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交锋：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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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思察言观色，读懂了秦宙的话，难得秦宙能够找到值得效力之人。这一年来，秦宙基本就是柳之思的跟班，柳之思说一，他绝不说二。能有这样的朋友相助，柳之思是幸运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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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秦宙已经担起了大任，柳之思替昔日自己的跟班感到高兴，她不想再劝秦宙离开莲花妃子，离开理想国，因此冲着李克定一笑，向他传达‘一切尽在不言中’的信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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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柳之思的表情，李克定也就明白了秦宙现在的心思。若加以时日，秦宙和莲花妃子长期相处，郎才女貌，加上志趣相投，二人能生出情来，自然最好，免得莲花妃子再来缠着，惹得柳之思不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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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角度来看，秦宙留在莲花妃子身边，李克定应该感到高兴，也就不再固执己见。因为又想起了北岛刚刚被理想国占领，白云观的士兵大多做了鸟兽散，弄不好，这些人会成为土匪，导致匪患横行，百姓跟着遭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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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秦宙做事周详，现在看来，此事还需秦宙多加费心，以保百姓平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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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担心秦宙来理想国时间较短，尚立足未稳，李克定有意让莲花妃子明确给秦宙撑腰，便问道，“莲花妃子慈悲为怀，此处的百姓，做为理想国的臣民，不知该如何妥善安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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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妃子冲一笑，说：“克定，你不必如此讲话，有什么请求，还要先赞美本宫一句。其实正如你所讲，现在绿岛上的人，都是理想国的臣民，本宫岂能不知体恤。秦宙早已提醒过本宫，一定要早些安民，所以由秦宙起草的安民告示，已经贴到了各处，任何人不得滥用职权，更不许滥杀无辜。你能为理想国考虑，本宫自然记得你的好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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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妃子英明。”李克定面对高高在上的莲花妃子，必须表现出应有的尊重，即便是做给理想国众臣看的，也要表演的虔诚。他并不是有意歌功颂德，而是为了维护一国之君的权威，采用的必要之举。<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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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李克定才真正悟出了，依礼称颂才是赞美，不依礼称颂就是阿谀奉承；依礼劝谏就是规劝，不依礼劝谏就是讽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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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一旦立在庙堂、朝堂之上，君臣之礼，是多么必要！秦宙身为理想国的礼部尚书，堪称责任重大，既要为理想国制定各类礼仪典范，也要监督执行，才能让君有个君的样子，臣有臣的样子。倘若理想国中，君不像个君，随意率性，一意孤行；臣不像个臣，阿谀奉承，讨好卖乖，理想国必然会重蹈白云观的覆辙，亡无日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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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定一句莲花妃子英明，让莲花妃子立时生起了征服李克定的快感。她心中喜悦，却未形于色，嘴上还在表现她的虚心，微笑说道：“克定，你不必如此称颂本宫。”讲着话，她的眼睛向秦宙瞧去，又接着说道，“本宫自得秦尚书以来，听他讲述了若干帝王的事迹。你刚才称颂本宫英明，本宫却不得不仔细。因为那些自以为英明的人，未必英明，更大的可能却恰恰相反，行事往往并不英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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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妃子，你讲的真好。”李克定又躬身施了一礼，“我不是理想国的臣，在这里原本不必如此多礼，但我刚才听你所讲，感到甚是欣慰。一国之君，能够正视自己，听到赞美，知道这是臣下依据礼节，必须要讲的话语，而不以此为真，不沾沾自喜，得意忘形，这是百姓的福分。仅此一点，我也必须再次对莲花妃子表达一下我的敬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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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李克定的赞美，莲花妃子的内心是无比高兴的。毕竟她喜欢李克定，或者说曾经喜欢过李克定。能得到自己喜欢的人认可，是每个人的渴望，更别提她一个青春少女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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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她诱惑李克定不成，常有一种挫败感阻在心头，甚至几次怀疑自己生的不够美，抑或不够温柔，否则，李克定和她同居一室，共处一床，却为何不为她所动呢？直到秦宙来后，常伴她的左右，对她恭敬有嘉，赞许有嘉，才让她找到了女王在青年男子面前应有的感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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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李克定一改从前对她的平视，似乎已经被她折服，令岳如盈这位年轻的女王，第一次在李克定面前找到了莲花妃子的感觉，内心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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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克定，你要是再啰里啰嗦下去，我也不知道你那句是真，那句是假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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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妃子讲着话，忽而看到一旁的柳之思，其美貌气度，总是胜她一筹，心里不禁添了一点点酸涩。她自我感叹着，柳之思的美，是胜过我的，哎！还是压别人一头，心里更让人舒服啊。她平日和秦宙单独相处，秦宙时常委婉地规劝于她，说什么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任何人也不可能永远比别人更高，更美。她虽然明明知道秦宙是好意，可忠言逆耳，有时仍需强自忍耐才能听完。如果秦宙不是英俊的青年男子，或者她连听完的耐心也不会有，何况她执政理想国时日尚短，在执政之初，内有东条仓介和西门傲雪等人的背叛，外有阳强汉的虎视眈眈，因而不敢掉以轻心，时刻谨慎，却仍难免自负自大。现在内忧已除，外患已去，以后对溢美之词，或者会更加喜欢，对规劝之语，会更加反感。长此以往，说不定她将和欧阳强汉一样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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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莲花妃子内心漾起了些微涟漪，有秦宙时刻在侧，倒是一面很好的镜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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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了秦宙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