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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25岁的何洛洛,再次回到上海。离开的整整三年里,她经历了恋爱、结婚、生子和离婚。三年时间,她几乎过完了别人的一生。
爸爸妈妈卖了上饶的大房子,换来的钱只够在上海买了一套一居室和上饶的一套二居室。上饶的,他们自己住;上海的,是让洛洛有个落脚处。他们俩轮流到上海来帮洛洛照顾子木。好在子木两周岁时就去托儿所了,还算忙得过来。
回到上海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茜茜。两个女人含着眼泪紧紧拥抱在一起,洛洛听见茜茜在耳边对自己说“你怎么,又让自己遭罪了?”瞬间她的眼泪滑落。这三年,就像隔了一世。她离开时是个伤痕累累的女孩,归来时却成了千疮百孔的女人。她也想像茜茜这样,像燕子那样,像所有身边生活一成不变的女人一样,过着安稳的日子,平平淡淡就好。可是天不遂人愿,你越是想要的,越不会给你。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你还记得那个单国勇吗?”哈根达斯店铺里,两人对坐着品尝甜点时,茜茜突然问。
“谁啊?”洛洛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就是你在认识乐家羽之前,我带你出去玩的时候,跟你搭讪的。那个个子矮矮的,有点老相的,那个时候好像做经理的。”茜茜比划着,试图勾起洛洛的记忆。
“哦!”洛洛脑海中突然跳出一张名片,“我好像有点印象!给过我一张名片,你还没有朋友给过我名片!就他,年纪挺大的那个!”
“他来找过你。”茜茜说着,吃了一大口蛋糕。
“他来找我?干什么?”洛洛被她说糊涂了。
“你和乐家羽的事情后来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他也知道了,毕竟这个圈子也不大,他跑到学校来找我,请我吃午饭来着,”茜茜边搅拌着杯子里的红茶边说,“他问我你去哪了,说知道了你的事情,想见你。我说你回上饶了,他问我能不能联系到你,直截了当告诉我想和你在一起。那个时候你都有巫俊辰啦,我就替你拒绝了。后来也忘了告诉你,你不介意吧?”
“哈哈,我怎么会介意呢?你不提我都忘了这个人了。再说了,我的品味你了解,他那款不适合我。谢谢你帮我拒绝,省得我尴尬!”洛洛吐了吐舌头,对茜茜说。
“其实他现在经济能力还行,自己开印刷厂了你知道吗?因为他人脉很广,生意还不错,赚钱不少呢!可能就是因为长相差了点,听说都三十好几了,还是单身。你一个人带着女儿这么辛苦,要不要考虑”茜茜故意挤眉弄眼地说。
“n!”洛洛立马打断她,用双臂交叉在空中做了一个绝对不要的手势。茜茜哈哈大笑起来,洛洛伸长手臂假装要打她,仿佛还是五年前宿舍的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般快乐。
在那所民办学校工作了两年后,洛洛换去了外区的一所学校,很多人不理解,那个学校地理位置偏远,生源素质不佳,学校声名不大,洛洛为什么要去?还是为了那两个字——编制。在中国人心里,稳定二字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尤其是对于洛洛这样,既没有另一半,还拖着一个孩子的。
当初招募她的民办学校老校长已经退休,知道洛洛要辞职,电话打来家里挽留,可是她只能告诉他自己的无奈,老校长也只能惋惜着祝福她顺利。洛洛想过很多次,如果当年听了老校长的劝,不要编制,不换学校,也许就不用经历那噩梦般的八年。可是命运,早就在冥冥中安排好了一切,谁都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新学校在城郊,上下班路上费时较多,但是给了洛洛编制,而且待遇不错。对一个单亲妈妈来说,还有什么比待遇更重要的呢?和洛洛一起从原来区里调动过去的,还有另外两位老师,一位教语文,一位教科技,都比她年长。虽然这三个人都彼此不相识,但是因为都是新来的,有些手续和培训都需要一起去,洛洛便和他们俩熟悉起来了。教语文的她称呼为虹姐,教科技的她称呼为荣哥,他们笑洛洛搞得跟黑社会似的。虹姐和荣哥都很照顾她,无论从工作到生活。虹姐有辆车,上班可以路过洛洛家门口,于是时间一致的时候,她偶尔会捎洛洛一段路。而好脾气的荣哥,特别会做菜,他总会做些好吃的,中饭的时候拿出来给大家分享,会特地给洛洛多夹点。
他们都像照顾小妹妹那样关照着她,遇见这两位,曾让洛洛认为是换来这所新学校最庆幸的事。可是,幸与不幸,只在一念间。
开学一个月还不到,有一天虹姐突然问洛洛“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单国勇的人?”
