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合心意的时候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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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觉得我太过优柔寡断？”

“额……妾……”

不等我做出反应，魏子煜先是叹了口气随后自顾自说起来“唉~虽说立储君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可再不容易却也没有废储君容易！往小了说涉及到皇室颜面，往大了说储君乃是国家的未来之主。为君者，当以百姓福祉为己任。不求能够建功立业，但求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不至子民流离失所，也不至疆土任人割据。选好了利国利民，选不好民不聊生，甚至是亡国都有可能！或许……这也算是历代君王一生中最为要紧的政务！我实在不想魏国历代先祖留下的基业在我这儿毁于一旦。”

“陛下英明神武，自然不会让先祖基业毁于一旦！”我安慰道。

听罢，魏子煜眼中略显柔和，不似刚才那般目光冷峻“再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年岁大了，竟还开始顾念起一些……感情？若是……若是突然觉得储君不合适，除非是犯了大罪否则也不能服众。若是犯了大罪，只怕性命也堪忧了。这可不只是储君，更甚是他身边的所有人，朕身边的人！我绝对不能做像先帝一样的人，于公于私皆是！”

魏子煜想得倒是挺多，不过看似悲观，可实际上倒也是不无道理。一方面他是因为责任所以才慎之又慎，另一方面他也实在是怕自己会像先帝那般。最后毁誉参半道还是小事，要紧的事他魏子煜辛苦建立的国家因为继承人选择不当而毁于一旦，换谁乐意呀？

见魏子煜出神，我伸出手轻握住他紧攥拳头的手“青出于蓝，自然不会和先帝一样。先帝尚且还能明智选了陛下做储君，陛下比之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定是也能选出最优秀的储君！”

或许是魏子煜从小的生活经历，总感觉他始终都想着要在所有人面前证明自己。他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但实际上这种意识已经埋藏在他心底很深的位置。他那么努力，除了是身为君王的职责，还有就是他希望想世人证明，他被选择是最正确的选择！

果不其然，听到我这样说魏子煜脸上渐渐浮出欣慰的神色。他盯着我看了许久，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在想些什么。他没再说话，只一位的用目光打量着我。屋内虽昏暗，可他的眼睛却又那么明亮，如繁星般闪亮。

“历朝历代，立储之事都是慎之又慎。随便选一个那叫不负责任，所以陛下如此又怎么算是优柔寡断呢？”我安慰道。

只是，魏子煜光是替二皇子想了，可他怎么不替三皇子想想？若是三皇子不知其父心意还一再与二皇子争斗，二皇子倒是成长了，可三皇子这个做“刀”的人又该如何？刘贤妃和其母家又该如何？万一将来为了储位，两方做出什么不可转圜的事儿，等日后大局已定的时候，那败者是否能全身而退？即便二皇子想要放过，那其他人又能否放过？

魏子煜这心是不是偏得太过了？

“不过妾这会儿倒也多少体谅些穆王的意思，他也是怕陛下迟迟没有决断，底下人不明圣意又或是心存侥幸，便又生出什么扰乱朝局的事儿来。又或是怕两位皇子争斗太过，日后伤了情分……”

到底吴忺现在选择和刘贤妃他们一伙儿，想要置身事外是不能了。虽然魏子煜心意已定，但我还是想为我方争取最大利益。

“你的确是体谅到了穆王的心思，他便是这样劝谏我的。说来老三也是我的孩子，我又怎么能不顾念。哎，其实有时候觉得老三也不差，可……相比之下，他更依附母家，且贤妃母家在魏国又是世家大族，还曾与皇室宗亲过从亲密……”

这些年来，魏子煜为稳固自己的权力多次借故清肃皇室宗亲，并且多启用寒门小族、明里暗里的打压世家大族。若是照着魏子煜这样说，那刘贤妃和刘家可谓是犯了魏子煜的忌讳。

更要紧的是，魏子煜似乎还翻起了旧账，竟对当年宗亲谋逆之事时三皇子的态度有些耿耿于怀。明明当年二皇子也和三皇子一样，在魏子煜被宗亲胁迫之事未能及时出手救驾，到最后还是因为魏子煜提前早有部署这才平息了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