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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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图愣住了“什么?一万?!”
你怎么不去抢?
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这事确实怪他,该赔还是要赔。
“再加一个青虾吧。”宜图勉强一笑。
当他还想再确认一下那人是否吃虾时,转过头的瞬间整个人愣住了。
宜图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名跪趴在地上、双手疯狂抓塞着饭菜的玩家,他塞的嘴巴已经撑裂开来,依旧不肯停歇。
像是着了魔,他通红的眼睛里只能看见饭菜,然而不管他塞的有多少塞的有多满,食欲感还在操控着理智。
好饿啊,怎么都吃不饱。
那人流下了痛苦的泪水,随后他开始舔舐地上的汤汤水水,彻底沦为了食欲的奴隶。
“他这是第几次买饭了?”宜图抬头看向四周围过来的众人。
“第三次。”和那人坐一桌的大叔愣愣的开口“我还以为他只是比较能吃”
“他不是能吃,他是贪食了。”宜图皱眉,又问道
“他叫什么名字?”
“刘子异。”
宜图莫名觉得耳熟,这名字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刘子异吃猪食?”
有人笑出了声,宜图闻声看去,是那名纹有字母的男人。
“原来黑板上写的乱七八糟的话,是玩家的死亡条件啊。”
此时趴在地上的刘子异有了不可逆转的变化,他逐渐圆润的脑袋,越发宽大宛如扇叶的耳朵,以及肿胀起来的身体,透着不正常的惨白。
他变成了一头猪,和打菜窗口的猪师傅没什么两样。
打饭窗口旁的小门打开了,猪师傅庞大的身躯从里面吃力的挤了出来。
它朝还趴在地上疯狂伸舌头的同伴走来,嘴巴裂开了一条缝
“哎呀呀,小猪仔怎么能吃那么多呢?一不小心就变成大猪啦!”
它轻而易举的拖拽起变成了猪的刘子异,宜图下意识问道
“你要把他带去哪?”
猪师傅转过头来发出一声猪叫,“这头猪欠了我好多好多钱,他以后都要留在这里替我打工!”
说完一头巨大的猪拽着初变猪的刘子异,挤进了打饭间。
而一进入打饭间的刚成年猪,便兴奋的扑上了灶台,疯狂往嘴巴里塞食物,汤汁染坏了它的白色。
而猪师傅也没忍住,露出了它贪吃的本性,它更大力的拱翻了锅盆,一片狼藉。
两头猪就这样无视玻璃外还处于震惊状态的人们,肆无忌惮的开始了这场食欲盛宴。
“呕!”
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周围呕吐声此起彼伏。
宜图在充满异味的食堂里,看见自己家配偶那张黑的很彻底的俊脸。
江寒屿一秒都待不下去了,转身就出了食堂。
宜图怀疑这人八成有洁癖,最起码江寒屿的忍耐力要比正常人低上很多。
由于玩家们吃的东西和猪吃的东西是一样的,难免让人产生丰富的联想。
尽管他们知道食物本身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那两只猪恐怖恶心的吃相。
“为什么学校食堂会是猪开的?”韩维怀疑人生。
“谁他妈知道,牌场里恶心的事还少么?我现在不关心什么食堂不食堂,我现在只想知道达成自己死亡的条件是什么!”
