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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了紧十指,扣住她单薄的香肩,眼神和语声中满是挣扎和疼痛,他说“容乐,你知不知道?带给你伤害……我比你还要难过。”
“可你还是在伤害我。即使你会难过,你也还是没有停止对我的利用,你是一个对自己都残忍无情的人!”漫夭直直地望着他那深沉痛楚的眼,她嘴角的笑意微凉,“那个晚上,你的马车‘恰巧’经过天水湖边救了我,那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对不对?”
傅筹一震,原来她知道!是啊,她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
漫夭又道“我不知道你跟我皇兄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协议,但是我知道那个跟我有着相似身形及声音的女子入皇宫代我选夫,逼得我毫无选择必须嫁给你,这件事也与你脱不了干系,对不对?”
……
“清凉湖与尘风国王子的”巧遇“,你早就知道那里有埋伏,你甚至猜测到了埋伏在那里的人的身份,但是你需要用我来进一步证明,对不对?”
……
“皇宫赏花宴,你故意扰乱我的心绪,暗中做了手脚使我不慎打翻茶杯坏人舞兴,被孙小姐嫉恨……”她一直说着,将她这么久以来的所有的猜测和疑问全部都说了出来,其实,她完全不需要答案,因为答案早已在她心里。她看着他,继续道“我不知道你这么费尽心思阻止宗政无忧的选妃以及临天国和尘风国的合作,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你对我的利用……是实实在在的,你承不承认?你说我受到伤害你会难过……我信!可是傅筹,即便是你对我有情,但你又怎能做到这样……一边利用着我,一边又向我讨要真心?”
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将他们之间蒙了一层纱的不可言说的关系与事实,无情地揭露开来。全然不管,这一席话出口,谁比谁更觉得悲哀?
傅筹的脸色就随着她的每一句话,一分一分变得惨白,直至如死灰般的颜色。
他的双手就僵在她的肩头,十指如铁,半分都不能动弹。面对她的声声质问,他哑口无言。那一颗刚刚才充满了希望对未来美好的光明倍生向往之心,此刻,复又重重地堕入了无边无比的黑暗的冰窟。他无法否认,她说的,全是事实。
漫夭一连说了那么长的一段话,胸口有些窒闷,她将头转到一边去,大口地喘气。如果不是今日意识到傅筹对她的感情已深,她或许仍然不会说出来。
她抬手一把打掉他扶在她肩头的僵硬的手指,往后退出去三步,再对他粲然含悲笑道“对不起!我是个人,被别人当做棋子是身不由己,非我所愿,也许我无力改变别人对我的利用,可我必须要控制住自己不去爱那些伤害利用我的人,这是我……对自己活着最起码的要求。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那我宁愿碾碎了它。”就像对待与宗政无忧之间感情的方式。面对爱情,她固执而决绝。相爱的人,至少要忠诚,那是她唯一的执着,不容阴谋利用。
傅筹震愣了很久,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无力,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终于让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为什么明明爱着那个人,却选择嫁给了他?因为她知道,她不会爱上他!就是这样一个认识,让他的心,变得绝望。
漫夭一直看着傅筹的眼睛,那双一向温和的像是带了面具般的看不见真实情绪的眸子,此刻满溢的痛楚无奈还有悲哀绝望,将他压抑了十几年的情绪全部都释放了出来。
傅筹悲哀惨笑,久经黑暗的人,窥见了一丝光明,他错以为那光明是为他而现。却原来,不过是为了将他打入更深的黑暗。
对他深沉痛意如海的浓烈情绪,她视而不见,轻垂眼眸,淡淡道“去睡吧。这些话,以后都不要再提。”
她无情吗?也许吧!她只是觉得,如果她不能确定能给他回应,她也没权利要求他为她放弃利用之心。与其给他希望,让他在爱情和利用之间苦苦挣扎,然后无尽的等待,徘徊在希望与失望中间,不如让他彻底死了心,回到他原有的人生轨道。
那一夜,他们相对默然,心头各自纷乱,彻夜无眠。
第二日,傅筹早早离开,漫夭用过早饭,心思沉淀下来,有很多事情可以冷静思考。宁千易快要走了,刺杀一事必在这几日有个了结。她静坐屋里,细细凝思,昨日一行无功而返,终归是她太骄傲,也太执着,事到如今,她又要到哪里去弄七绝草?
她随手拿起枕边的折扇,一眼瞅见被她用来放那片奇怪的叶子的锦盒,心下一动,她伸手将它打开,发现盒里那片有着饱满生命的叶子变得干瘪了许多。
她把它拿在手上,想着为什么宗政无忧要给她这个?这一片小小的叶子作为云贵妃赐给她的见面礼总有些奇怪,而且这叶子是放在云贵妃遗体旁边,究竟有何玄机?
漫夭皱眉,一直盯着那叶子看,只见叶片似乎是因丢失了水分而变薄,那七裂片的角看上去更加清晰分明……她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遽然睁大眼睛,莫非……
她噌得一下站起身,叫来了项影,“快去请九皇子过来一趟!”
九皇子仍是人未到语先闻,他一进园子便大声嚷嚷开了“璃月,我来了,快出来迎接啊!”
漫夭无奈摇头,他啊,总是这样,一出现就恨不能让周围所有人都知道。一个人这样迫切的寻求自己的存在感通常有两个原因,要么是被众人捧惯了,习惯性的吸引所有人的关注;要么就是曾经太不被人重视,因此渴求得到更多人认同他的存在。九皇子,他这样一个看似快乐开朗没心没肺的人,会属于哪一种呢?
