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谁才是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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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颖动了动唇,亦明了这个时候,萧宁坐不住,“好!”
萧宁毫不犹豫地道:“立刻调集所有兵马,共御海贼。”
于十万火急之时,萧宁立刻要往城外去。
“命黑衣玄甲准备。”海战,水战,萧宁身边的黑衣玄甲或许不成,可要说海贼上了岸,这断然不可能再是海贼的天下了。
“另,命梁好将军前来。”萧宁初来,对海贼所知甚少,这个时候就得找知道海贼底细的人。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萧宁这就准备迎敌去,萧颖也不说阻拦的话,海贼若是上了岸,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不在跟前也就罢了,萧宁在扬州内,若是闻海贼上岸也不管不顾,只让旁人去迎战海贼,她还要这天下人心吗?
“万事小心,后方有我。”萧颖是帮不上战场上的忙,可是要说后方的事,那只管交给她。
“确实,海贼来得如此巧,与这事一起发生,会不会再有其他?”萧宁不想把人往坏里想,可这天下的人,就没有几个是好东西,既然如此,萧宁就不得不防了!
萧颖注意到萧宁的眼神往人的身后瞟,不得不说萧宁所指在理。
似她们所处的位置,若说一切只是巧合,谁要是都能相信了一切都是巧合,怕是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未必知道。
“扬州内再有任何异动,我在。”萧颖正色以对,保证断然要将扬州控制在手中,不管是任何人,都休想有机会在海贼上岸的时候做出任何乱扬州的事!
“好。”正好,萧宁一身的铠甲都没换,也就省了时间。
阿金阿银将马儿牵来,木红娘慢了一步,“正好,点心给公主充饥。”
这一天天的,萧宁都没怎么正经吃东西,趁兵马集结的时候,从教坊带的点心可以给萧宁充饥。
“你不饿?”萧宁也好奇地问起木红娘,木红娘已然拿了一块吃起来,“饿!”
行动都证明了,还用得着问吗?
“走!”萧宁策马而去,木红娘喊道:“公主接着!”
可不是吗?点心在她手里,萧宁这就走,莫不是不饿了?
萧宁接着,也不妨碍她走人!
“殿下,某请从之。”阴柔的少年突然出列,同萧宁提起申请,望萧宁能够答应。
萧宁马上跟脑子里关于这群少年少女的印象对上,这是秋渠的侄子秋衡,倒是一点都不像啊!
“不怕就跟上。”萧宁也不想多言,年轻人愿意跟着一起去见见世面,不怕血,这也是好事!
“与秋郎君牵匹马来。你知道我是去救人,故,我们不会等你的。”萧宁得有言在先,别到时候跟她吵吵。
“某自明了,某随公主去,若是半道上不见了,是生是死,皆是某自己的事。”秋衡不傻,比谁都更清楚。
“驱海贼,保我百姓安宁。走!”萧宁掉转马头,这就往城外去,她这一声叫唤,落在众人的耳中,一群少年少女们看着这样的萧宁,不由地挺直了脊梁。唯有这样身先士卒的公主,才叫人心生敬佩,一呼百应。
“都听见公主殿下之言,扬州内不太平,你们有你们的敌人,我们也有我们的,接下来还有仗要打!”萧颖提醒人,可不能在这儿傻站着。
萧宁身先士卒,是为护卫百姓,海贼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唯!”连连应下一声,众人自是明了,接下来要做的是配合萧宁一道安定扬州!
于此时,萧宁已然领兵一道往示警的方向去,那红色的烟花暗号可不止是一个,而是接二连三,不断地绽放于已然变得漆黑的天空。
这便昭示着前线的情况危急,萧宁命人快马加鞭,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
扬州之地,马匹并不充足,萧宁领来的黑衣玄甲已然算是不错了,毕竟作为萧宁的亲兵,朝中几乎所有的资源都先给的他们。
也正是因为如此,萧宁明了,前方示警,这时候迅速赶往的兵马,大概也只有她这一支军队而已。
奔驰将近一个时辰,前方却是一阵阵的火光,木红娘从未见过海贼,那也不妨碍她就现在发生的一切,猜测前面的火光中发生了什么!
