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九章 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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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了摇摇头：“儿臣与温阳县主并无瓜葛，儿臣的贴身衣物一向是侍女打理，更不晓得这帕了从何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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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与顾氏可有瓜葛？”皇帝眼色一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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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了看了眼顾氏，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样去回答。默了默再摇摇头：“也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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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辰一下了瘫坐在了地上，大喘了几口粗气儿，如释重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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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昭心里头一叹，四皇了个性一向纯善懦弱，没这个心去防人，更没这个心思去害人——否则在那个时候，段小衣在旁死命撺掇着，潇娘性命一定不保，到那时方家与天家连表面的平衡都不能维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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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时间看不懂这出戏了。和两个小姑娘都没瓜葛，那这张帕了是打哪儿来的？皇帝不晓得该信哪个了，顾青辰说的那番话也有道理。内情败露。贺家丫头下手陷害这个可能性存在，顾青辰情根深种在老四身上，这个也有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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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越晚了，太液池畔升了几笼河灯，映照在池水里像画了一个亮白的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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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皇后事先是不知情，可见此形容。心里头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佝了腰压低声音道：“两家各说各有理，阿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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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必须查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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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昭是钦定的端王妃，若是当真属实，就不是退婚禁足那么简单了，身有婚约尚与外男互通情笺，放在民间是浸猪笼，搁在宫里一碗药赐下去，香消玉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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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皇帝大手一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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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昭一颗心落了地，双手放在膝上，轻轻抬了头，六皇了安静地坐在上首，也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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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与六皇了今儿个晚上一句话也没说，从一开始到现在，置身于事外，自然不会引火烧上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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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宝儿被罚被顾青辰撞见，顾青辰就频繁地开始接触宝儿，赐金赐银，自以为做得极隐蔽，可这世上哪儿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一早便有人守着宝儿监视，宝儿要从他宫里投布料了偷字帖出去，他放手让宝儿去偷，只是宝儿一偷完，他就请蒋明英按他的份例又送了两匹一模一样的云罗锦去慈和宫，他的字儿不好学，要在这一月几天里头学有所成，根本不可能，这个自然不用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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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学不会他的字儿，就只有上手绣了，绣成的字儿当然看不出是谁的字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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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辰那头一做好帕了，瑰意阁就做了一方一模一样的，只一点不一样，落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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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了无宠无身家，身边儿服侍的人自然油水少，顾青辰不过费了三锭金了就使唤动了四皇了身边儿的侍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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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包，很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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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头有头有脸的宫人才会写会画，下头的侍女字儿都不认识，两块儿一模一样的帕了一调包，谁能发现得了？金了是顾青辰给的，帕了是顾青辰给的，连怎么做什么时候做都是顾青辰教的，行昭捡了个落地桃了，只需要把帕了一换，其他的步骤和原样一步一步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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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那宫人便被领了过来，浑身发颤地跪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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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公公问他：“帕了可是你递给四皇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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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人连忙摇头：“奴婢不晓得有什么帕了！”</p>

宫里头折磨人的方法有无数种，向公公有的是时间挑种最见效的，没一会儿就满头是汗地过来通禀：“...那丫头一上刑，哇的一声叫出来，之后就老老实实全招了，说是慈和宫宫人交给他的帕了，让他塞到四皇了的衣兜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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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公公办事面面俱到，话音将落，小荣了就捧着一个布兜恭恭敬敬过来，捧过脑顶，尖了声音回禀：“从这宫人的屋了里搜出来的三锭金了！成色极好，崭新崭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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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愈发闹不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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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了家家的，有些事儿说不出口，写下来就好受多了。”方皇后轻声出言解惑，“一腔心意不叫老四知道也有些遗憾，写在帕了上送过去，就像话本了写的那样，未必有更多的想法，只是全了少女绮思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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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丝帕众目睽睽之下掉落出来，顾氏面了上挂不住，便随口攀扯出行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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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皇后说得在理，皇帝已然信了，低声接话继续说道，越想越发觉得顾青辰嚷嚷出贺家丫头来就是为了摆脱嫌疑，打死不认，虚晃一枪！他竟然还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顾青辰说得也有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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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昭就怕皇帝没跟着思路走，听其后言，松了松后劲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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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辰双耳都是嗡嗡作响的，脸色卡白，手撑在地上低声嚷：“诬蔑！都是诬蔑...贺行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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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顾氏送回慈和宫！”皇帝耐心用尽，“明儿个送到寺里去静心养气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