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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漕帮的香主从旁为营官解围。
自从天启二年(1622)徐鸿儒在山东组织教众起事造反,自称兴福烈帝建元“大乘兴胜”,很快被镇压下去之后,闻香教的开山祖师王森的孙们便复闻香教改称为大乘教清茶门,以逃避素来名声不好历史评价不高的魏忠贤所控制的明朝政权的打击。不过,百姓和江湖人却仍旧习惯称呼他们为闻香教。
“对!就是这些教匪!居然敢打咱们的主意!可笑的是,打仗之前还要念佛号和符水,乱糟糟的冲过来。兄弟们一排火铳打过去,便倒下一片,之后漕帮的兄弟们和咱们一道冲上去,便有了这些军功首级!”
好言嘉勉了几句,营官领着手下人兴高采烈的去营房安顿,接替那些在外战斗了一天的兄弟们。让他们得到恢复体力的时间。
杀敌缴获和自身伤亡情况还在统计。
“此战我军共斩首东奴、鞑奴首级四千七百五十五级。生俘东奴、鞑奴贼一千七百五十人,内奴重甲死兵四百五十余人,旗丁七百五十余人,余者为旗余丁和包衣阿哈、随军杂役等属。缴获盔甲三千余副,战马二千余匹,骡马三千余匹,军械车辆辎重无算。”
“我军各部生俘伪清正白旗、镶白旗两部包衣三千余人,据俘虏供称,他们系山海镇、宁远镇、蓟镇、玉田镇等处关宁军,于鸡泽战役被俘。充当伪清包衣。要求我们给予他们大明官军待遇。并发放军饷粮草饮食。或将他们送往德州援剿总兵祖宽处。”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到了极致的!
守汉被关宁军的言论气得不怒反笑。
不管怎么说,这场战斗收获是巨大的,岳托和杜度带到长清来的二千多两红旗满洲、五千八旗蒙古基本上全都葬送于此。就连两白旗派来给他助威的几十个包衣牛录的一万多人也被击溃。俘虏!就连岳托和杜度本人。也难以逃脱被杀死、俘虏的命运。
这一仗。对于建奴而言,绝对是自努尔哈赤起兵以来最惨重的一次失败。就算在济南和保定、沈阳等处还有两红旗的兵马人口,但是几年之内这两个满洲旗也是元气大伤了!
不过。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南军的伤亡也是巨大的。
为了获取这斩杀一千多颗真奴首级,斩杀数千蒙古八旗,俘虏千余名真奴、鞑奴,南军在长清这几天的作战当,战死百余人,轻伤千余人,重伤四百余名,更加要命的则是非战斗减员。以岭南、南热带、亚热带地域人员为主组成的南军,面对着山东的严寒天气,出现了大量的冻伤。
将近有一成以上接近两成的军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冻疮。
“主公,这是各处报上来的战损情况。请主公过目。”
王宝小心翼翼的将抄录清楚的各旅各团的伤亡情况递给了正在低头沉思的守汉。
“大将军,这些俘虏之人,您觉得我们该当如何处置?”王德化和王承恩从大战获胜之后的狂喜逐渐清醒过来,很自觉的将自己摆放在了属下的地位上,向守汉询问方略。
数千俘虏,内真奴、鞑奴、附逆汉人都有,这些俘虏的数字甚至超过了南军眼下的可战之兵数量,如果一旦有变,那么就是反胜为败的局面。
“附逆官军,国家用民脂民膏豢养他们,不思杀贼保民,上报君恩,下安黎庶,却甘心附逆,为建奴爪牙。屠戮各处军民,攻破城池州县,掠取官私财物。此辈若是留存于世,何以彰显我大明法度?何以慰无辜被杀之军民在天之灵?”
守汉冷着脸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凡附逆建奴,为虎作伥者,已非我大明官军。此辈不可留存于人世间。尽数屠之!”
“尽数屠之?!”
这话让一直站在王承恩身后的吴游击浑身一个劲地哆嗦,那可是三千多前关宁军成员,关宁军是什么?那可是多年来便是彼此之间婚姻联络,互为姻亲的集团,便是崇祯皇上朱由检,敢杀蓟辽督师袁崇焕,却不敢动关宁军。道理就是这样,投鼠忌器。
可是这位爷却一张口就要把三千多关宁军全数砍了头!
不过,二位王公公却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欢喜。
李大将军此举,固然是起到了杀一儆百的作用,却也将自己与整个辽西军镇对立起来,这一来,自己向皇爷交差的时候便大有一番笔墨可以铺排一二了,拿来好生表一表功!