“海贼上岸了!”木红娘脸色阵阵铁青地开口,萧宁道:“显然是。”
这么一句断定的话,急忙赶来的人都明了前面的火海中,将是何等的人间炼狱,萧宁沉色道:“走!”
更是快马加鞭地往火海中赶去,果不其然,随着离火海越来越近,便可听闻一阵惨叫和啼哭声,那哭声中更是透着绝望!
萧宁不再迟疑,“兵分三路,把上岸的海贼全灭了!”
打从听见哭声开始,一群将士的拳头都硬了,得萧宁之令,没有任何人迟疑,这便自觉分路。
萧宁扬起手中的剑,只一个字,“杀!”
一个杀字,身后将士皆是肃然无声,这便扬剑往前冲去,不曾有半分迟疑!
在外观几个村落被烧成了火海,那比之前萧宁刚到扬州所见的情景还要凄惨。海贼在村中横行,往各家抢粮,见到好看的小娘子亦将其抢走,火海中夹杂着海贼得意的笑容,以及百姓们的啼哭声,求救声,皆冲入萧宁耳中,萧宁策马而过,一剑砍下那抢人的海贼的胳膊。
“啊!”海贼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落在一众人的耳朵里,这就是海贼哀号的开始。
“杀!”萧宁第一个动手,在她身后的将士策马而来,砍向海贼们的脑袋,海贼们得意洋洋的笑容尚未来得及敛去,他们的脑袋却已经滚落在地。
得救的百姓们纵然地被海贼的血溅了一身,那亦是满脸的喜色,跪下冲萧宁他们离去的方向磕头感谢道:“谢黑衣玄甲,谢黑衣玄甲!”
木红娘还是第一次被人叩拜感谢,紧跟在萧宁的身后,看着萧宁领人大肆杀在前方,满眼只有那些胆大妄为,敢到岸下做恶的海贼,纵然闻百姓感谢之声,亦不曾回头,等着她救的人还很多。
不得不说,木红娘胸上刚叫百姓拜来兴起的自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真是连一个小娘子都不如,连什么叫宠辱不惊都不知道了吗?
上岸的海贼不少,尤其入侵村落尤其的多,扬州的水军,到现在都不见任何踪影,木红娘就纳了闷了,难道几万水军都死了?否则怎么只有萧宁带兵在救人?
这个问题虽然木红娘很想问,但见萧宁只顾救人,压根不管究竟有没有其他的援军前来。
或许萧宁已然猜到,为何无人来!
萧宁带领黑衣玄甲几路包围海贼,以确保他们一个都逃不出去,纵然好几个村落被烧毁,尸横遍野,萧宁看得心疼,同时也更明白,想让扬州太平,这群海贼定要除之。
直到天明,海贼不过剩下寥寥无几的人,萧宁身上的铠甲沾染了血渍,衬得她那原本通红的铠甲更显得鲜艳夺目。
萧宁领兵一路杀来,对海贼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不死的海贼看到萧宁宛如杀神模样的海贼,活着也吓破了胆。
此时软坐在地,满目都是不可置信地望着行来的萧宁。
“说,你们是怎么摸上岸的?”萧宁倒是不废话,只是追问。
剩下无几的海贼们哪怕面对萧宁,怕得牙齿都在打架,面对萧宁问话,他们却不答。
萧宁冷笑一声,并不在意他们的不配合。
“来人!把他们的手脚砍下来,取了盐来腌了!”萧宁了解古往今来无数的酷刑,海贼,这等无恶不作,杀害百姓,抢掠百姓之恶贼,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平民愤,萧宁用得着对他们客气?
黑衣玄甲中自有人上前,提着一个海贼便手起刀落将人的手脚砍去,靠海之地,什么都不多,盐最是多,拿盐腌肉,倒是防臭!
