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好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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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千岁身上的伤口就以人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p>

皮肉生长的过程，比伤口本身还吓人。她特地转过半身，不让燕三郎看见：“行了，没有大碍。”</p>

话是这样说，燕三郎看她的脸色还是素白：“这样疗伤，动用很多愿力吧？”</p>

“可不是么？”一说起这个，千岁把心疼都写在脸上，“说不定这次木铃铛的任务白做了啊，能收支平衡都是万幸！”</p>

琉璃灯静静浮在半空中，燕三郎总觉得千岁支取了愿力以后，它的亮度好像降低少许。</p>

灯身上的细小裂纹都修复完毕，还余下两道长而深的裂痕横贯整只小灯。在燕三郎的注视下，其中一道又加深了一丁点。</p>

这是不进反退啊。</p>

他张了张口，没敢提醒她，但同样凑近了看灯的黄大就惊恐地喊了出来：“不好了不好了，裂纹加深了！”</p>

千岁大怒，反手一巴掌把它pia出窗子：“吵死了，我不知道么，用得着你来提醒？”</p>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p>

燕三郎默默看着黄鼠狼变成空中一道抛物线，再默默看向她来不及收回去的手。</p>

嗯，伤口基本愈合了，他看见的又是白嫩嫩一片。</p>

然后他就识相地改换了提问方式：“还得吃进多少愿力，才能把这盏灯修好？”</p>

千岁抚着琉璃灯身，幽幽道：“怎么也要木铃铛再来三四个橙色或者红色的任务方可。”</p>

“橙色、红色？”燕三郎眨了眨眼，目前好像都没遇上。</p>

“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千岁伸指在他额头上一戳，“一个红色任务给付的报酬，相当于五六十个绿色。”</p>

那果然要靠运气。当然燕三郎最关心的还是任务的安全性：“木铃铛给出的任务，按什么划分颜色，难度么？”</p>

他下意识挠了挠额头，痒。</p>

“这可没有统一标准。”千岁也琢磨这玩意儿很久了，“依我多年的经验，大概是牵动的因果越多、引发的后果越严重，任务的颜色就越深。”</p>

她耸了耸肩：“当然，它对‘严重’与否的判断，与人类的视角不同。”</p>

燕三郎点点头，记下了。</p>

千岁一眼看出他的欲言又止，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又想问什么了？”看他那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就知道这小子怀揣的不是什么好问题。</p>

“琉璃灯总会修复完毕，然后呢？”</p>

千岁一怔：“什么然后？”</p>

“然后，它会怎样？”燕三郎顿了顿，才接着问，“你又会怎样？”</p>

“阿修罗指一物为命灶，它就相当于人类的丹田。”千岁的脸色还有一点苍白，还未恢复作先前的桃花颜。她顺势坐了下来，观望底下的热闹，“人类的丹田若被打碎，也要愈合完毕才能重新修行；命灶倒还好些，破损时也能用，一旦修复如初，我施行神通耗力更少、威能更大。”</p>

“人类修行，可以筑养丹田，将它提升到不同境界。”千岁现在已经明白如何让燕三郎听懂，“同样的，命灶也可以通过特定手段晋阶。不同的命灶，进阶方式不同。琉璃灯就要吃进大量宝贝，才能提升自己。”</p>

燕三郎若有所思：“这样看来，愿力与命灶不是同一码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