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至暗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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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拜伦可不想一点进展还没有，就先帮维拉克去找在如今看来犹如死神般的塞尔特打听东西。</p>

“我先休息了。”维拉克不给拜伦同自己讨价还价的机会，躺在了简陋的硬板床上假寐。</p>

拜伦硬着头皮应下离开，而后自己去外面绕了一圈，抽了两支烟，重新回到监牢前：“维拉克先生，情况我已经和塞尔特将军问清楚了。”</p>

“说。”维拉克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道。</p>

“塞尔特将军想挨个对他们进行审讯，把你们行动队其他成员的位置问出来。”拜伦用提前编好的谎话糊弄着维拉克。</p>

“如果问不出来呢？”</p>

“那塞尔特将军会用一些其他的手段。”</p>

“什么手段？”</p>

“这我就真不知道了，我只是个小人物，塞尔特将军没必要把什么都告诉给我。”拜伦苦着脸道。</p>

过了几秒，维拉克接着问：“政府军在外面有什么调动吗？”</p>

“最起码没有什么明显的调动吧……”拜伦不是很肯定。</p>

“国际平等联盟的烈士陵园有什么特别情况吗？”</p>

“没有。”这点拜伦并不清楚，但为了尽快安抚住维拉克，他果断地回答了个能让维拉克更心安的答复。</p>

又是几秒过去，维拉克坐了起来，看向拜伦：“你想找我了解什么？”</p>

“就是随便聊聊。”拜伦绞尽脑汁想了个假目的，来掩护真实意图的推进，“您应该清楚，卡帕是我的人，他窃取了报社、政府的重要资料投靠了你们，那舆论战失败的责任就需要我来承担……这么大的事，我就算是有十条命也抵不过去……”</p>

很假。</p>

换一般情况，维拉克理都懒得搭理。</p>

但他还指望着通过拜伦持续了解其他同志以及外界的情况，只能耐着性子满足对方一点要求，让对方尝到交易的甜头。</p>

拜伦扭扭捏捏的：“所以我就、我就自告奋勇过来从您嘴里问话，争取立点功，再不济，我要是能掌握点绝密情报，也就算是有了保命手段了。”</p>

“不管是能让你立功的情报，还是能让你保命的情报，我都不可能告诉你的。”维拉克道，“我刚刚问了你被捕的其他同志的情况，和外面的情况，现在你也可以问我两个问题了。问完，我们的交易正式结束。”</p>

“呃……”看维拉克还挺守信的样子，拜伦试探着问道，“国际平等联盟总站有计划营救您吗？”</p>

“我不知道。好了，第一个问题回答完了，我建议你第二个问题更慎重些，想想什么是问了也白问的。”维拉克饶有兴趣地戏耍起拜伦。</p>

“嗯……”拜伦思忖起来，半晌，心中终于有了想法，“如果让您向外界最后说一次话，您会说些什么？”</p>

这个问题还颇让维拉克感到意外。</p>

他很清楚，拜伦的问题一定是含有不良居心的，但他无法从这个问题上看出危险。</p>

“您可不能说您没有什么想说的，那我两个问题都算白问，这交易可就太亏了。”拜伦笑着提醒道。</p>

维拉克也是这么认为的，要是不能让拜伦从回答中有所收获，那下一次再想从他这边打探消息可不太容易。</p>

“我会说……”维拉克简单思考了一小会儿，在意识到只要自己坦坦荡荡，那么对方想利用自己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后，干脆了许多，“我会对民众们说，请相信国际平等联盟，国际平等联盟不会是唯一一个为平等自由而战的组织、力量，但一定会永远坚守这个目标。我会对我们的同志说，不要为我感到悲伤，你们要继续奋战下去，直至我们胜利，直至美丽新世界到来。”</p>

“我很佩服您。”拜伦迅速总结着维拉克说话的习惯、风格。</p>

“我要休息了。”维拉克再次躺下，不再理会监牢外恭恭敬敬一脸诚恳的拜伦。</p>

拜伦见状，虽然还有不甘，但也只得先行离开，去找其他办法尽可能完善新舆论战的细节。</p>

——</p>

审讯室中</p>

伤痕累累的墨菲、老兵斯宾塞被分别吊在了两侧。</p>

“嘴够硬。”负责审讯他们的少校双手叉腰，冷嘲热讽，“不过，你们要是真有骨气，为什么不干脆在被捕前自尽呢？说到底，你们还是怕死，既然怕死，不如早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不但能少受些皮肉之苦，还能成为无数人的榜样，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p>

双眼都被打肿，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的墨菲艰难地扭头看向斯宾塞。</p>

只见一脸鲜血的斯宾塞朝着少校吐了口唾沫，阴冷着笑着：“自尽？老子要活到革命胜利的那天，亲眼看着你们这群政府的走狗失去往日的光鲜！”</p>

少校走近斯宾塞，看着其瞎掉的左眼，问道：“亲眼看着？我现在把你的右眼挖出来，你估计连监牢的门都找不到了吧？”</p>

“看不到，老子也可以听到，听不到，老子也可以感受到。”斯宾塞道。</p>

被捕前，他就想到过会被严刑拷打，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要不是维拉克当时发自肺腑的最后一番话，告诉他们只要有希望，就一定要活到新世界到来的那一天，他早就饮弹了。</p>

而选择了被捕，他便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设，哪怕先前分外抵触，在真到了这里后，也还是展露了一个男人，一个革命同志应该有的骨气。</p>

“你为什么会觉得你能活到那一天？你是觉得，你什么都不透露，我们就会让你一直活着？还是觉得国际平等联盟很快就能收复莱泽因，很快就能奇迹般地取得全面的胜利？”少校笑道。</p>

“我和你这种走狗没什么好说的。”斯宾塞选择拒绝与少校沟通。</p>

少校又是笑了笑，紧接着一拳砸在了斯宾塞的肚子上。</p>

“呃……”斯宾塞瞪大眼睛，额头青筋涌动，血都嘴里滴落下来。</p>

“有本事冲我来。”墨菲主动招惹少校，忍着全身被鞭打的剧痛，荡起吊着他的绳子。</p>

“不要抢，都会有的。”少校又给身体本能蜷缩的斯宾塞来了一拳，打到斯宾塞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后，又悠哉悠哉来到墨菲的跟前，抄起一根铁棍狠狠地抡在了其腿骨上。</p>

“啪！”</p>

只是一下，墨菲就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腿骨断掉了。</p>

“就这点劲儿？”他脸部抽动，但一声痛哼都没发出，还用戏谑的语气问道。</p>

“呵呵……就算你能活，你这辈子也别想站起来了。”少校气极反笑，又是全力轮击了十几下，直到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甚至铁棍都有点弯曲，这才停止了折磨。</p>

墨菲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痛哼，他闭着眼睛，两条腿无力地耷拉着。</p>

“呼……”少校把铁棍随手扔在地上，以为墨菲是晕死过去了，“换人，老子要去外面透透气。”</p>

“就……这点劲儿？”</p>

正当少校准备离开监牢，稍作休息时，他的身后，传来了墨菲微弱的声音。</p>

少校的面孔逐渐狰狞，情绪爆发：“你们他妈是真不想活了是吧？好！那老子就成全你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