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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和银子二女虽说是下了狱,但祁墨并没有将这两个人作为重点的突破口。毕竟就是如意楼楼主陆婉都不一定清楚这官场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她们也不过就是冀州候手中的一把刀罢了。
但是这两个江湖人士的落网却给了他们更大的突破口,如意楼的人被捕之后,焱燚宗似乎也按奈不住了,金银二人入狱一个多月后,陆婉似乎联手了彭炎准备要劫狱,但是这两个势力的主事者都没有亲自到场,如意楼派出了不少暗器好手做掩护,焱燚宗这边是十五和十九亲自到了。
不过当初风冥安说得也没有错,若是真的按攻击力来算的话,江湖上的暗器除非是内功已臻化境的高手亲自动手,那除班家惊弦弩之外没有任何一样能和朝廷掌握的军械相比。而这种弩机放眼整个江湖都鲜少有人能得见。
坤爻行走江湖一辈子有了个神医的名号至今手中也只有两把,现如今一把在坤宁那里。
这样少量的武器也只能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根本没有大规模杀伤力,所以箭兵和军用弩箭一出那些人自然也就没用了。
而这一次劫狱,风冥安拼着生生挨了十五和十九两鞭让十九死在了她手里。十五被军士逼退,连小师弟的尸身都没能带走。
坤宁后来帮风冥安诊脉的时候看着一脸淡定的义妹觉得自己有些心惊胆战。她可是亲手杀了彭炎最小的弟子,就连尸骨都没让焱燚宗的人收殓,这梁子可就真的是结下来了。若是彭炎将来要亲手报仇——
可对手是风家估计焱燚宗宗主也要好好掂量掂量吧?
“劫狱、刺杀黜置使和督查使,这些都是死罪。”风冥安瞧着坤宁脸色不好反而是出言安慰了他两句,“兄长不必过于担心了,我们没找上焱燚宗去就已经暂时算是仁至义尽了。”
“那彭宗主是个火爆脾气,他可不会管这些,他只知道你杀了他的关门弟子还没让十五把尸骨带走。”坤宁一边写着药方一边叹了口气,“这边事了还是尽快回安阳城去,有世叔和景王在倒是能安全不少。”
“我是杀了他的关门弟子,如意楼的金银也在我手里,她们那伤今后想要使暗器都难了。”风冥安瞧着药方上的那些药材,又想起了小时候看到的那些几乎都和萝卜干没什么区别的东西,“他和陆婉收下那些税银的时候就应该明白,百因必有果。”
“他们自己种了恶因,这恶果自然也得自己吞下去。”
“能不能不喝药啊……”扎两针不成吗,那些药都苦的倒胃,在西疆的时候就受了不少罪……
“想不喝药,你别受伤啊!”坤宁落下最后一笔也有些心疼,上阵打仗怎么会一点伤都没有,偏生他这小妹虽然受了多重的伤都不会吭一声喊声疼,但怕苦这点倒是像个寻常姑娘。
“这儿也没人哄着你喝药,景王可还在安阳城呢。不过你这次受伤只怕也瞒不住他吧?”
风冥安没答坤宁这话。
“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儿?”坤宁见她不说话倒是真的有些担忧,“上回千儿来信还问呢。”她那弓就是云漠寒在西疆的时候送的,若是她这边想要断了,这些东西是断不会留着了,若是云漠寒那边——
不可能吧?
不过要是那景王真的欺负他义妹……亲王他也敢毒。
医毒本一家,坤爻能平平安安这么多年自然也不单纯只靠一身医术,至于坤宁的毒术——从他给风冥安配的毒药满月凉都没人能解便已经可见一斑了。
“听风阁听天下风声,可朝堂上的事情江湖中人还是不要牵扯太深了,如今的如意楼和焱燚宗不都是例子?听风阁向来不涉皇家事,这样挺好的。”风冥安说着站起身来准备回去了,这次劫狱还有不少剩余的事情要处理的。
“这回的药能加糖吗?”她离开前不怎么抱希望地问了一句。
“……别加太多。”坤宁叹了口气也明白了她话中之意,看来还是让尉迟千在别人那里一问三不知吧。
至于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这两位都是心思极深而且能七拐八绕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主,偏生又默契的根本像是同一个人,如今看来这事儿是个局的可能性更大些……
不过云漠寒惹了他小妹生气似乎也是真的。
若真只是惹了风冥安生气的话……坤宁笑笑便煎药去了,那就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了,他可不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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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冥安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祁墨手中的确凿证据也掌握了不少。
十一月初三,黜置使和督查使持着便宜行事、如帝亲临的圣旨带人查抄了湖州刺史的府邸。
可面对这样的查抄湖州刺史也只是端坐堂上没有半分慌张。果真钦差卫队在他府中没能找到任何暗室,也没搜出应该存在的大量金银。
可若是查不到这些他们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定了这位刺史的死罪,甚至这次查抄也会成为朝中的笑柄。
“祈大人,世子殿下,”湖州刺史带着三分得意的笑看着这两位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的钦差,“都说拿贼拿赃,您这也没找到赃款啊,那您手中的证词可就是诬陷了。”
“这沾污了下官名声的人您可得好好查查。”
“不急,不急。”祁墨反而是笑了,他适才那有些铁青的脸色如今也基本上是恢复如常了,“刺史大人官做得挺高,就是这房子似乎是建的有些与众不同,梁柱都比一般的堂屋多。”
“是怕房梁撑不住吗?”祁墨笑着看着湖州刺史,面上的笑意更明显了些。
“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湖州刺史面上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但袖中的手却握紧了身下椅子的扶手。
“本官稍微调查了一下,刺史大人府上和堂屋和几个厢房都在三年前重修过。”祁墨气定神闲的环视了一下四周,“云凰将军,便劳烦你了。”
风冥安抽出刀,看了一眼想要站起来阻拦她的湖州刺史,朝着屋角处的一根梁柱一劈一挑,从那两人才能将将合抱的梁柱上削下了一大块木头。那木头里叮叮当当掉出了不少银块,每一块都有成年人的手掌大,具是成色最好的雪花银。
再向这堂柱里面看去,整根柱子似乎是被银块填满的。
风冥安没等湖州刺史做些什么,便将这屋中其余的柱子都削开了,八根梁柱具是塞得满满当当,金银无数,还有一根柱子里填的是几口箱子,打开后所见是满满的珍珠和宝石。
按祁墨刚才所说,这刺史当初除了修堂屋,还修了几个厢房。果然劈开那些厢房的堂柱和房梁,里面也均是金银。等这些赃物动清点清楚之后,那些搜出来的金银和珠宝堆了满满一院子。
风冥安瞧着这些几乎要晃瞎人眼的黄白之物心底已是一片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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