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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p>
阿夏声音轻轻的，依然低沉。</p>
“身体恢复怎么样？还难受吗？”</p>
“已经好了。”</p>
密集的雨声敲打窗子，阿夏在这里坐了很久，才终于站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回到床上。</p>
陆安也终于可以躺下，侧身望着阿夏的方向，很奇妙，在现实里，他收留了夏茴，在这里，他却住在阿夏的屋子里。</p>
“我认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女孩。”察觉到阿夏翻身还没睡，他想了想出声道。</p>
“你还认识其他人？”</p>
“以前，很早以前。”</p>
陆安解释，不过没有具体说多久，如果较真的话，应该是三百年前。</p>
“然后呢？”阿夏问，她的声音在角落里，混合着外面雨声，还有时不时的闷雷，却意外的让人感到一丝宁静。</p>
“然后……然后她和你不一样，好吃懒做，天天不干正事，就会背着手到处走走逛逛，要么就是待在屋里吹空调看电视。”</p>
“你说的是，十多年前吧？”</p>
“大概，差不多。”陆安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解释那个时间。</p>
阿夏沉默了一下，“你的记忆停在那时候？”</p>
陆安点头，旋即想起来她看不见，应道：“嗯。”</p>
外面雨珠敲打着窗户，角落很久没有声音，让陆安以为她睡着了。</p>
“说说那时候的事吧。”许久后她又开口。</p>
“那时候……挺热闹的，不用到处找吃的，饿了随便到外面逛一圈，到处是吃饭的地方，还可以点外卖让人送到家里，路上是来来往往的汽车，一到下班时间就堵的水泄不通。”</p>
陆安不是一个好的讲故事人，阿夏却好像听得很认真。</p>
“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应该刚毕业没多久，每天早上被闹钟吵醒，挣扎很久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画个妆，挎上包出门挤公交，或者地铁，坐十几分钟甚至半小时，踩着点进公司打卡，然后开始……”</p>
“工作？”</p>
“不，开始摸鱼，工作是下午做的。”</p>
“为什么要摸鱼？”阿夏没听过这个奇怪的仪式。</p>
“就是偷懒，做些别的，到微博吃吃瓜，去知乎看看故事，或者在群里吐槽工作吐槽老板，毕竟工作这个东西，没有人喜欢。”</p>
陆安望着黑漆漆的窗外，雨声可以让人忘记身处何地，他努力把这当成现代。</p>
“虽然有些听不懂，但是想来还是不错的。”阿夏幽幽地道，“你很幸运。”</p>
“幸运吗？”</p>
“我能记得的，大多都是怪物，和危险。”</p>
“你杀过很多怪物？”</p>
“嗯。”</p>
阿夏翻了个身，她遇到过很多危险，从一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的麻木，不止是怪物，就算是人，后来也不再手软。</p>
人一旦在乱世活久了，很可能就回不去了，父亲这样说过。</p>
可是谁也没有选择。</p>
外面雷声渐歇，只剩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下。</p>
“再说说吧。”她说，“说说以前人还有很多的时候。”</p>
陆安没有拒绝，也许这些素材可以让她做个好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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