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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绝非阴柔鬼魅的女鬼能发出来的,而是男音,听上去似乎还有几分熟悉。
雪清婉与阿玲相视而望了一眼,阿玲从墙边儿朝外挪了挪,试探地问,“好像……是林江辰少爷?”
她轻呵一声——那略带沙哑的变声期嗓子,又有跟仇人上门似的冲天怒火,不是林江辰是谁?
说来今日在府里兜转了一圈儿,没见这小少爷,想必是被异国各富豪的天价订单所缠身,忙着去给林家赚大桶金光宗耀祖了?如今气势汹汹而来,是知道他娘亲被她气晕了?
清了清嗓子坐直身子,朝门外道,“不知江辰弟弟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声音传出去,就像一颗石头扔到了满是炸药的池塘里,顿时炮语连珠烟尘滚滚凶气腾腾——
“你这个贱女人!杀了我亲姐,气晕了我娘,如今还住进了禾芝姐的屋里!你这强盗!奸佞!恶人!败家女!你下作!无耻!卑鄙!不要脸!”
她挑挑眉——一年没见这小子,别的不见长,骂人的词汇倒是掌握了不少?都会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了,嗯,够胆魄够气势够与他相称。
外头那炸药接着炸,连带着踢踢哐哐的砸门声,“本少爷白日事务繁忙没闲暇搭理你这个贱人,今日!此夜!我就要了结了你这个奸恶下作的贱人!给我娘讨个说法!给我姐报仇雪恨!”
骂一句,砸一下,颇有节奏颇有韵律。
雪清婉斜着脑袋靠在床头儿,慵懒悠闲地听他唱这出武打叫嚷复仇戏——
白日事务繁忙没闲暇?把夜闯姊阁说的这么一本正经正义凌然理由充分毫无破绽,应该也只有这个孤高自傲目中无人的傻少爷了,估计他用“忙”这个字,骗得过不少次林枫的欣慰和信赖罢?
既然你这么忙,不好好陪在你娘身边,那活该你娘被我气晕喽。
撸着猫听着戏想着笑话,忽然——
砰!
是牛筋料的鞋底踹到大门上的声音。
她眨眨眸子,瞧向那门——
纹丝不动稳如磐石。
只有悬梁上落下了一缕灰。
她怔了怔。
当然不是被这个吓怔的。
而是被林江辰的蠢给逗怔了。
林家家财万贯,为防叵测偷盗之徒,门窗边料本就是世间最坚韧之白坚木所打造而成,况门外又上了铜锁,一个牛津鞋的底子外加一个叫嚣的十六岁男娃,硬闯硬踹,受伤的……应该不是门吧?
果然,外面传来“嘶”的一声,强压着嗷嗷喊疼的劲儿。
于是多了只哼咛哼咛的老鼠。
捕鼠的小侍卫正抻着网子在树丛花丛里巡逻,听到这边儿有动静,眉毛一紧,小心翼翼地朝这边儿挪了过来。
雪清婉强忍住笑意,把持着声音的端正度开了口。
“江辰啊,你要寻仇也得挑个光明正大的时间来堂堂正正地寻。如今半夜三更的,你在我流睢阁门口嚷着闹着要让我下黄泉给你姐陪葬给你娘赔罪,一不小心就会惊动了满府的人,惹得你自己名声大败不说,若是惊动了父亲——”
“那父亲会怎般看你?失礼?狂妄?或是轻率?冒失?不可担当重任?”
门外安静了下来,她平和端柔的声音添上了清厉的严肃。
“何况,我是名正言顺地以大小姐的身份回来的,名义上是你长姐,你再骂我背家女,是不是于礼不合?父亲若知道,是不是会觉得你心胸狭隘无量?是不是会觉得你妒忌我这个长姐?是不是会觉得你为了家产什么话都能骂出来?”
“我——”
外面刚要说话,却被雪清婉打断。
“所以,林江辰,我劝你立刻回你的紫弦阁睡觉去,以后关于林家家产家业的事儿,我们明面儿上各凭实力地争,至于林禾芝,你想杀我想让我为她偿命,可以,只要你有那个能力杀我,我随时恭候你来。”
然后就是沉寂。
一潭死水般的沉寂。
本该属于暗夜的沉寂。
阿玲看看金野,金野瞅瞅白绪,白绪瞧瞧雪清婉,雪清婉耸耸肩,“安静了,皆大欢喜,一片祥和。”
说完,就躺了下去。
林江辰跟他娘柳春琅一样,俩人满心满脑都是林家家业,故而她只需要告诉林江辰,继续留在这儿砸闯会改变林枫对他的看法,甚至影响他的家业继承,那他自会识相离开。
果然,沉寂半晌后,门外传来沉闷冷硬一声。
“你——你给我等着。”
就听那脚步渐行渐远,消失在远处。
雪清婉松了口气,只觉得神折力损,浑身乏劳,刚闭上眼,梦就接上了上一场梦串起来继续做。
结果没过多久,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啊!!
她睁开眼睛。
眼里有丝许湿润些许血丝。
今夜真是注定不能安生。
隔了三棵黄栌两棵红枫一棵银杏的道路之外,黑灯瞎火道路静悄的灌木丛边,两道人影一怒发冲冠趾高气昂一卑躬屈膝唯唯诺诺。
“你他娘的眼睛长来干什么吃了!”
怒发冲冠的少爷把头上沾着老鼠腥的网子一缕缕往下扯,睚眦欲裂地瞪着地上跪的小厮。今日是犯了什么糟心的水逆霉运?先是该死的杀姐仇人意气风发地归来,结果亲娘被气得犯了眩晕症这会儿还没醒,刚又去流睢阁寻仇又攒了一肚子气,大半夜居然还被捕老鼠的当成耗子逮!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少爷息怒,少爷息怒……”
唯唯诺诺的捕鼠厮慌不择跌地磕着头,心想他明明看见个大黑影从灌木上过去的怎么罩住了少爷?难道方才听那嘤嘤咛咛的声音听走耳了?不该啊他三四年的捉老鼠经验了,那声音分明就是从流睢阁这边儿传来的。
“滚下去!”
怒发冲冠的少爷“啪”地打了唯唯诺诺的捕鼠厮一巴掌,捕鼠厮捂着脸捡起地上破破碎碎跟了他好几年的鼠网,跌跌撞撞地从灌木丛里跑出去,哭着想是趁现在打好包袱溜出府还是等着明日被叶总管怒骂一顿赶出去。
眼瞧着这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瞎眼小厮滚远,林江辰愤愤地在土壤里的树杈子上剁了一脚,这一跺便激起了刚才踹门的受的伤,眉头紧皱表情痛苦地“嘶”进一口凉气,发出了嘤嘤咛咛的哼唧声。
揉了揉脚,满身戾气地朝紫弦阁走去。
深夜路上,静谧悄然,唯树梢枝头几站掌夜青灯莹莹闪烁,某间未作眠的屋中有值夜的人影晃动。
林江辰步履匆匆沿着小路走,生怕被人瞧见这副狼狈窝酸样。
走过贮药阁的时候,忽见不远处树后似有一道白影鬼魅似的飘过,他心里一怵,步子放轻,壮着胆子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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