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半个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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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您还是休息一下吧！”不知什么时候，黄射来到黄祖身边。

作为黄祖的儿子，黄射没有辜负黄祖的期望，成为江夏有数的实权将领，辅助黄祖把江夏牢牢掌控在手。之前黄祖不在，就是他带着西陵城军民守城，在江夏的威望颇高。

黄祖回来后，黄射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同样也充满了担忧。这些日子，他时常亲临城上杀敌，以此鼓舞士气。此时，黄射刚刚把一波进攻的江东军赶下城去，浑身鲜血。

“这个时候，为父那里顾得上休息啊！”黄祖长叹一声，声音萧索，因为江东军突然加强了进攻，他已经三天未下城楼，也没有休息了，“这次怕是真的挺不过了，撤退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已经秘密完成，随时可以突围离开。只是，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了吗？”黄射的话里充满了不甘。

“不要心存侥幸了，江东刘风前后投入了那么多军队，西陵城下损失数百万人，足以表明他们的决心。襄阳无法来援，西陵迟早要破的。”黄祖看着自己的儿子，沉声道。

黄射默然，他心里未必不清楚，只是不甘心放弃独家经营了十余年的地盘。若是撤回安陆，又要看族里那帮人的脸色了。

黄祖同样明白，所以对于逃回安陆很抵触。他是安陆黄氏旁支出身，地位比不得出过三公高位的嫡系，在宗法制的社会里，只能依附主家生存，除非有一天分宗。当然，对黄祖来说，那是不可能的。

刘表入荆州，南郡选择了蔡家蒯家，江夏则是选择了安陆黄家。在南郡他对蔡家蒯家无可奈何，于是就选择了安陆黄氏的旁支，也就是黄祖来担任江夏太守，成功把黄祖拉倒自己这边。对此，黄祖心知肚明，但依旧对刘表十分感激，因为没有这个机会的话，他不知要到何时才会出头。

担任了江夏太守，自然也就在宗族有了分量，这些年来，随着他对江夏统治的加强，对宗族就逐渐轻慢起来，自然引得族里许多人不满。若是这次狼狈逃回，还不知道那些嫉妒自己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但他已经没有了后路。现在的局势，是孙坚和刘风都在抢时间，想要破城。若有一方成功，很可能会引发一连串的反应，导致战争的结束。二者之间，刘表选择的更加重要的宛城，主要的军队、物资都在向宛城集中，江夏不得不独自硬抗江东的进攻。而今，终于要撑不住了。

城墙上的厮杀依旧在继续，这边却突然沉闷起来。良久，黄射行了一礼，告辞离开，前去继续杀敌。

……

十月中旬，西陵城破，黄祖留下一批人断后，带着上百万最后的精锐突围而去，刘风未下令追击，而是停了下来，准备以此为依托，消化新得的土地。

陆军可以从容撤离，但水军不行。黄祖撤离之前，给水寨士兵下达了凿沉战舰、自行解散的命令，在水军无法保存的情况下，自然不想便宜的江东。但也因为此命令，导致原本因失败而颓废的水军士气一落千丈，才刚有所行动，就引发了混乱，被周瑜找到机会，攻破了水寨，将黄祖留守的水军将领杀回了襄阳（西陵城破），江夏水军皆被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