她走出去,将他迎进屋,屏退所有下人。
九皇子笑道“璃月这么急着找我来,有什么好事啊?我想想我想想……是不是你得了什么宝物,要找我来鉴赏?”
漫夭拿起旁边的锦盒递给他,九皇子打开锦盒,一下子站起来,蹭到她身边,指着锦盒中的物品,万分得意地笑道“呐呐呐……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只要是璃月你开了口,七哥他保准会割爱,把这‘七绝草’送给你。哈,还是我最了解七哥了!”
漫夭一震,她果然所料不差,这真的是七绝草!她以为是一株草,没想就是一个叶片。宗政无忧竟然用这样简单的方法尊重了她的骄傲,解决了她难以开口的难题。不是施舍,不是交易,而是以他母亲的名义送给她一个见面礼,作为她对云贵妃行礼的回馈!无需她承情。他是太了解她了吗?
漫夭喉咙发涩,问道“那日,你说这‘七绝草’对他意义不一般,是什么意思?”
九皇子走回去,坐下道“哦,这个啊,是这样的!这‘七绝草’是七哥小时候被人暗算下了毒,云贵妃费尽心思不知从哪里为他求来的,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听说父皇为那件事第一次对云贵妃大发脾气,整三个月没去看她。”
原来如此!这意义确实不一般,它代表着云贵妃对他的爱。这样难得的珍贵宝物,不知道云贵妃是怎么得来的,才惹得临天皇气得那么厉害?
漫夭又问道“既是为了解他的毒,为何又留存至今?”
九皇子拿起七绝草,用手指比了叶片两倍多的厚度,道“听说这叶子以前有这么厚的,挤了一半的液汁用来入药就能解百毒。剩下的一半不容易保存,当时云贵妃让人收在皇宫地下冰库,后来被七哥放进棺中。你看,离了冰玉寒室,这已经快不行了,你要给谁用,就尽快把它入药,别辜负了七哥的一番心意。”
漫夭点头,从他手中接过七绝草,想着要快点让项影给萧可送去。
九皇子倾过身子,突然半开玩笑道“璃月,我真嫉妒你!”
漫夭随口笑道“你嫉妒我什么?”
九皇子道“嫉妒七哥对你的好啊!七哥如果用对你五成的好来对我,让我这辈子不娶媳妇儿我也干。”
这是什么逻辑?漫夭轻笑出声,将七绝草小心翼翼地放进锦盒之中,只当他玩笑,没放在心上。
九皇子却收了笑,又道“七哥如果用对你三成的宽容来对待父皇,这个江山早就是他的,父皇也不至于长达十几年忧思难眠,落下个心痛的毛病。”
漫夭仍在笑着,那笑容却是渐渐僵了少许,没做声。她盖上锦盒的盖子,回身欲将锦盒放到柜子里。
九皇子继续道“七哥要是能用对你一成的感情去对待昭云,我估计,你就算把昭云扔到一个大火坑前,让她现在就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笑着跳下去!”
漫夭蓦地心间一抽,她顿住手中的动作,笑不出来了。他这是在指责她拥有对他们来说最为珍贵的感情却不知道珍惜。她回转身子,凉声问道“宗政无忧……他对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九皇子很认真地用眼神和动作确定了她的疑问,对她重之又重地点头,很严肃且肯定地回答她的问题“有,绝对有!除了你之外,别人都知道。其实你也知道,你就是不愿去想,不愿去相信罢了。璃月,你在意的东西太多了,感情是没有理智的,如果一个人的真心因为受了伤,想收回便收回,那还叫做是真心吗?如果那样,我七哥这一年多也不会活得那么痛苦了!反正你都已经嫁了人,他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你说是不是?咳……我都知道的东西,你还能不知道?其实你仔细想想,一个人的感情是怎样开始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从来只流连烟花之地,只谈风花雪月对婚姻避之不及的九皇子,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令她不禁有些惊诧,且刮目相看。
漫夭沉默了,一个人的感情是以利用为起点,难道不重要吗?
九皇子见她面色渐转苍白,心有不忍,扬了眉毛,跳过去到她身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表情,却是笑道“你呀你!你要不是你,我一定去找块大砖头敲你脑袋,把你砸醒。可你就是你,这么漂亮的脑袋敲破了,我会心疼的。最主要的是,七哥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算了,权衡利弊,嗯……我还是用手吧。”他说着飞快的用手指在她头额头敲了一记,倒是真舍得使力啊!好像真为泄愤似的。
漫夭抚了抚额头,方才那样沉重的心情忽然变得轻松了许多,那些问题还在,但是九皇子发泄情绪的方法真是令她哭笑不得。他这样直接,喜欢与她笑闹,对她关心有加,却又因为宗政无忧之事直接敲她的头,表达着对她的不满。
九皇子敲完她,微微弯腰凑近她,见她皱眉,他嘿嘿笑了一声,似是解气般的开心,并不忘嘱咐道“你千万别跟七哥说啊,他会敲死我的!拜托拜托,我走了,有事再来找我,保证随传随到。”话没说完,人已经在园外了。
漫夭还愣在屋里,思绪如潮。
她都知道了,有用吗?还能有用吗?
上午的阳光明媚灿烂,她看着手中还未来得及收起的锦盒,脑海中闪现宗政无忧和傅筹两个人的脸孔。
就那么站了半个时辰,项影进屋她才醒过神。她将七绝草递给项影,让他悄悄送给萧可。然后拿了墨玉折扇给他,又交代了他去办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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