洛洛差点就脱口而出说不认识,转念想起上次茜茜说起过,她一拍脑门,说“还真认得!”
“那就没错了!你和他唱过?”虹姐问。
“大概是吧!”洛洛努力回忆着,“应该有六七年了吧!”
“什么?那么久了?”虹姐很吃惊,“听他口气我还以为就最近呢!我和他认识,以前老同事。前几天打电话说起我换学校,不知怎么地提到你名字,他马上就激动万分说认识你。我说人家小姑娘可比你小得多,他说就是认识!我还以为他搞错了,原来你们真的认识啊?”说完虹姐哈哈笑起来,然后压低声音说“他说如果你还记得他,想加你一个qq,你愿意吗?”
“啊?加我?我跟他又不熟。”洛洛有些为难。
“加归加嘛!有话就聊,没话就不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他开机构的,以后你女儿要学什么也可以让他帮忙啊!”虹姐特别会从对方的角度说服别人。
“那倒也是。”洛洛听了,便点头应允了,把自己的qq号码抄给了虹姐。
第二天,她的列表中便有个人申请通过好友验证,她点开一看,备注里写了“单国勇”三个字。她点击通过验证。对方先是和她互相问候的一下,还没出三句话,单国勇直接发来一句“国庆节你会出游吗?如果有空,我想请你吃个饭。”其实洛洛是没有出游计划的,但是她又不想直接答应他,却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说“我还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安排的,我回家问一下再告诉你。”
下班回家,还在楼下,就听得子木在楼上哇哇地哭,急得洛洛两个台阶一跨地奔上楼。“这是怎么了?”洛洛紧张地看着女儿哭红的小脸。
“唉,你问她吧!”母亲一脸无奈地把子木留给洛洛,自己走去了厨房。
“宝宝怎么了?哭什么?”洛洛拿纸巾擦着孩子的眼泪问。
“我我要我要爸爸。”刚满3岁的子木虽然口齿还不太清晰,而且抽噎着断断续续,但是这句话却是着实把洛洛震惊了。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孩子总会问到爸爸在哪里,可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俊辰只曾在他们离婚后的第一个春节接了子木回去住了几天,后来他有了女朋友,也就没再联系洛洛了。她该怎么回答子木呢?
“你怎么突然要爸爸呀?”洛洛抱起子木问。
“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接,我也要!”子木坐在洛洛腿上,抽抽嗒嗒地说。
“可是子木的爸爸在外地呀!那妈妈下次跟爸爸说,叫他给你打电话,好不好?”洛洛不知该如何糊弄这个小不点,于是拿出杀手锏,“你乖乖不哭了,妈妈带你去超市买棒棒糖!”
“好!”子木马上停止了哭泣,小脸上还挂着泪珠,但是却笑得很开心。
洛洛擦干净子木脸上的泪痕,心疼地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孩子的快乐很简单,但是她总会再问她要爸爸的,到时候该怎么办?不能每次都糊弄啊!
