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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出了门，少年和千岁不约而同叹了口气。</p>
庄南甲的线索，到这里算是断了。</p>
情报模糊不清，鬼知道他接下来想做什么。这老头子不像海神使行事那么干脆，燕三郎觉得这种人更难对付。</p>
他抚了抚猫脑袋：“对了，你怎知道傅小义他们好赌？”</p>
“这些原本都是刀头舐血的狂徒，没家没业、没儿没女，一点儿牵挂都没有。傅小义和金羽跟去得胜王身边时才十几岁，就是抱定了富贵险中求的信念。”千岁懒洋洋道，“这种人不当赌徒，谁还能当？”</p>
……</p>
掌灯之前，忽然就下雪了，好大的雪。</p>
不到半个时辰，王宫路面就攒起了一掌宽的积雪。宫人顶着寒风，赶紧出来扫地。</p>
玉太妃站在门边，迎着门缝里漏进来的丝丝凉气搓了搓指尖。</p>
奕儿就站在她身边，悄悄打开窗户看了一眼：“母妃，我想堆雪人玩儿！”</p>
宫人将路面的雪都铲到两边，所以院里的白雪更厚了，堆个小号雪人足够了。</p>
这么冷的天气，跑出去不得冻坏？可是玉太妃看到儿子兴冲冲的小脸，一句“不行”在舌尖打了个转，又缩了回去。</p>
“好啊，那得穿厚一点。”</p>
“咦？”奕儿也只是一说，没料到她真能同意，当即大喜。</p>
当下玉太妃把儿子包得像个糯米团，这才牵去园中。</p>
天还未尽黑，她又吩咐忍冬把园子里的灯笼都点亮，因此雪地里一片亮堂。</p>
娘俩抓着白雪，一点一点堆起雪人。</p>
他们手艺都不好，大雪球上面垒两个小雪球，就算是堆完了。奕儿找来两截树枝给它当双手，玉太妃管忍冬要了两个铜板，嵌在雪人脑袋上当眼睛。</p>
“这眼睛真吓人。”奕儿很不满意，“像妖怪的眼睛。”</p>
“奕儿见过妖怪么？”</p>
后方突然有人问话。</p>
玉太妃吓了一跳，手一抖，把雪人肚皮给抠下去一块。但她没回头，因为知道来者是谁。</p>
能自由出入这里的男人，只有摄政王了。</p>
他走路跟鬼一样悄无声息，这么多年了，玉太妃还是没法子适应。</p>
奕儿却欢呼一声，扑进颜烈怀里，奶声奶气道：“没有呢，可是娘亲给奕儿讲，梁国有好多可怕的大妖怪。”</p>
“是嘛？”颜烈看了玉太妃一眼，后者忙着给雪人抹肚皮，只给他一个纤细的背影，“妖怪吃人，奕儿不敢去了罢？”</p>
“谁说的？”奕儿抬头，眸子亮晶晶地，“我长大以后要去打妖怪，除暴安良！”</p>
颜烈“噗”地一声被他逗笑了：“除暴安良这四个字用得好，也是娘亲教你的？”</p>
孩子点头。</p>
颜烈摸了摸他的脑袋：“除暴安良固然很好，可你长大了有更重要的事要做。”</p>
“什么呀？”</p>
“你长大自然就知道了。”颜烈走到玉太妃身边，问她，“这么冷还出来？”</p>
他认得的吴漱玉是个乖乖女，天黑以后都待在殿里，一步也不外出。</p>
“奕儿还没玩够。”玉太妃不理他。</p>
颜烈低头看雪人：“噫，堆得这么丑？”</p>
玉太妃没好气地横他一眼。一大一小，都嫌她堆的雪人不好看吗？</p>
他行，他来啊？</p>
“我来。”但这里雪不够了，颜烈冲着守在园子里的宫人勾了勾手指，“弄堆雪过来。”</p>
摄政王要雪，这里当然很快就有雪了，而且是好大一堆雪。</p>
他随手抓了一把，对玉太妃母子道：“看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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