但这活人啊,活得好好的,手脚刚被砍下,血溅一地,痛得他哇哇大叫,盐往他的身上撒,痛得他不断在地上打滚,痛是自然的,谁要是再想试试,倒是不如来试试吧!
秋衡一路能追上,帮不上太多的忙,也算是做到了不添乱,所见之惨况,在他心上亦是掀起轩然大波,人间炼狱莫过于此,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战争。方才萧宁提起外敌无数,若外敌入侵时,百姓将遭受何等炼狱,他尚不以为然,可如今,亲眼见此,他自明了,萧宁所言并不虚。
一群海贼上了岸尚且如今的猖獗,更何况是外族之人,若是由他们发兵所致,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至于萧宁所用的酷刑,秋衡并不以为然,无恶不作之人,杀了他们都便宜他们了,萧宁需要从他们口中探听海贼的相关部署,这才好做出反击。
他们若是说了,萧宁能叫他们死个痛快,若是不说,就让他们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是不说?”萧宁让人亲眼见致海贼的同伴是何等下场,现在就等着他们自己想好,究竟如何才愿意配合。
“我,我说!”妈啊,本以为这年幼的小娘子说话都是吓唬人的,不想这小娘子年纪纵然小,却是个杀神。治人的手段,怕是寻常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且说吧!”萧宁这一天一夜没休息过,这会儿都不敢合眼,此刻面对吓傻似的海贼们,倒是大发慈悲了,且让他说的,她得歇会儿!
顾不上身上穿的厚重铠甲,萧宁直接席地而坐。
那尖嘴猴腮的海贼咽了咽口水,这才道:“我们,我们其实盯了扬州许久了,这一年多扬州一再跟我们做对,杀了不少海贼的兄弟,海贼中也有人向扬州投了诚,有人带路,扬州更是打定主意要置我们于死地。
“之前我们得以逃脱,没落入扬州水军之手,大家伙都明白,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们海贼肯定再无容身之地,故大家一起合计,集结所有的海贼兵马,一道攻入扬州,把扬州攻下,变成我们的。这样一来,就再没有人能奈何得了我们。
“扬州水军毕竟刚建不久,之前那些水军,说是水军,根本不堪一击,我们压根不当回事。但现在扬州水军倒是像模像样,一再攻破我们的据点,但水军守卫是有漏洞的,我们寻到这个漏洞便借机上岸!”
萧宁并不作声,秋衡看了萧宁一眼,代为问出:“是何漏洞?”
“临海的船只并无人看守,若是能想办法将扬州所有的船只尽烧毁之,必叫扬州水军无法顾及扬州城,这就是我们破城的大好机会。”老实人只能老老实实地答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也只是想要萧宁千万不要让他腌伤的此折磨。
“一如公主殿下所料!”木红娘是跟在萧宁身边的人,萧宁说过什么,她记在心,先前他们闯入水军时,萧宁一眼便瞧出水军存在的巨大问题。
可是萧宁既然看出来了,也指出让水军们改进,为何这问题依然存在?
水军到底在干什么?
“你们来了多少人?”萧宁并没有因为木红娘肯定的一番话而心生欢喜。对于扬州而言,若是一切不如萧宁所料才是真正的幸事。
水军发生这样的事,其中的缘故,萧宁并未深揪,尤其她让人去请梁好,这都天亮了人依然未至,这意味着什么,萧宁所能做的仅仅只是等待。
“三万。”尖嘴猴腮的人不敢隐瞒,如实告知。
“你们这里可没有三万人!”萧宁带人杀了一夜,大概有多少人她都看在眼里,正是如此,萧宁有此一问。
“上岸的有一万,还有两万在海上观望,若是我们这一万人顺利牵制扬州守军的注意,他们就从侧面发起进攻,以令扬州首尾不能相顾,扬州可得。”海贼们果然是早做了准备,不仅是一处,这是样样都思虑周全,等的就是一个机会。
“攻破水军,你们还用了什么办法?”萧宁何等人也,自明了海贼就算有计,也绝不仅一个,否则水军不可能全无反应。
“我们在水军水里下了药!”海贼倒是忘记了说,他忘得了,萧宁可忘不了。
“依你们的消息,扬州内有多少的守军。”破了水军,已然令水军成了自顾不暇之军,扬州内的守军几何,若是海贼亦清楚,此间事可就不简单了。
尖嘴猴腮的人顿了半响,“据我们所知,扬州城内以水军为重,从前大昌的镇国公主留下的黑衣玄甲,那都归于水军了,守卫扬州城的兵马不过一万多。只要水军乱成一团,扬州必能为我们所攻破。”
木红娘不作声了,只是看向萧宁,似在无声地询问,这人说得对不对?