“也许该是时候,给她找个爸爸了。”洛洛想着。她也不是没有在努力,无论是在相亲的网站还是长辈介绍,对方看了照片,都表示愿意交往,可是都提出一个共同的要求,就是孩子不能一起生活。如果要她抛下子木去独自幸福,她还算什么妈妈呢?她又何苦和俊辰打个你死我来地争抢她呢?什么都能答应,可是只要对方提出这点,洛洛立刻放弃,无论对方的条件有多优厚。
洛洛突然想起茜茜跟她说的,单国勇在六年前就找过她,又和虹姐聊起过她,应该对她的情况有所了解,却也主动找她见面,这会不会说明,他能接受子木的存在呢?于是那天晚上,洛洛在qq上回复了单国勇,写道“我国庆有空,可以吃饭。”
单国勇几乎秒回,和洛洛约定了时间地点。
“去看看吧!也许现在再看到他,能接受呢?”洛洛那晚躺在床上努力说服着自己。
洛洛比约好的时间提前到了,任何约会,她都习惯提前。宁愿等对方,也不要别人等,无论对方是谁。巧了,约定好的那家必胜客就在家羽三年半前带她吃的西餐馆附近。公交车路过时,她扭着脖子看着那火车头好久。幸好,心里已无痛感。现在的她,只有女儿的事情可以牵动她的神经,其他的人和事,仿佛都已经成了路过的风景,会看一眼,却不会为ta停留。
洛洛有些忐忑,她担心一会儿可能单国勇来了都不认得人家,毕竟六年多前那匆匆一面,她也没有多看一眼,只有一张名片和一个轮廓的印象,况且这么多年了,万一又有了变化,可真是认不出,那该多不礼貌!于是她认真观察每一个路过的可能是他的人,正在她东张西望时,听见背后有人喊“何洛洛”,她回过头去,看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运动服的人朝他走来,个头只比她高出半个头。看这身高像是单国勇,但是她印象中他应该是又矮又瘦的,可是这位又矮又胖,她不敢认,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犹豫地问道“您是单国勇单先生吗?”对方点点头,咧嘴一笑,露出抽烟抽得有些发黑的牙。
在那一刻,洛洛已经想找个借口逃脱了,她知道自己不会喜欢上眼前的这个人,又何必去吃人家一顿饭呢?可就在脚往后退的一刹那,她想到女儿哭泣的小脸,于是对自己说“再看看,说说话,你已经不该是以貌取人的年纪了。”于是,她跟着单国勇走上了二楼的餐厅。
他们找了张角落里的小桌子面对面坐下。单国勇摘下鸭舌帽,洛洛看到他光秃秃的头顶,那上面几乎没有几根头发了,油得发亮。“我助动车停在了你身后,所以从后面喊你来着。老远我就看到你了,你一点都没变。”他拿起桌上的纸巾擦着自己油亮的额头自顾自说着,“我呢?我是不是变化很大?”他又咧嘴笑了,耷拉浮肿的眼皮微微泛着红,晃着肥头大耳的脑袋,白白的皮肤更显出他的胖硕。
洛洛低下头,不太敢看他的脸。其实她并不记得他具体原先什么样子,但至少胖瘦上的确有些差异,也就笑着点了点头。
一顿饭的时间,洛洛几乎没有直视过对方,听到他吃东西时吧唧嘴的声音,偷偷瞄了他一眼,对方的吃相让她不愿意再抬头,也是怕自己看多了他的样子,就不愿意把这顿饭吃完,所以就尽量只埋着头吃东西,回答他的问题。
“你那时出事的时候,我去找茜茜问情况了,她告诉我你嫁去上饶了。”单国勇像是在说,也像是在问,仿佛希望洛洛说说后来的经历。
“是的,我嫁了一个上饶人,所以把工作调动回去了。但是,后来我们离了。所以现在我带着女儿在上海。”洛洛在说这段话的时候不得不看着他的脸,所以尽量让语言简洁。
“哦——”单国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天吃完饭,单国勇提出一起去唱歌,说还记得洛洛歌唱得很不错。洛洛连连摆手,推说女儿在家里需要回去带孩子,就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逃也似的钻进车里走了。
“看你那怂样!人家也没有丑到那地步吧?不过,还是算了吧!何必这么勉强自己。”看着车窗外的夜幕降临后的街景,洛洛在心里暗暗嘲笑自己。
第二天傍晚,一家人正在吃晚饭,洛洛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子木最积极,跳下小凳子歪歪倒倒地跑进房间,帮妈妈拿出手机,小嘴里还颠三倒四地叫着“妈妈,妈妈,电话,爸爸!”爸爸?洛洛一脸狐疑,俊辰从来不会打给她,上次探视孩子也是和父亲联系的。再说了,子木又不识字,怎么会认得来电显示的名字?手机拿到手一看,果然这孩子在胡说八道,那震动的手机上明明写着“单国勇”。洛洛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
