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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也笑眯眯冲着他喊：“哥哥。”</p>
不待他答应，妇人就转头对着身边的女人道：“石掌柜，这位就是翠澜江上救了你家青儿的小哥。”</p>
这女子眉眼清秀，面相温和，肤色微蜜，燕三郎在四天前也见过了。</p>
春及堂的石掌柜。</p>
石掌柜眼力很好，这时就惊奇道：“原来是你。呀，早知是我孩儿救命恩人，那顿饭就不该收钱。”说罢从荷包里取出银子，要还给他。</p>
燕三郎摆手拒绝：“不用。”正经吃饭，就该正经花钱。</p>
当然，如果他没钱就另算。</p>
石掌柜给了两次，见他推得坚决也只好放弃，转头看了他身后的木门一眼：“你们租了李家的宅子？”</p>
燕三郎点头。</p>
也不知是不是从前沉默惯了，他仍然不太爱说话。</p>
“我们就住在巷子对角。”石掌柜反手一指。燕三郎顺着那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一扇褐门，比他住的要大一点、气派一点，“对了，那日与你同来春及堂的漂亮姑娘是？”</p>
他眼也不眨，答得从容：“我姐姐。”</p>
石掌柜奇道：“就你们两人住在这里？”一个漂亮姑娘孤身带个孩子独居，这可不太安全哪。</p>
燕三郎不说话，只是委婉地笑了笑。不安全？那是对翻墙进来的贼人而言吧。</p>
这孩子，戒备心很重啊。石掌柜也不为意，热情道：“今后我们就是邻居，有什么事，你只管来敲门就成！”</p>
燕三郎点头。他原本就不是喜欢与人攀谈的性子，这会儿就要往回走。</p>
可是脚尖微动，他忽然想起一事，欲言又止。</p>
石掌柜注意到了，温和道：“好孩子，怎么称呼你？”</p>
“燕。”男孩头一次自报家门，声音中就有些扬眉吐气，“燕三郎。”</p>
“三郎但说无妨。”</p>
他挠了挠头，有些为难：“这附近可有学堂或讲塾？我想上学。”像云城这样的大城一定有学塾，说不定还有书院，但他初来乍到，不知私人学堂的口碑如何，最好还向当地人打听。</p>
燕三郎考虑过很久，如果不和木铃铛解约，今后他一定要想办法修行，这才有自保之力。</p>
他很爱惜自己性命。千岁的恐吓，他每个字都听在耳里，记在心中。</p>
可是，如果大字都不识几个，还谈什么修行？</p>
话音刚落，一旁的胖妇人就笑了，指着石掌柜道：“寻别人做什么？这儿不就有一位现成的女先生？”</p>
咦？燕三郎眨了眨眼，石掌柜不是春及堂的东家么，怎么又变成了女先生？</p>
石掌柜笑了，如春风化雨：“我家东院开了讲塾，有子弟七人。你若不弃，就到我这里来上学吧？”</p>
燕三郎没有犹豫，很爽快地点了头：“明日就去。”去哪家塾堂不是学？有熟人还好照应。</p>
石掌柜也很欢喜。正愁女儿的救命之恩无从报答，这孩子愿意给个机会，那是再好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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