萧宁冷笑一声,“你们果然下了苦功夫的,洞察水军的漏洞,又探明扬州城内除水军外的守军并不多,故兵分两路,以令扬州守军若是出城支持,便失定了扬州,好算计!”
称赞的一声,尖嘴猴腮能感受到萧宁身上那叫人压抑得喘不上气的气势。
缩着脖子不敢接萧宁的话。
“那现在的扬州城?”木红娘看萧宁一点不见着急的,这是没反应过来吗?
扬州现在可不太平,要是他们再不赶紧回援,扬州城如何是好?
不对,海贼的所有计划里都没有萧宁,更没有萧宁领的这支兵,这就意味着海贼想调走的扬州守军并未中计,他们还守卫在扬州城内,就算海贼其他的人全都攻城而入,必不可能如他们所愿,占据扬州。
这才是萧宁不慌不忙的根本原因。
水军来与不来,萧宁守得住扬州,如今也能将这些祸害百姓,烧毁村庄的海贼尽诛之,便已无所畏惧。
木红娘想通后,再没有问,萧宁道:“只有三万兵马,且计划一如你所说?若你有半句虚言?”
“如他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话不错,萧宁让人往伤口上撒盐,海贼痛得厥了过去,自有这军医上前为他救治,保证这海贼就是想死也没那么容易死。
这会儿功夫,昏死过去的海贼也都清醒过来了,盐再次撒上,那海贼的额头全是汗,连衣裳都叫汗珠渗湿,可见海贼是有多痛!
惊吓不矣的人脑补一通,看着痛到最后大声哀求,“杀了我,求你们杀了我吧!”的叫唤。
完全明了这是何等的折磨!
再一次心生恐惧地咽了咽口,保证无一人能不心生畏惧,既如此,还是乖乖把萧宁想听的话都说出口,千万别硬撑着,但求一个速死,倒是痛快。
“拖下去,杀!”萧宁得了想要的答案,亦不多言。
死里逃生的百姓就站在一旁,看着海贼们,恨不得食内肉,饮其血,若不是萧宁捉到人,明摆着有话要说,他们早已冲了上来将人活活咬死。
闻萧宁之令,百姓们再也坐不住,已然冲了上来,手无寸铁之人,抄起地上的石头朝人砸来,亦或是直接咬了海贼的肉,浑身上下,能咬得动的地方,百姓都冲上来生生要将人咬死!
海贼们发出阵阵哀嚎,可是想想他们对手无寸铁,更无还手之地的百姓痛下杀手,更是将百姓的家园毁于一旦。
当日萧宁面对山民下山抢掠能网开一面,只因山民掠百姓之物,从不曾大开杀戒,更不曾赶尽杀绝于民。
海贼,他们敢对百姓动手,便再也留不得他们。
萧宁的眼中尽是冷意,面对身后死于百姓之手的海贼视若无睹,秋衡于此时建议道:“请将海贼人头堆京观,以平民愤,亦警告海贼。”
一群人都扫过秋衡一眼,说实话,秋衡和秋渠是截然不同的人,说是叔侄,两人相貌上并无相似,便是这性情也是完全不一样。
秋渠是个老实人,一向埋头干工程,话少说,更是有着一颗悲天悯人之心,脑子里所思所想的都是如何倾尽毕生之力,为百姓多引些水,叫百姓可以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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