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过往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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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在茯苓热切的邀请下，笑语与茯苓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二人显得亲密无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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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为何有那么多刀疤？”茯苓侧过身子，直言相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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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无知，惹了皇族权贵，上天怜我，让我苟活于世。”笑语明显不愿诉说，虽是草草陈诉但也没有撒谎，“你好像并不关心他，为何要和他住在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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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本名殷蕙兰，只因楚云天喜欢吃茯苓糕而唤她为茯苓。她籍贯凉州，家里是医药世家，奈何一日其父卷入了侯府血案，惨死狱中，其母忧思过度，不久也随着去了，留下她一人孤苦无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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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女子行医，步步艰难，她空有一手医术无处施展。等到她出嫁的年纪，家里将她嫁给了当地富商为妾，富商德行有亏，觉得她乏味无趣，便直接送了青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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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接客，青楼的人便将她绑了送进客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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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道：“那夜我死的心都有了，可进来的人不是青楼的客人，他为了逃避追杀上了我的床，他说，我带你离开凉州，日后你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好好生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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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语也侧过了身子，她们脸对脸，笑言：“后来姐姐舍不得他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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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道：“倒也不是，在我们离开凉州的途中他杀了许多人，包括许多无辜的人，我发现他的内心极其黑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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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天杀人的方式很特别，毒粉、银针，还有虫子，那日他们歇在一座破庙，外面电闪雷鸣，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有一行人前来避雨，其中一人带刀，他便不问缘由将人全杀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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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在杀人了！”茯苓大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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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天目色暗淡，没有一丝怜悯，道：“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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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驳道：“他们只是一些过来避雨的人，何其无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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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天不羁一笑，揭人伤疤，致人于不堪：“你呢，本性纯良却被人绑在床上任人宰割、取舍，何其无辜？”他说完便走进了雨里，他要一个人离开这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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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此时还在原地发愣，她突然释怀了楚云天说的话，朝着楚云天离开的方向追去，她追了很久很久，就是没追到，她很着急却没有办法，她朝着那黑压压的天空大喊道：“你是不是在逃亡，你这么杀人，要杀你的人就永远知道你在哪，迟早有一天，你会穷途末路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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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斯里底之后茯苓嗓音发哑，感觉没有了希望：“你出来啊！你走了，我怎么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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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下它，我就信你。”楚云天站在她身后伸出了手，手上有一颗黑乎乎的药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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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雨里的茯苓毫不犹豫吃下了那颗毒药，她看不清楚云天的表情，天空中闪电一下又一下，两人失魂落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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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道：“起初我是有些怨恨的，后来，他真的就不再杀人了，我们成功的摆脱了追杀，他带我来到了这里，我们安了家，他也收敛了许多，对附近误入的猎户只恐不杀，我也渐渐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只是与他赌气赌惯了，久而久之，对他从没有好脸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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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年前他灰头土脸的回来，还受了伤，他突然给了我解药，他让我走。”她似乎说到了不该说的，在感情上有所遮掩，她假装很生气，道，“这些年来他对我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我怎能如了他的愿，就这样我留了下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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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得云开见月明，你们会成为一段佳话美谈的。”笑语有些理解茯苓内心的羁绊，而笑语的心好像因为齐延也在衍生这样的情愫。<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