“何洛洛吧?现在说话方便吗?”他的声音还是挺好听的,如果不匹配上那张脸的话,这声音听着应该是个高大白净温柔有礼的男孩。
“嗯,方便的,你请说。”洛洛礼貌回应。
“我想问问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单国勇这句单刀直入的话,差点让洛洛嘴里的汤喷了出来。
因为见她要接电话,餐桌上父母都保持着安静,因此手机听筒里得声音就显得特别响。父亲和母亲也同时停止了咀嚼,瞪大了眼睛看着洛洛。子木也瞪着好奇的小眼睛看着妈妈尴尬的表情。“呃你”洛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知道,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对方还没等洛洛回答,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自述,“如果喜欢,六年前就喜欢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了。可是我六年前就喜欢你了,而且一直记着你。”
“单先生,谢谢你”洛洛本想委婉地拒绝,也不想让父母跟在一边听着他这段表白。可是她再次被打断了。
“你听我说完!我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给你打的这通电话,一定听我说完!”单国勇的声音有些着急起来。
“哦。”洛洛无奈地撇了下嘴角,只能硬着头皮和父母一起继续听他说。
“这些年我也相了不少亲,可是看来看去,我心里还是想着你,别看六年前我们就那么一面之缘。本来你已经嫁人生子了,我也断了念想,可是现在你这个情况,又点燃了我的希望。我不是要趁人之危,我只是觉得你一个女孩子,带着个孩子生活,肯定很不容易。我想照顾你们,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接受。你的过去,和你的女儿。我一定把她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你放心,我昨天跟我父母都谈过了,他们同意我的。只要我喜欢,他们都同意的。就是你愿意和我试试吗?”他一股脑儿地说着,仿佛也不管洛洛是不是在听,他只是为了自己一吐为快。
“我”洛洛的脑子在快速地飞转,在想什么样的措辞既可以让他死心,又可以最小程度地伤害他。
“我们可以先试试,让我和你的女儿相处看看,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就再也不提这事了。可以吗,洛洛?”单国勇几乎再在用恳求的语气问她。
洛洛抬头一看,家里的三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父母的眼里写着期待,母亲还一个劲儿地点头鼓励她同意。小小的子木,圆乎乎粉嫩嫩的小脸上沾了饭粒,孩童特有的清澈的瞳仁里闪着光亮,巴巴地看着妈妈。洛洛知道子木当然是没听懂,可是她却又像什么都懂似的,她看着洛洛的眼神仿佛在说“我想要个爸爸,我想和其他小朋友一样。”
洛洛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咬了自己的嘴唇一下,心一横,对着电话说了句“好!试试!”
“太好了!”听得出,单国勇一直屏着呼吸等待洛洛的回复。听到她的这个肯定回答,他几乎欢呼起来。而与此同时,她看到父母也舒了一口气,高兴地笑了,子木看到外公外婆都笑了,也跟着咧嘴笑了,露出一排细小洁白的牙。看见女儿笑了,洛洛也不由得笑了。四个人都笑了,可是洛洛的心,却笑不出来。
国庆假期的第五天,单国勇就约了洛洛。叫她带上女儿,说带孩子去游乐场玩。第一次约会就让她带上女儿,这让洛洛心里多了一丝安心。这可能也是他表达诚意的方式吧!
单国勇要来洛洛家的地址,洛洛带着女儿下楼的时候,看到他已经站在楼下了。还是那顶鸭舌帽和那套运动服,站在秋日的阳光里。见洛洛和孩子从楼道口走出来,就咧嘴笑了,那是洛洛最不喜欢看到的他的表情,她又本能地低下头去回避。子木抬着小脑袋望向单国勇,竟然也跟着咧嘴笑了。这神奇的一幕惊到了洛洛,那时的他,对子木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而他在洛洛眼里那样不忍直视的笑,却能感染子木,这可能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吧!
