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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去天上了。”</p></p>
萧骁抬头望天。</p></p>
不知何时,漫天的红霞已经褪去,夜色弥漫开来。</p></p>
一轮明月高悬天际。</p></p>
月色清皎。</p></p>
几点零散的星子微微发着光。</p></p>
像是在对人眨眼睛一样。</p></p>
与湖边的萤火虫、与湖水的粼粼波光交相辉映。</p></p>
天地间似被笼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p></p>
散发着朦胧的清辉。</p></p>
......</p></p>
“瓦瓦~”</p></p>
天上?</p></p>
魍魉鬼愣愣抬头。</p></p>
它不太明白。</p></p>
它低头看看手上的啾啾,又看看天上。</p></p>
又低头看看手上的啾啾,又看看天上……</p></p>
如此循环往复。</p></p>
面上了露出了似懂非懂的神色。</p></p>
“……瓦~瓦瓦~瓦瓦~瓦~”</p></p>
也就是说……啾啾不会回来了是吗?</p></p>
不会跟它玩了……不会给它唱歌……不会插着翅膀大声吼它……不会看到它在雨里而赶着它去躲雨了……</p></p>
啾啾……不会跟它说话了是吗?</p></p>
魍魉鬼嘴角耷拉,显出几分难过。</p></p>
眼里却透着茫然与疑惑的看向萧骁。</p></p>
似乎连它自己都不知道它现在的情绪是什么。</p></p>
“魍魉鬼。”</p></p>
萧骁轻声叫着妖怪的名字。</p></p>
声音里带出几分叹息。</p></p>
……</p></p>
“瓦瓦~”</p></p>
为什么?</p></p>
魍魉鬼喃喃。</p></p>
啾啾为什么去天上了?</p></p>
啾啾讨厌它了吗?</p></p>
因为它总是惹啾啾生气?</p></p>
“不是的。”</p></p>
萧骁摇头,“啾啾不讨厌魍魉鬼。”</p></p>
“瓦瓦~”</p></p>
那为什么?</p></p>
魍魉鬼犹如不知事的孩子,固执的询问着答案。</p></p>
既然啾啾没有讨厌它,那啾啾为什么要离开、要去天上?</p></p>
啾啾就是欺负它不会飞。</p></p>
魍魉鬼很委屈。</p></p>
它也想飞。</p></p>
可是它没有翅膀。</p></p>
它尝试过自己做一双翅膀。</p></p>
可是失败了。</p></p>
最后还被啾啾狠狠骂了一顿。</p></p>
但是后来,啾啾还找来了草药给它敷上。</p></p>
其实不需要的。</p></p>
这些皮外伤它很快就会痊愈的。</p></p>
只是看着啾啾一边骂它一边给它上药的样子,它就没有说。</p></p>
……</p></p>
萧骁沉默了。</p></p>
他要如何向一只妖怪、一只刚刚失去朋友、满脸难过的妖怪解释死亡?</p></p>
“它死了。”</p></p>
小白狐甩甩尾巴,看不过萧骁的欲言又止、犹犹豫豫,直接开了口。</p></p>
“你不要告诉我你连死了都不知道什么意思?”</p></p>
小白狐眼眸半掀,斜睨听到它的话后一脸傻样的魍魉鬼,“别装傻了。”</p></p>
嗤~,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真难看。</p></p>
本来就长得够丑了,现在这样就更丑了。</p></p>
“嘶嘶~”</p></p>
白蛇声音柔媚,其中的意味却不是很温柔。</p></p>
萧骁大人都帮它找到了那只小鸟,这只妖怪怎么还这么麻烦?</p></p>
“阿九、阿白。”</p></p>
萧骁低声叫了两只有些不耐烦的妖怪的名字。</p></p>
小白狐翻了一个白眼,不吭声了。</p></p>
白蛇扭了扭身子,“嘶嘶~,萧骁大人,人家帮你说清楚呢。”</p></p>
“你看,现在它不是明白了吗?”</p></p>
萧骁苦笑。</p></p>
明白是明白了,可是……</p></p>
白蛇吐了吐殷红的蛇信子,又多解释了几句,“萧骁大人,大部分的妖怪都没有人家这么的聪明。”</p></p>
“尤其这只还特别笨点。”</p></p>
“你不直白的说,它不会明白的。”</p></p>
萧骁:……</p></p>
他承认,白蛇说的没错。</p></p>
“而且-”</p></p>
白蛇仰头看向萧骁,艳红色的竖瞳华美而冰凉,“跟人类不一样,妖怪没有那么的脆弱。”</p></p>
“也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情绪。”</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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