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章 尽情，吞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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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卡伦现在还留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和纪元霸主们达成媾和。</p>

陨落的神祇们反而给归来的霸主们腾出了足够的空间，让祂们得以继续布教，或者建立自己的地上神国。</p>

而卡伦只需要退守秩序神教，往神殿里一坐，也能威慑诸神，任凭新纪元如何风云跌宕，同样能庇护住秩序神教。</p>

只可惜，秩序信徒们似乎天生就不会选择那条利益最大化的道路。</p>

可能是因为他们的信仰高度太高，高到再精明睿智的生命睿智本能，也无法抬头企及。</p>

且就算庇护下来的，那秩序神教……虽然存在，也已经死了。</p>

因此，卡伦成神后，毫不犹豫地向纪元霸主们发出了战斗宣言。</p>

新的秩序之神，会继承上一任秩序的理想与立场。</p>

要么没有秩序，要么，没有你们。</p>

“你们的归来，违反了《秩序条例》。”</p>

《秩序条例》里有没有涉及纪元霸主的条款，纪元霸主是否能和普通神官、异魔等同，是否能脱离普通神祇的概念，是否具有对应的约束规则……</p>

这些，通通都不重要，笔在阿尔弗雷德手里，他可以随时改。</p>

最早时，卡伦曾研习过很多遍《秩序条例》并将其熟练背诵，执法时也会具体宣读出第几卷第几章第几条；</p>

渐渐的，卡伦开始只用第一卷第一章第一条，包含万物的第一条；</p>

现在，第一条早就不够用了，干脆就取个书名。</p>

没办法，真正的《秩序条例》很难以文字形式呈现出来，真写出来，不仅外教人会觉得秩序神教疯了，怕是连秩序信徒们自己，都有些无法接受，感到……羞耻。</p>

不过，这一切，将在今天彻底改变。</p>

《秩序条例》，可以不写在书上，却必须要在纪元上清晰雕刻。</p>

卡伦抬起手，遗留在先前破碎空间里的混乱之剑回归，再次被秩序掌控。</p>

剑锋向前一划，空间破碎，卡伦步入其中，曾经无比可怕的空间逆流，现在冲击在他身上就如同是晚春河畔的微风，竟然带着点温柔。</p>

那些本该凶神恶煞的虚空妖兽，更是在感知到卡伦的气息后，吓得赶紧跑得远远的。</p>

“轰！”</p>

第1骑士团的白骨巨门在此刻散发出了神圣的光芒，竟然形成了一道传送门。</p>

这是只供秩序之神进出的通道，只可惜，因为地基的啃食，这扇门有些摇摇欲坠。</p>

卡伦的神像刚走了进来，那座白骨巨门就塌了，碎裂的神骨，洒落了一地。</p>

“赞美伟大的秩序之神！”</p>

驻地内，所有苏醒者神官全部虔诚行礼。</p>

钟塔森泪流满面，可在进行祷告赞美时，却忽然觉得这种感觉有些意外的熟悉。</p>

金字塔的前两层已经开启，卡伦伸出手，无数秩序锁链蔓延进去。</p>

“起来吧，虔诚的秩序信徒。”</p>

第二层，过去陨落的巅峰强者，纷纷苏醒。</p>

“赞美我主！”</p>

“赞美我主！”</p>

没有过多的流程，行礼结束后，这些曾经属于巅峰期的神殿长老们，开始尝试凝聚神格。</p>

为了提高成功率，他们集体燃烧自己，不是为了真的成神，而是为了获得短暂时间里“伪神”的力量。</p>

他们是消耗品，他们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定位，这是他们的主动选择。</p>

“嗡！”</p>

“嗡！”</p>

“嗡！”</p>

一大半的人，在燃烧自己后，没能凝聚神格成功，直接消散。</p>

一小部分人，成功凝聚出虚幻的神格，短暂拥有了神的力量。</p>

不少人沉睡了无数载岁月，只是成为了成功率之下的分母，但，这似乎才是秩序神教的常态。</p>

前不久老年军团在即将献祭时，秩序之神的降临，并说他们也是这个世界风景的一部分，现在看来，更像是一个借口。</p>

卡伦伸手指向金字塔最顶层：</p>

“起来，战斗吧。”</p>

背叛骑士复苏，他看向卡伦的目光里，没有多少尊敬，不过，他的神识已经锁定向正在归来的纪元霸主。</p>

卡伦不知道这位背叛骑士和秩序之神之间真正的纠葛，他只知道，如果不能确定此时的立场，秩序之神不会将他安排沉睡在这里。</p>

混乱之神苏醒，他看向卡伦，似乎直接将卡伦和上一位秩序重叠：</p>

“秩序，你所想要的世界，似乎正在被颠覆。”</p>

卡伦松开手，混乱之剑飞回混乱之神的手中。</p>

混乱之神笑了：“我来帮你终止这场混乱。”</p>

战争之神苏醒后，开始召唤自己的武器。</p>

他能感觉到战争之镰的存在，且保存度非常之好，这是经常祭炼的结果，可偏偏，任凭他如何召唤，战争之镰就是没有过来。</p>

“呵……”</p>

一双强有力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武器，同时，自己的武器，那把镰刀，竟然选择了背离自己。</p>