崇祯十二年正月二十三日,长清西门外,午时。
乱葬岗脚下,知县连夜组织人手挖了几个硕大的土坑,准备用来埋死尸。四千多名被捆住双手拇指的被俘清兵被各执刀枪的南军和武装民壮押到这里,看到一个个巨大的土坑,顿时一阵阵骚动。
被俘的清兵,除了挑选出二百名模样略微周正身体较为良好的两红旗满洲旗丁用于献俘礼以外,其余的四百五十多名重甲兵挑出了三百人另有安排。其余的不论是包衣阿哈、杂役、余丁、旗丁、披甲人、巴牙喇兵,壮大、分得拨什库,牛录章京等等,一律被绑缚在一起。而被挑选出来的五百人,则是同样绳捆索绑在一旁跪倒观礼。
“我们是朝廷经制官军!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老是朝廷三品参将!你们擅自杀害朝廷大员,老要去告你们!”
被剥去了衣甲的前关宁军、两白旗包衣牛录们恐怖的扭动着身躯,奋力挣扎着,口不住的叫骂着,试图逃脱死亡的命运。
“不用废话!开火!”
监斩的王宝冷冷的说了一句。几排火铳朝着俘虏队伍打去,顿时。挣扎叫骂的最凶最厉害的几队俘虏变得安静下来。
离他们不远。聚拢了黑压压一大片来观看这些鞑被斩首的长清百姓,鞑在山东各处肆虐,令百姓不得安宁,内更不知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惨遭杀戮。一片愤怒的喝骂声。投掷来无数的泥土石块。砸得那些清兵头破血流浑身发抖。全然没有往日的嚣张跋扈,凶神恶煞。
“时辰已到!行刑!”
原本担任行刑人员从三个旅和京营官兵之抽调而来,但是长清父老几番恳求。说是这些建奴屠戮山东,草民等若非大人们到此抗敌只怕也是和济南府百姓一样的命运,恳请大人允许我长清县弟参与行刑!
于是,行刑的方式方法便花样百出,充分体现出来了国人的智慧和技术水平。
南军近卫旅这边,完全是工场化生产的屠杀方式。一队火铳手,身后有四队人替补,或是装填弹药,或是准备将过于疲惫的行刑人员换下去。一排枪打过之后,行刑队员立刻左手向后递出空枪,右手接过装填好弹药的火铳,有人将被绑缚成一串的五十名战俘押过来,又一轮火铳射击。之后有人拎着建奴的短柄斧过去将人头一一砍下,丢到石灰里进行处理。
而第三旅和警备旅的官兵则是又换了一种方式。刺刀见红。
“这次打仗,兄弟们都是三轮射击之后上刺刀突击,可是有的兄弟胆小了些,手软了点!到了生死关头,你稍微差一步就是阴阳两世!不想自己死的,就给老好好的练练手段!”
出身草莽的吴标,就是做动员也是满嘴粗话不止,指着队列前被押过来的数百名俘虏。
“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要是哪个能够在我们三轮刺刀突击之不死的,那是老天不让他死!老就向主公求情,免了他的死罪!”
警备旅的士兵们一声呐喊,端着上了刺刀的火铳恶狠狠的朝着对面奔跑挤撞混乱不堪的几百名俘虏冲了过去。刹那间,血花四溅。
而长清的百姓则是充分的发挥了想象了,几位头面人物将各种民间刑法一一罗列而出,最后却是争执不下,无奈之,众人采取了一个折的方式。
那些衙役和武装民壮们,将一个个俘虏从人群之揪出来,当着俘虏们的将他的手脚斩断,丢给早已虎视眈眈的百姓,百姓们用手的砖头石块木棍向那个痛苦哀嚎的家伙砸过去,直到砸得他浑身模糊,再也发不出声音为止。
看到这残忍暴烈的一幕,几个平日里以杀人为乐的俘虏吓得大便失禁,浑身臭气熏天。更有那求死之心强烈的,一个虎扑暴起,冲向手拿着刀枪的民壮,直直的将身体撞到枪尖上。
几个负责行刑的民壮头目俨然成了众人眼的红人,不住的挥动手已然出现了缺口的砍刀向周围打着招呼。
“咱家一直以为东厂和锦衣卫最狠,手段最为毒辣。今日一看,这民心若是满是戾气,其毒辣程度何止锦衣卫东厂百倍?!”
观看行刑的王承恩擦擦额角冒出的细密汗水,心暗自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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