程，你要去英国，我以后也会去，不可以这么冲动。”

“可是你想我，我也想你。”

凌司程说出这话的时候很认真，也很专注地盯着吴恙，哪怕眼里还有一些无奈。

“我是想你。但这件事情关系太大。再说。”吴恙顿了顿，咽了口口水，“再说，你的爸妈知道你做出这样的决定，会失望的，我不想让他们讨厌我。”

吴恙说的话完全发自内心，不过在不想被讨厌的同时，她更不想因为自己，毁了凌司程最初设想的梦。

其实吴恙自己，真的是可有可无的啊，就好像蒲公英，凭着心情，借着风，去哪里，都无所谓了。

但是凌司程不一样，他太优秀了。

坐着凌司程开的车，吴恙回到了自己家的附近，下车的时候，是一个公交车站。

“中国开车和英国不太一样，一时半会还真有些不习惯。”

凌司程握着方向盘，扭过头看了眼始终低着头的吴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