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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一口气,道:「少主自是好的。」
「哦?」
怎么说?
「至少,少主与菰勒勒那段时间,虽喜但不迷。一切对百里家及天司之事,俱在可控范围。
既稳住了菰家父女,随了自己心思。然则,与百里家乃至天司并无真正的损失。
光这份能力,就不是常人能有。」
男人喜欢女人,这很正常。
因为喜欢,所以有人一掷千金,有人殉了情。
但喜而不迷,恋而不贪。
则是,少有的清醒。
自古即今,多少英雄好汉王侯将相栽在女人肚皮上,又有多少人能从中做到一个醒字。
而做到的人,哪个不是一方人物。
百里流年如此听他絮絮的说着,心里则是七个八个主意打了起来,儿子为何会被玉面判官带走,他比谁都清楚。
儿子打的何种算盘,更是门清。
正因如此,有的事不得不早做安排。
菰晚风既是自己拱上去的,日后两家水火之势这是必然。而百里家与监察天司这些年树大招风,树敌过多,一旦有人振臂一呼,当难逃厄运。
外有强敌,内有隐患。
要想不被清除,他们也得有所应对了。
单单寄望与八风岛,显然已经不够用。若无霹雳手段,引八风岛入城不过趋豺狼招虎豹。
不死与内斗,必死与外敌。
可若不与八风岛合作,失了磾水灵的看重,百里家与监察天司想要在欲海天站住脚跟,屹立不倒,则太过艰难。
故,合作是有必要。
防,亦不可少。
思及此,已然有了定见。
自袖袋中取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递给邱北长,道:「此信,你收着。」
邱北长喉头一阵翻涌,似有什么要从中剥开再爬出来,可凭他如何张嘴,那真是话到嘴边又跑了回去。
许久,才强自镇定下来。
装作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苦哈哈道:「家主这是何意?」
然百里流年不想在这件事过多纠缠,示意他收下,后道:「意不意的你知我知即可,其他的,到时候信上会有交代。」
「是。」见话都说到这份上,邱北长也就不在推辞,接过信放入袖袋收好。
百里流年抬眸道:「此事出我口,入你手,切记,切记。」
「属下晓得。」
「那就好,一会儿你下去吩咐天司与百里家动起来。」
「这……会不会太过?」咱们的目的止在少主安危,如此会不会过犹不及?
过?
百里流年瞥眼书中内容,淡然道:「玉面判官要的不就我投鼠忌器?」
既是投鼠忌器,不是愈慌乱愈好?又怎会过?
过了才好,人人皆知我百里流年爱子如命。如此人人的目光皆在他菰晚风身上,如此乐人之安危自然无虞。
而有着这一层掩护,自有人好欺世盗名。
咱们,也好做点该做的。
邱北长道:「家主这是要将计就计?」
百里流年没有回答也没用否认,道:「素鹤那边可有消息?」
「没有。」
「他倒是挺能藏。」
「不过……」
「嗯?」
「有人看到红寡妇与一灯残见面,陈留不早不晚此时出现,林卯背着浥轻尘私下请您留住其一盏茶的时间,属下担心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理由?」
「虫子出事常帶子身死,按理她应该躲起来销声匿迹才对,但她现在出现在王城还和一灯残碰面。
属下,属下担心有人借过去做文章。」
「……」做文章?
不用说,他也知道邱北长指的是什么?
沉吟道:「天下文章,天下人写。
到时候兵来将挡便行,咱们被人揪了尾巴,有人的屁股未必有脸干净。
这点,你无需担忧。」
说罢,复道:「倒是你,你为何觉得陈留的出现和林卯找上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邱北长捋了捋思路,道:「陈留、林卯如今份属同主,按理来说林卯没有陷害陈留的必要。
灾畲不过一个童子,不值得他如此锱铢必较。
但是他这么做了,表面看是浥轻尘默许。那么,浥轻尘为何要这么做?倘若是对陈留的不信任,陈留不臣是不争的事实。
要做手脚,不用等到今天。」
「照你这么说,这是浥轻尘有意为之?」
「然也。
一来试探其忠心,二来稳住林卯,三嘛,我看才是最重要的。」
「哦?」
说来听听?
「家主试想,如此一来一去,中间空下的时间去哪儿了?浥轻尘,她本人在哪儿?」
闻言,百里流年倏的合上书。
侧眸微抬,盯着邱北长好一阵打量。
道:「先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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