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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把册子往风立晚手里一塞：“代我送给赵兄。”</p>
“哈？”风立晚一愣，就要推拒，“这礼太贵。”</p>
她不缺钱，也没少收过五百两价值以上的礼物，但少年这一手突如其来，她有些措手不及。</p>
“你孩儿也有三岁了吧？”燕三郎记得，黄大几年前就说过赵丰得了胖大小子。</p>
“三岁又四个月了。”说起孩子，风立晚的眼里闪过柔光。</p>
“以赵兄手艺，按图制造不成问题。你家孩儿的玩具，梁大都里也是独一份儿，旁人想买都买不着。”燕三郎笑道，“真不收么？”</p>
自家孩子得到的最好，这是哪个母亲都拒绝不了的虚荣啊。</p>
风立晚只得伸手接过，衷心道：“巧舌如簧。”</p>
送礼送得贵不如送得巧。燕三郎要是花五百两买样珠宝古玩送她孩儿，她不会收。但这个？</p>
这小鬼还不到十八岁，心思就这般通透，真是后生可畏。</p>
燕三郎笑笑，心里暗算时间。</p>
快到午时了。</p>
这场发卖会也临近尾声，吉利商会再卖掉几件奇物之后，那发卖师即大声道：“接下来，便是本场发卖的重头戏！”</p>
他特地卖了个关子，等店员将一个小箱子抬上展台，他才摸出一把钥匙，小心翼翼打开了锁片。</p>
大伙儿明知道他是作态，但也被勾起了好奇。</p>
前头卖掉那么多宝贝，也没见他这样紧张。</p>
可是凝神看去，箱子里除了一张羊皮纸之外，别无他物。</p>
先前燕三郎买走的《巧楔》册子已经很薄了，而箱里的羊皮纸却只有一张。</p>
那是什么，契约么？</p>
发卖师待众人看清箱里的东西，才再度提气：“——减龄契约！”</p>
场内异常安静。</p>
年龄还可以用契约来减少？大伙儿都觉闻所未闻。</p>
就连千岁都长长咦了一声：“这也行？”</p>
燕三郎默不吭声，眼里有光闪动。</p>
发卖师等了两息，见原本想走的不走了，原本昏昏欲睡的也不打盹了，这才解释道：“顾名思义，在这份契约签上自己姓名，就可以平空减龄十五年！也即是说，可以年轻十五岁！”</p>
台下和楼上顿时炸了，许多人不约而同开声。</p>
发卖师早有准备，任四周的声浪一波又一波涌来，他紧紧闭嘴，只把双手平伸出来，往前压了压。</p>
这动作，便是让大家稍安勿躁。</p>
足足过了十余次呼吸时间，场内的声音才渐渐平息。对商会来说，这是好事儿，讨论越是激烈，受到的关注越多，东西才能卖出越高的价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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