“对啊对啊,黑板上还没有我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被血遮住了。”
“黑板上给出的话本身就是一句提示,只要避开达成死亡条件的前提就好了。”
曲白的声音如溪泉般清澈,莫名的安抚烦躁的情绪。
“如果刘子异能熬过牌场强加在他身上的饥饿感,不进入食堂,死亡条件就不会达成。”
“作为一个贪吃的人来说,饥饿感会比常人更加难以忍受。”牧城瞥了白曲一眼,冷声道
“牌场又故意强加给我们超出平常的饥饿感,刘子异不可能熬的过。”
“你说的倒是很轻松。”
王小磊听后当即气的不行,说他可以说他男朋友不行
“你这人大脑有问题吧,这不行你行,你倒是说怎么办呀”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曲白制止了。
“幸运与意外的牌场,还是少说几句”
曲白淡淡一笑“各凭本事吧。”
梅花牌场并不难,它没有黑桃那般黑暗暴虐,但也不似红心的温和,但它特别看运气。
如果你拿到了必死的剧本,除了复活牌与配偶之间的共生,任何道具和技能牌在它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但同样的,任何一座牌场都绝不会直接下死手。
纯粹的屠杀太简单,毫无意义可言,梅花牌场亦然。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而是否能活命,只在于玩家水平差距之间。
白曲和王小磊离开食堂后,剩下的玩家宜图都不熟悉,默默听了一会儿他也离开了。
那名纹有字母纹身叫牧城的男人,是某只百强战队的正式成员,等级应该在七级以上。
于是理所应当的,其他玩家多多少少有些巴结羡慕。
唯一没有表态的是向来不动声色的班长计涵,而那名和她一起吃饭的冷傲姑娘郑袖袖,眉宇间全是厌烦之色。
她讨厌牧城身边那名做作的女生,希桃。
宜图也不知道,有些时候女生和女生之间的敌意也是凭眼缘来的。
而现在他需要重新回到教室,好好看看黑板上那一句句警告了。
外面的黑雪还在下,飘飘絮絮格外的绵长。
宜图出来时,正好瞥见黑雪中那道挺拔的身影。
男人没有撑伞,只是静静的伫立在雪地里。
雪花落在他的身上一触消融,没有留下丝毫的裂痕。
不知怎么,那人给宜图一种眩晕的错觉。
站在那里的江寒屿如同黑暗的本身,而黑色与黑色之间在相互吞噬。
结果显而易见的,男人赢了。
宜图闪过这样的想法只不过短短一瞬,然而那人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立即转过头来。
而就在江寒屿转过身的刹那,一根黑色的轻羽从空中飘落,很快坠入雪的怀抱,消失不见。
宜图的瞳孔微微一缩。
那一夜在漆黑的走廊之上,男人出现时身后那双巨大滴血的黑色羽翼,宛如地狱之下爬上来的恶魔。
这么大的翅膀,用来遮雪好像刚刚好?
宜图的思绪跑偏了一会儿,再定神一看,江寒屿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呆站在那做什么,过来。”
宜图这才反应过来,跟上男人的脚步。
黑色的雪飘在宜图的眼前,就是碰不到他身体丝毫。
大夏天下这种黑雪,也会有温度么?
宜图这般想着,向外伸出了手。
“别碰。”江寒屿皱眉。
宜图很快就收回了手,只碰到了两三点,但即使这两三点也足够在掌心裂开一道斑痕。
黑雪并不冷,甚至没有明确的触感。
与其说它是雪,不如说它是某种负面情绪的载体。
在人沾染到它的瞬间,绝望、悲愤、嫉妒、贪欲等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宜图盯着那道裂纹看,感觉被黑色侵蚀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他的心。
但这种消沉的情绪很短暂,不一会儿就会被坚定的意志抹杀掉,构不成威胁。
可如果玩家长时间沾染这些黑雪,就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了。
“好阴冷。”宜图抖了一下身子,扭头看向江寒屿
“黑雪的出现,是不是和今早跳楼的人有关?”
“嗯,这些雪淋多了,会轻生。”
而叶离又是自杀的。
男人站在雪中那么久,黑暗的情绪恐怕早就如潮水般,淹没他好几波了。
而他却没有任何感觉,像个没事人一样。
难不成他是故意的?故意吸收牌场内的负面情绪?
宜图暗自垂眸,胡乱猜想。
“你看到了?”
突然男人停下脚步,一双变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看向他。
宜图愣在原地,寒气从脚底往上不断涌来
“看到什么?”
江寒屿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眼里闪过兴奋
“我的羽毛”
“我的翅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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