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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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侧妃远远比不上慕容侧妃身份高贵，可谷家也是盛京的大家族，若是正房嫡出，就是二皇子妃也能做，却只能做一个侧妃，应该是谷家旁支嫡出，身份落了一截。”

“姑娘怎么知道？”灵柏愣了，她不记得和魏姎提起这些，那魏姎又是怎么猜到的。

魏姎笑，“你瞧瞧慕容侧妃，出手阔绰，身上的衣服和头上戴的珠钗又有几次是重复的，谷侧妃就不一样了，十日里总能瞧见重复好几日，头上的珠钗也是如此。”

灵柏恍然，冲着魏姎竖起大拇指，“姑娘好厉害，全都猜对了，谷家也有嫡出姑娘，奴婢也不明白为何送了旁支姑娘来。”

“还能有什么，只是有些人不想让殿下拉拢谷家，庶出又有些贬低殿下，只有旁支嫡出，叫人挑不出错来，谷家总要给皇室几分颜面。”魏姎道。

灵柏点点头，她是越来越佩服魏姎了，能将这些分析的头头是道，全都猜对了。

“那慕容侧妃呢？”

魏姎指尖摸了摸下巴，犹豫了片刻，“应该是慕容家嫡次女，听闻慕容夫人是个七窍玲珑心，长女亦是风华绝代，瞧慕容侧妃直来直去的性格，只有嫡次女才会这般娇宠。”

有些分不清里外，直来直去，身为嫡次女既不用承担家族荣辱，上面还有一个嫡出姐姐顶着，慕容婉儿只需要好好享受属于她的生活就行了。

“那慕容侧妃怎么会被送到这边来，慕容家怎么舍得慕容侧妃在边关受苦，又是侧妃之位。”灵柏不解的问。

魏姎思索片刻，想起第一次见慕容侧妃的印象，不可一世，倨傲的像只孔雀。

“能被送来边关受苦，远离盛京，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灵柏竖起耳朵听着，心痒难耐，却见魏姎勾唇笑了笑，“着人去一趟盛京，瞧瞧慕容侧妃可是在盛京犯过什么错，不便留在盛京，这才远远的嫁了过来。”

“姑娘的意思是慕容侧妃名声不佳？”

魏姎伸手倒了一盏茶，苦味在舌尖上蔓延，笑了笑，“也不无可能。”

若是如此，两者就可以好好利用了。

外面的积雪渐化，空气里还有些凉飕飕的，吹在脸上有些刺骨的寒意，墙角缝隙里已经开始冒出嫩芽了。

灵柏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箱子进来，魏姎淡淡的瞥了眼，很快又收回神色，灵柏故意卖了个关子，“姑娘难道就不好奇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是给谷侧妃的生辰礼物。”

灵柏嘴角的笑意一僵，丧气的垂着脑袋，“姑娘是越来越精明了，奴婢什么都瞒不住。”

打开了箱子，里面竟是琳琅满目的珠钗，瞧着就是大手笔，魏姎笑，“若是被慕容侧妃瞧见了，只怕要气的好几日睡不着。”

“姑娘就不喜欢吗，殿下说了，让姑娘挑选几支，姑娘颜色好，平日里穿戴太素净了。”

魏姎指尖划过这些珠钗，“太过出风头会被人惦记，不见得是件好事，送去吧，就说殿下是亲自挑选的。”

“是！”灵柏遵从魏姎的意见，将箱子送去了隔壁院子，果然人家瞧见了以后，眼睛都亮了。

谷侧妃按捺不住的欣喜，灵柏就当做没瞧见，笑着说，“刚才听殿下身边的临淇说，今儿殿下会陪侧妃过来用膳。”

谷侧妃心情不错，随手给了灵柏一些赏，“有劳灵柏姑娘亲自跑一趟了，拿去吃茶吧。”

“奴婢多谢侧妃。”

待人走后，谷侧妃看了眼满箱子的首饰，眉眼的笑意越发的浓了，“快去着人准备吃食，都准备殿下爱吃的，另外，今日我高兴，院子里每人赏十文钱。”

“奴婢多谢侧妃。”镯芳笑着道谢，紧接着又说，“殿下还是记挂侧妃的。”

