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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id="er_ip"><b></b>锦安城南。
怀远伯的棺椁在锦安大街浩浩荡荡行了一路,纸钱也撒了一路,送行人由最开始的十几人逐渐上升到百人,而后挤满了道路两边,也不见行人悼意,倒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在他们之间相传甚欢,真是好不盛大。
“听说啊,这怀远伯是陛下买凶杀害的,陛下说,冢门宁氏效忠摄政王,他便要斩了摄政王臂膀。”
“当今陛下暴戾,他把那些说自己不是正统的人通通杀了,那乱葬岗一时间堆满了尸体,成百上千啊!”
“去年陛下前往昌州,二话不说就把昌州祁王府给血洗了,就是因为他德不配位,昌州的老王爷们不服,于是,陛下要杀人示威!”
“还有,摄政王刚回来那会儿,锦安就有人行刺,街上死了好多人,指不定就是陛下安排的。”
……
后来,人群中又出来另一种声音,这次是说摄政王的。
“摄政王坑杀南月数万人,为人很辣至极,当初摄政王为了证明自己对陛下忠心,亲手血洗祁王府。”
“听说摄政王还在沈府把秦王打成了残疾,听说秦王那一脉还护驾有功,这摄政王啊,六亲不认!”
“摄政王狼子野心多日,说不定就是摄政王派人杀了怀远伯,他让陛下背锅好逼陛下退位,这种人,简直丧心病狂!”
……
两种声音相持不下,沈悠悠乘着马车路过,这些闲言碎语多少听了一耳朵,她只在马车上冷眼骂了一句“愚众!”
说来不奇怪吗?怀远伯为国征战沙场,死后哀荣应当是有的,君主不闻不问也就罢了,身为怀远伯挚友的摄政王也不为所动,冢门更是无人来迎,可谓是凄凄惨惨戚戚,太过荒谬!
若真有流言那般剑拔弩张,齐延和齐铭不得赶着趟上来献殷勤?避啥嫌啊不是!表面功夫做足了,可不得省下不少事?
不过,有一说一,苏元氏和郑氏的宣传力还是不错的,二人真是谁也不让谁。
沈悠悠行至南城门,沈氏一家子在城门口给沈献庆送别,包括沈悠悠的父亲镇远侯沈长英在内,她在远处看着,有些挪不动步。
沈献庆愁容不减,他拍了拍沈均的肩,语重心长道“沈均,沈氏长房便交于你了。”
沈均道“父亲说什么胡话,相信儿子,您一定会回来的。”
“走了!”沈献庆最后望了一眼锦安,双目有些湿润,多少带着些不舍;除此之外,他还看见了沈悠悠,倒也不愿多看。
沈均道“父亲此去苏州,多保重,到了苏州别忘了与家里通书信。”
“夫君!”沈均的母亲突然痛哭起来,拉着沈献庆不愿撒手。
“儿子告别父亲。”沈献庆拍了拍妇人的手背,安抚过后向沈长英告别;随之将妇人的手放在了沈均手中,嘱咐道,“照顾好你母亲。”
终于,沈献庆要上贬谪的马车了沈悠悠才肯走过去,她慢慢走近,人的目光都投了过去,这里面只有沈均的目光没有嫌弃,沈长英则是看了一眼,然后皱起了眉。
沈悠悠上前,福礼唤道“兄长。”
“唉……”沈献庆看着沈悠悠,深深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车夫收了垫脚凳,驾驶着马车离去。
“山高路远,还请兄长保重。”沈悠悠两步上前,似乎还想留住些什么,最后事实告诉她,她什么也没留住,什么也留不住。
沈悠悠的一时糊涂让沈氏蒙了羞,后来她还义无反顾地嫁入摄政王府,谁也不知道沈悠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在想些什么,锦安的才女非要去追求一个满身杀孽的王爷。
“沈侧妃可是在摄政王府遇见了什么难处?使得你如此惦念你兄长?早知摄政王会继续对沈氏下手,你可还会嫁?”沈均的母亲、那个痛哭的妇人仍含着泪,她看沈悠悠的眼中全是厌憎、怨怼。
“娘!”沈均十分为难,欲出声制止。
“家里千句不听,外面一句就跟着跑,活该不受待见。”这时,隔壁房的夫人就这么指着沈悠悠的鼻子数落。
户部尚书沈献之也跟着那妇人在一旁尖酸卖弄,他唾弃道“人山不走,鬼山乱转,嗤!亏得老夫人宠了你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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