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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迅速发问，不给他思考的时间：“逆天改命，他要改谁的命？”</p>
“还用说？当然是……”</p>
前三字毫不犹豫，但嘉宝善很快也反应过来，越说越慢，最后紧盯着千岁不放，眼里的怒火慢慢褪去。</p>
最后他长长吁出一口气，闭上了眼：“你不用激将法，我也会说的。”</p>
她正在利用恐惧激怒他，以套出更多内幕。</p>
千岁眼都不眨一下：“洗耳恭听。”</p>
“圣人始终认为，他能为我们全族谋一个未来。”嘉宝善声音苦涩，“能正大光明存活于世的未来，而不像现在这样……”</p>
千岁接话：“苟延残喘？”</p>
话不好听，却是事实。嘉宝善瞪了她一眼：“……嗯。”</p>
“那要怎么办到？”</p>
“我不知道。他这人心机很重，从不会和盘托出。”嘉宝善摇头，“但我推断，应该和弥留有关，否则他不需要进入千红山庄。”</p>
千岁仔细观察他的神情：“所以你早就知道，他曾经从千红夫人这里赢得了赌注？”</p>
“不不。”嘉宝善矢口否认，“这种机密，他不会告诉第二个人。”</p>
“那么，你怎知道千红山庄和弥留有关？”</p>
嘉宝善眼都不眨一下：“我在人间已经行走多年，也调查过千红山庄。”</p>
“千红山庄向六道开放很多年了，知道内幕的寥寥无几。”千岁追问不休，“何况你受限于皮囊，打探秘密远不如神魔方便。”</p>
“你忘了我的天赋？”嘉宝善无可奈何，“人在梦里不设防备，会吐露很多秘密。”</p>
看来，有些秘密他就是不肯说。</p>
“你反对他的理由，又是什么？”千岁紧追不舍，“你不看好他的计划，是因为另有高见？”</p>
单纯地因为反对而反对，这些经历过灭世大劫的幽魂应该没那么幼稚才对。</p>
“算是吧。”</p>
嘉宝善以手抚额，过了好久才接着道：“我们就剩这点儿人手，实不该再折腾了。”</p>
“如果是你，你怎么办？”千岁双手抱臂在前，“不仅人少，还有寿数限制。”</p>
皮囊死了，幽魂也不能独立存在。他们不是本界生物，所以死后不入轮回，是真正的消亡。</p>
这是每一个幽魂幸存者都要面临的困境。</p>
“我的办法很简单。”嘉宝善轻吸一口气，“把他们全部纳入我的梦境！”</p>
这回答真是出乎意料啊，千岁皱眉：“纳入梦境……然后呢？”</p>
“然后，让他们永远生活在那里，安居乐业、快乐无俦。”嘉宝善笑了笑，“我的梦境里，也会有天地万物，一切都和现实没什么不同。如果他们喜欢和人类同住，我可以将梦境设在最大的城池，这样他们就生活在百十万人当中。”</p>
“等下。”阿修罗连连摆手，“让他们天天做梦就是解决之道？听着那么不靠谱呢？”</p>
嘉宝善并无不悦：“哪里不靠谱？”</p>
“寿命问题怎么办？”她再举个例子，“族群延续问题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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