“子木,快叫单伯伯。”洛洛晃晃手心里子木的小手。
“单爸爸。”子木说,模棱两可的发音令洛洛有些尴尬。
“不是,那个,子木。是单-伯-伯。”洛洛红着脸蹲下来对着子木一字一顿地说,指着嘴唇,让她看清自己的唇形。
“单爸爸!”子木重复了一遍,还是介于伯伯和爸爸之间模糊不清。
“哎呀!别为难孩子了,爱叫什么叫什么!”单国勇此时已经乐不可支,高兴得一下子抱起子木。
“单先生,你让她自己走吧!”洛洛尴尬地拉着子木的裤脚说。
“你别老叫我单先生了,太见外了。叫我国勇,或者老单,都行!”他没有放下子木,反而纠正洛洛对他的的称呼。
“好的老单。”洛洛还是想叫他老师,毕竟大了自己十来岁,是个前辈,但是对方既然已经觉得见外了,就只能改口。但是国勇二字,她实在叫不出口,只好选择了老单这个称呼。
老单仿佛并不在意她选择了哪个称呼,把子木一下子举得高高的,嘴里喊着“我们去游乐场玩咯!”三岁的子木,除了外公偶尔会把她抱起来跑几步,从来没有一个成年男子会这样逗她。所以子木在半空中咯咯的笑声特别清脆,阳光照耀下,她的笑脸特别可爱。那一刻,洛洛突然不再因为和老单的见面感到别扭了。挺好的,就这样试试吧!她对自己说。
几乎每次约会,老单都会要求带上子木。几次下来,子木和他稔熟起来。只要一下楼,她就会张着小手跑到老单面前,小嘴里嚷嚷着“单爸爸,抱抱!”老单总会咧着嘴笑着把她举起来。洛洛已经不再去纠正子木对于伯伯和爸爸的发音,也不再劝老单放下子木让她自己走路了,她甚至有些享受看到这一幕,她能感应到子木每次被老单举高高的幸福感,看到女儿开怀的样子,她觉得什么都值得。
两个月后,终于有一次,老单在qq里问洛洛“明天,我能约你去看电影吗?大人的片子,可能不适合子木看。”洛洛心里突然感到不安,她能明白老单的意思,也知道这一天迟早要面对,她不能永远带着子木去约会啊!
“好的。”她回复。
老单选的影片,是一部打打杀杀的片子,恰巧是洛洛最不喜欢的,但是他已经买好了票,洛洛也不好意思再反对。好在电影是原版的,她可以认真地听影片中的原音,看着字幕,就当是做个听力训练。就在洛洛聚精会神的时候,突然她感觉自己放在扶手上的手被人握住,当她反应过来那是老单的时候,下意识的反应是想抽回手。可是还没来得及反抗,老单握她的手更紧了些。洛洛浑身像爬满了蟑螂似的,顿时浑身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她急中生智,故意打翻了自己的爆米花桶,然后顺势抽回手来,装得像是无意间的动作,嘴里念叨着“哎呀!糟糕!打翻了!”然后双手紧紧抱住爆米花桶,像是拽住个救命稻草似的,死死也不放。为了让动作自然点,她只好假装一颗一颗吃起爆米花来。
“就剩那么点了?你爱吃,我再去买!”老单看了眼桶里剩下的小半筒爆米花,立刻猫着身子从走道里钻出去,去了大厅。
洛洛还没来得及说不用,他就已经在灯光昏暗的影厅里跑出去了。“真不该这样,何洛洛!人家对你不好吗?对你女儿不好吗?你还想怎么样?你又不是仙女下凡,还能要求人家十全十美?不就牵个手吗?看在女儿喜欢他的份上,你可以的!踏出这一步,也许后面就不别扭了!加油!”在老单离开影厅的时候,洛洛一个劲儿地在心里对自己又是批评,又是鼓励。
老单很快买了满满的一桶爆米花回来了,他坐回到洛洛身边,把桶递给她。这次,洛洛只用一只手接过了桶,然后留另一只手在扶手上。不出所料地,老单过了一会儿,又牵起了她的手。她强忍住心里的不适,没有缩回手,就那样让他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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