谷侧妃小脸微红，被家里人安排来了边关嫁给萧湛，谷侧妃心里一开始是很不服气的，打心眼里排斥这门婚事，可是没法子，拗不过谷家长辈的安排。

可自打谷侧妃第一眼看见萧湛开始，谷侧妃有些庆幸自己被家里人安排过来了。

那个男子如天神一般，在谷侧妃眼中，萧湛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未到最后一刻，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谷侧妃时常安慰自己，前朝也不泛有一些不受宠的皇子忽然逆转，登基为帝，若是那样，谷侧妃这辈子就值了。

“镯芳，快替我梳妆。”

镯芳点点头，“是。”

挑选了两支珠钗插入发鬓中，使得整个人的气色立马提高了不少，镯芳见谷侧妃心情不错，立即笑着说，“还是殿下眼光好，这钗极配侧妃。”

这话谷侧妃听了高兴，随手给了镯芳一只平日里戴过的钗子，镯芳欣喜的接过道谢。

天刚黑，萧湛就来了一趟陪着谷侧妃用膳，屋子里烧了地龙，谷侧妃穿了件纱裙，乌黑的秀发挽起一个鬓，头上斜插两支蝴蝶簪，一左一右，蝴蝶的翅膀轻轻挥舞，栩栩如生，就像是会动一样。

“殿下，这是妾身从盛京带来的桃花酒，是妾身亲手酿制的，殿下不妨尝尝。”

萧湛颔首，浅尝了一杯，“不错，味道极好，你有心了，今日你生辰不必拘束，坐下吧。”

“是！”谷侧妃坐在了萧湛身旁，双眸含水的盯着萧湛，脸颊微红，恨不得匍匐在萧湛膝下，“殿下多吃点，瞧着好几日不见，似是瘦了不少。”

萧湛话不多，淡淡的嗯了一声。

这边刚放下筷子，谷侧妃心跳的越来越快，还未站起身，叩叩敲门声传入。

“殿下，军营有八百里加急文书。”

谷侧妃紧紧咬着牙。

萧湛起身，“我去一趟，天色不早了，外面冷你也早些休息吧。”

“妾身无碍，军事要紧，殿下保重身子。”

“嗯！”

丢下一句话，萧湛大步离开，谷侧妃略有些失望，镯芳却道，“侧妃，殿下忙或许是件好事。”

谷侧妃不解的看向镯芳，“怎么说？”

“奴婢本以为殿下是被皇上贬到边关的，殿下每日忙碌，许……许是有什么打算。”

“闭嘴！”谷侧妃脸色一沉，狠狠的瞪了一眼镯芳，“这话休要再胡说了，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会连累殿下的！”

“奴婢该死！”镯芳腿一软跪在地上求饶，谷侧妃摆手，镯芳缓缓站起身。

谷侧妃卸了珠钗，眼睛里却带着笑意，若是真的跟着萧湛一路扶摇直上，往后腰杆子也直了，若能压过主家，谷侧妃怕是做梦都会笑醒了。

五月

褪下外套，换了薄衫，只有早晚气候会有些凉，中午就有些热了，灵柏说。

“慕容侧妃的兄长这几日就要来了，这几日慕容侧妃都在忙着整理迎接呢。”

魏姎点头，只怕这个北缙帝和南梁帝差不多，处处小心提防，哪里是来巡视的，说是监视还差不多。

“姑娘，镯芳来了。”

魏姎挑眉，一点也不惊讶镯芳会找上门来，毕竟有些事是瞒不住的。

不一会镯芳进门，低声喊了一句，“姑娘。”

魏姎挑眉，“不敢当，可是谷侧妃有什么吩咐？”

镯芳摇摇头，有些话甚至难以启齿，魏姎也不着急，默默等着，许久镯芳等不及了，跪在了魏姎膝下。

“求姑娘救命。”

魏姎挑眉不解，“镯芳姑娘这是做什么，别叫人看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镯芳摇摇头，“奴婢……奴婢有孕了，求姑娘帮帮奴婢。”

前两日谷侧妃来的时候镯芳闻到了屋子里的香气，没忍住险些吐了，镯芳推脱是说早上吃了不干净的食物，魏姎二话不说给镯芳把了脉，镯芳吓得魂不附体，忙抽出了手。

魏姎既是大夫就肯定能看出不妥，想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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