“洛雅。”</p>

卡伦发出呼唤。</p>

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这里直接连通着封禁空间。</p>

已经完成修复的洛雅，站在漩涡深处。</p>

后方，封禁空间的负责人席萨，立即下令解除这里的一切禁制。</p>

在秩序神教里，唯一神的意志，高于一切，事实上，封禁空间，本就是秩序之神的藏宝库。</p>

那头负责监控神器动向的妖兽，目光轻轻扫过这里，然后马上退缩，发出了呜咽，像是一个委屈犯了错的宝宝。</p>

卡伦看向战争之神，以及身后的一众伪神：</p>

“里面的神器，自己选吧。”</p>

战争之神只能接受这一现实，他问道：“现在，就等他们下来了。”</p>

卡伦摇了摇头：“我需要你们，主动迎上去。”</p>

这是秩序之神到上一代秩序系大人们都在做的事，他们不仅在抵御诸神回归，同时还严格控制着战场规模。</p>

战争之神似乎明悟了什么，问道：“秩序，你是需要我们帮你争取时间么？”</p>

“我只是不想让这个世界被打烂。”</p>

背叛骑士身形化作一道粗壮的黑色闪电，向着空中飞去。</p>

混乱之神手持混乱之剑，紧随其后。</p>

一众新晋升的伪神，一齐升空。</p>

战争之神深深看了一眼卡伦：“秩序，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p>

说完，他的身形向上方延展过去。</p>

卡伦则留在原地，没有跟着一起过去，而是闭上眼，在心底对依旧和自己保持着共生契约关系的普洱，发出了呼唤。</p>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点感应的话，那么现在，卡伦清晰感知到了普洱的具体位置，也就是天堂的所在地。</p>

只不过那里太过遥远，即使是神，想要过去，也需要不少时间。</p>

但这些在眼下，都不是问题。</p>

卡伦伸手，抓住了金字塔最顶端的那面战旗，拔出。</p>

金字塔中间部分开始向下滑落，很快，一座更坚固的金字塔传送大门，显现在了卡伦的面前。</p>

卡伦目光落在它上面，借用与普洱的定位感知，进行坐标的设置。</p>

而这时，纪元霸主们，也终于正式归来。</p>

一道道纪元烙印，重启，世界各地的神性力量，开始复苏和沸腾。</p>

因为在过去一年不到的时间里，这个世界陨落了太多的神祇，导致现在这里的神性残留非常之浓郁。</p>

一小部分，被这些纪元霸主们提前收集，以做自己归来时的第一份养料。</p>

他们比普通的神祇甚至是比主神，拥有更多的威能和手段，可以布置更大的局。</p>

但这个世界，现存最多神性力量的地方，则在那里；那里，是一切的终结所在。</p>

否则，那支精锐探险团，也不会为了渡过它而几乎覆灭，迪卡洛斯特和雷卡尔伯爵也不会因此陨落，就连拉涅达尔，也在那里失去了神格。</p>

纪元霸主们，引动这个世界的所有神性力量，为自己加持，他们迫切地想要这个已经“干净”了一整个纪元的世界，重新回归神话的时代。</p>

身为神的卡伦，现在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水开了。</p>

所有的步骤，都在按照秩序之神的计划在推进。</p>

这不是一个多么高明的计划，甚至可以称得上古朴得有些不像话，只靠两点推行。</p>

第一点，足够强；第二点，足够狠。</p>

这两点，相辅相成，又不分彼此。</p>

明克街。</p>

狄斯手持战争之镰，飞向星空所在。</p>

拉斯玛站在教堂菜地里，抬头看着天空，一脸艳羡。</p>

阿尔弗雷德开始用鹅毛笔点名，那些被秩序大人们陨落前放逐出去的神格，开始纷纷回归。</p>

“奥古雷夫，奥古雷夫！”</p>

达利温罗开始激动地呼喊，这一次，阿尔弗雷德没有刻意打压他，还真的将光头的神格赐给了光头。</p>

不是纯粹靠自己的力量晋升的神，都是伪神，有着各种各样的缺陷，可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方法。</p>

卡伦的秩序骑士规则加上上一代大人们的传承，可以形成比较好的共鸣互补，尽最大可能地将副作用降到最低。</p>

文图拉、达利温罗、维克、穆里、莱昂、甘迪罗夫人……</p>

一众人纷纷承接神格，成为上一代大人们的容器，飞向了空中，如同一群飞蛾。</p>

理查看着菲洛米娜变得好大好大，看着她飞向了战场，焦急地不停来回踱步：</p>

“快点啊，快点啊，你怎么这么慢，怎么这么慢！”</p>

尼奥则坐在原地，默默地一瓶一瓶地干着巨大妖兽专用的精神药剂。</p>

喝完一瓶砸一瓶，</p>

骂道：</p>

“他妈的，怎么越喝还越平静。”</p>

终于，一道光圈，出现在了理查脚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